虽然沈木对言蓉所经历的事情,表示并不在意,可是结婚的事情,言以莫真的还没有想过,以为再怎么样,沈木也还会多等一阵子。
言以莫也没有想到,沈木会这样的坚定。
而且这样坚定地对外人说。对外人提及了,就越发的将这件事情确定下来了。
沈木头:“到时候会请大表哥喝喜酒的。”
大表哥的笑容,一地僵在脸上,刚才的意气风发,简直是凝结成为冰块。
他冷哼了一声,端着酒杯,转身离开。
言以莫不由摇头,这个情商和智商都感人的大表哥,要不是以前他看在大舅的份上拉他一把,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混呢,竟然这样甩脸色离开了。
沈木看着大表哥离开,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言以莫淡淡说道:“现在大表哥在苏格兰的势力,如日中天,你这样直白地拒绝他,不怕以后,在苏格兰毫无立足之地吗?”
沈木勾起了唇角:“苏格兰,本来也不是我该立足的地方,不是吗?若非因为蓉蓉……”
言以莫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要不是因为蓉蓉,他根本就不会再踏足苏格兰。
一阵娇笑声传来,沈木和言以莫转头,看到玛丽亚和卫昊站在一起。
两个人同时拧了拧眉头。
不过,却都没有说什么。
只是很快,沈木便安排手下的人:“我要卫昊的全部资料。”
言以莫也安排自己的随侍:“马上查卫昊。”
两个人都有同样敏锐的思维,觉得玛丽亚和卫昊在一起,卫昊身上,也一定是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玛丽亚搀着卫昊的胳膊,娇笑道:“你是不是也想拉拢沈木啊?”
卫昊确实有此意,本身他是想除掉沈木的,可是派了那么多人去,竟然都没有动到沈木一根毫毛,这让他很是恼火。
沈木对于海岸线边境非常熟悉,沈凉墨昏迷的那两年,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做。
卫家也有海岸边线的事务,要是能够将沈木收归为己用,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如果拉拢不了,再来谈一次除去他的事情,也未尝不可。
不过,)卫昊并不想让玛丽亚窥探到太多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于他而言,玛丽亚只是一个可以暂时利用的女人,并无大用,他没有必要对她表露心迹。
他和她,不过是各取所需。
他想要整个卫家的财富,而她想要得到卫铭——或者说得到卫铭只是她的初衷,而她在这条道路上越滑越远了。
卫昊开口道:“你是不是对言蓉动手了?”
“我?”玛丽亚掩饰住心虚,她不想让卫昊知道自己的事情,可能会干扰到他的计划,“我动什么手啊?她的家都败成那个样子了,我干嘛还对她动手?”
“不是最好。”卫昊冷漠地说了一句。
玛丽亚瘪了瘪嘴,有什么了不起的。
当晚,宴会结束后,沈木驱车离去。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一会儿又下得很大。
玛丽亚和卫昊分开后,接到一个电话,是卫铭。
接到卫铭的电话,她多少都是开心的。
卫铭始终是卫家正宗的儿子,血脉正统的继承人,比起卫昊,玛丽亚更倾心于卫铭。
何况她一直跟卫铭都是极好的朋友,喜欢卫铭,真的已经很多年了。
卫铭一直被言蓉占据着心,搞得她毫无机会。
卫铭在电话里说道:“出来见个面吧,陪我喝酒。”
玛丽亚知道,一定是言蓉的事情,让卫铭心情十分不好。
虽然言蓉的事情,外界并没有传开,但是当晚很多作案的人都死掉了,其余的人重伤,让玛丽亚知道,这件事情十有七八都成了。
本来她很十分胆战心惊,怕人知道是她做的。
不过眼看着那些作案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而且言以莫也毫无反应,她才终于放下心来,以为她做的好事,不会有人知道。
她冒着大雨,赶到卫铭所说的酒吧。
酒吧里很吵闹,玛丽亚用了一时间,才找到卫铭所说的包间。
包间门口,卫铭的身影一晃,玛丽亚赶忙叫住卫铭:“卫铭!卫铭!”
