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那是娟姐给我的。”
“娟姐是谁？”他侧目，表情疑惑。
“我们品牌的化妆师，一般公司退下来的化妆品，好的她就拿了，用不上的或者比较一般的牌子她就给我。”通常是一些快过期的产品，但距离过期差不多有半年时间，所以可以勉强对付着用。
陆焉识皱起眉，“为什么不自己买一套？”
用所有人一起