不过卫铭好似没有听到,直接进去了。
玛丽亚也跟着推门进去。
但是一进去,她就发现包间里太暗了,只有一昏暗的灯光。
“卫铭?卫铭?”玛丽亚大声喊起来。
但是根本没有人应她。
回应她的,是几双不老实的手。
玛丽亚惊得大叫起来,想要伸手拉门,但是门完全纹丝不动,好似已经被锁死了。
“不要过来!你们不要动我,我给你们钱,我给你们几倍的钱!”玛丽亚大声喊起来。
她刚才是因为有卫铭在,才放心地进来的,想到这,她马上喊起来:“卫铭,卫铭,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你是不是因为言蓉的事情来找我的,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啊!”
一道暗沉沉的声音响起来,却不是卫铭的声音:“关言蓉什么事情?”
“我……”玛丽亚知道说出去之后,自己一定没有好下场,尤其是要对上那个恶魔一般的言以莫,但是不说,现在自己就要遭到非人的折磨,她咽下一口口水,“我不该找人去伤害她,是我的错。你们放过我吧?啊?”
但是根本没有任何人再应她,回应她的,是如同她那晚,安排去对付言蓉一般的对待——几个精壮的猥琐的男人,朝着她摸了过来。
玛丽亚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有一个关心自己的大哥,和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好男人。
所以等待她的,不会有言蓉那般的幸运。
言以莫站在门口,把玩着一把匕首,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笑,这种事情,让沈木来做,他担心沈木难以过自己的良心关。
还是将这种东西,交给他这个当大哥的来做吧。
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情,他本性,就擅长做这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事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这很难成为沈木那样从沈家出来的正直人的人生格言,却是言以莫的人生信条。
玛丽亚绝望地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浮现出往日的一幕幕,身心都痛到极致。
以往言蓉和她在一起,总是随手将自己的首饰和衣服送给她,其实那些衣服和首饰,言蓉一次也没有用过,不然也不可能送给自己的好朋友。
可是在玛丽亚看来,那全是言蓉对她的打发,根本看不起她,才会将这些不要的东西给她。
她嫉恨在心,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玛丽亚的心,已经被嫉恨、疯狂所吞噬,根本就找不回来了。
现在,她所想到的还是言蓉的种种不好,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不过这已经不管言以莫的事了,言以莫对于敌人,没有那么多好心情来关照她到底在想什么。
雨下得很大,仿佛在哀叹某些人的命运。
言以莫驱车回到小套房,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他没有开灯,直接坐在沙发上,咳嗽了一阵子之后,倒了一杯红酒。
云舒说过要忌酒,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喝一杯。
刚端起来,手机就进了一条短信。
他知道一定是那个东南西北发的,所以没有看。
薄唇刚刚碰到酒液,手机就再次接连地响起来。
他烦躁地拿起来,上面显示好几条短信:药吃了吗?
饭吃了吗?
不能喝酒!
不回,是在喝酒吗?
莫少,不要开玩笑,药盒在你的茶几上,你房间的*头柜里也有,还有你的公文包里有备用的。
言以莫无奈地放下手机,厌烦不已地抚额。
窗户外面,风大雨大,整个冷清的世界里,似乎都是冰冷的。
冰冷的空气让他的咳嗽严重了许多。
不过这些短信却带着丝丝热意。
言以莫自嘲地笑了笑:“东南西北,你以为你是谁?”
他将手机扔在一边,暗骂一声无聊,将自己摊开舒服地放在沙发上,放空了思维,什么都不去想。
不过终究,言以莫是没有再端起酒杯。
开了灯,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药盒,倒出两粒,放进口里吞食掉。
沈木也刚刚驱车赶到别墅。
雨下得太大,他下车后直接冲向自己的房间。
打开房间,没有看到言蓉的身影,他心头一惊,忙推开浴室的门。
但是也没有言蓉的身影。
他转身,将花瓶都撞倒了,冲出去,迎面撞上沈沉,他重重地捏住了沈沉的肩膀,声音变调:“蓉蓉呢?蓉蓉呢?”
“木少爷……疼疼疼……”沈沉大呼小叫起来。
沈木甩开他,朝前大步走去。
沈沉忙喊住他:“木少爷,言大小姐在厨房里呢。”
沈木一听,也顾不得细想到底是什么事情,直接朝厨房里冲去。
厨房里,路西刚刚放下手机。她发了好多条短信,希望言以莫能够遵循哪怕一条也好。
言蓉有些呆呆地在一旁洗着菜,路西则主厨,大展厨艺。
原来,路西见言蓉虽然状态好了,但是始终难以恢复以前的活力,就拖着她多做事情。
本来言蓉对什么事情都兴致缺缺,不过路西说服她,这么大雨天,沈木要是回来,能够吃到她做的东西,得有多窝心。
言蓉才肯跟着她一起来厨房。
沈木冲进厨房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幕情景:路西在一旁,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炒菜,想来是在等什么人的短信或者来电。
而言蓉,在一旁洗菜,她脸上笑容不多,偶尔一低头,眼眸里是一片忧郁深沉。
看得沈木心底一沉。
不过有路西带着她每天坐各种各样的事情,不用总是窝在房间里胡思乱想,也是挺好的。
窗外风雨声都很大,让空气里带着凉凉的因子。
言蓉洗着手中的菜,偶尔便看着窗外的风雨发呆。
正在洗着,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揽住,她有一个条件反射般的瑟缩。
沈木感觉到了她的退缩之意,不由十分心疼。
路西见他们的样子,笑着说道:“快过来吃东西吧,这些东西,都有蓉蓉的一份功劳呢。”
沈木笑了笑,伸手抓过言蓉的手,和她一起洗了洗,将她的小手晾净,才带着她一起坐下。
桌子上是热气腾腾的饭菜,都是很典型的s国的夜宵,因为这些东西,都是言蓉亲手参与的,所以沈木吃得很香。
尤其是在这样的大雨天,能够吃上一口家乡菜,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沈木抬眸,才发现言蓉没有吃。
她只是捏着筷子,时不时的就陷入呆怔的状态中。
他心疼地给她夹了菜,说道:“多少吃一吧。”
言蓉头,扬起脸来笑了笑。她的笑有些生硬,完全不是她曾经那样肆无忌惮发出大笑的样子。
让她看上去,真的少了很多生气。
沈木不由十分心疼,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问道:“不合胃口吗?不喜欢的话,我马上重新给你做。”
“不,不用了。”言蓉忙拉着他的衣袖,让他坐下。
本来他忙了一天回来就很辛苦了,她怎么能够忍心让他再去忙碌。
她夹了一大筷子菜塞进口里,朝他露出笑容:“很好吃,我很爱吃。”
沈木头,给她夹菜,偶尔还直接送到她的口里,将她喂得半饱了,自己才继续低头,大口吃起来。
晚宴上没有吃什么东西,他真的有些饿了。
吃过东西,沈木陪着言蓉一起进房间,轻声说道:“蓉蓉,我跟你说一件事情。”
“嗯。”言蓉一听,忙应了,但是看得出,神情有些紧张慌乱。
沈木忙握住她的双手,待她平静下来一,才说道:“蓉蓉,我想找一位妇科医生过来,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言蓉一听,紧张得豁然站起身来。
沈木忙抱住她:“乖,你听我说,这只是一个常规检查,不会伤害到你的。也不会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信我,好吗?”
“我……可是我……”言蓉低着头,不知不觉眼泪就漫过眼眶。
她真的不是爱哭的姑娘,但是最近真的怎么都管不住自己的眼泪。
沈木紧紧地抱着她:“我全程都陪着你一起,好不好?”
言蓉低着头,眼泪浸湿了沈木的衣服,良久,她才咬着唇:“嗯。”
沈木安排的妇科医生,是路西推荐的那位阿姨。
本来这事路西跟言以莫提过,不过被言以莫否决了。
但是沈木不是这样想的,那天他用车队将言蓉堵回家,差强要了她的时候,就感觉到事情有不对。
他明明已经碰到了那层障碍的……
但是这种事情,既不好跟言以莫说,也不好跟言蓉沟通,言蓉情绪不好,说这样的话题,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何况就算她真的已非完璧,他也不会在乎。
他爱的是她的人,而不是她的身体,更不是那层可笑的阻挡。
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也要让医生来检查一下。
出事之后,言蓉一次都还没有让医生检查,那天他安排了医生,最终也没有检查成。
主要还是担心她有伤口或者其他什么的,让医生处理一下,放心一些。
而且医生还能在心理方面进行一定的疏导。
他想言蓉恢复到那个无忧无虑的状态,而不是一直被这件事情所困扰,得不到快乐。
这几天,言蓉的情绪好了很多,他才提出这个想法。
言蓉考虑了很久,终于同意了。
路西请来的医生,是一位胖胖的女医生,看上去就非常和善,十分善良的样子。
言蓉紧张得,双手都绞在了一起,脸上也露出害怕和惊惶。
沈木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别怕,我在这里陪你。不会有事的。”
言蓉心头的理智也自知,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要检查的,尤其是害怕被传染上什么病。
只是她一直走不出心理这一关。
但是现在不管怎样,她也要走这一步了。
如果还要活着,就必须要好好活着,而不是一辈子都愁眉苦脸地生活在这件事情的阴影之下。
她头,按照医生的要求,躺在了*上。
路西也在一旁帮忙。
言蓉紧紧地闭着眼眸,心头又乱又怕。
沈木背转着身坐着,但是握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
女医生也笑着说道:“别怕,姑娘,我会小心的。”
言蓉努力想要笑,但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很快,女医生就“咦”了一声,奇怪地说道:“不对啊……”
她因为之前听过路西叮嘱,这是路西的好朋友,一定要她好好对待。
所以她的动作很轻柔,也很仔细,但是她再次检查了一下,说道:“你们之前,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言蓉也慢慢睁开眼睛,路西问道:“怎么了,阿姨?”
阿姨胖胖的脸上满是疑问:“你们之前说,这姑娘曾经受到过侵害,可是我刚才只是稍微检查了一下,就发现她还是个清白身子啊。”
“啊?”言蓉和路西都同时吃惊了。
尤其是言蓉,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医生。
女医生说道:“我刚才又仔细地检查过了一次,别说侵害了,就是正常的男女生活都没有过,好好的哪。”
这一下沈木也忍不住转过身来。
言蓉慌得抓住被子将自己遮住。
路西抓了抓脑袋:“可是……可是……”
女医生责备地看着她,说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打哪儿听说的呢?”
“不是啊,上次我去的时候,蓉蓉就闹着要自杀,还有莫少也是一脸奇奇怪怪的表情。还有我妈回来的时候说,当晚是她帮蓉蓉换的衣服,衣服上都被血染透了……我也洗过蓉蓉的衣服……所以……”路西一地回忆当时的情景,正是因为这一切都那么像,她自然而然就脑补了。
言蓉和言以莫也是默认这个结果的。
“真是的,想的太多了吧。”女医生抱怨道,“而且其他肌肤部分也没有什么痕迹,哪里会想这么多,真的是。还有你这姑娘也是傻,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言蓉已经呆住了,完全还反应不过来,脑子里的思路根本跟不上。
女医生说的到底是什么话呢,为什么让她觉得一切都离自己这么遥远?
言蓉咬咬唇,被女医生的话弄得怔了一下,说道:“医生,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你们不用这样来安慰我……”
女医生也是愣住了,原来言蓉还以为这是沈木和路西,联合请的医生,来安慰她的呢。
女医生胖乎乎的,虽然善良,但是快人快语,最见不得病人这样那样的,她登时竖起了眉毛:“姑娘,你可以质疑我的医术,但是不能质疑我的医德!”
“我……”言蓉被她一句话堵了回来。
“不是我说你,平时是太单纯了吧?怎么会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女医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言蓉说道。
言蓉这会儿,心里也是又惊又喜,难道医生说的都是真的吗?可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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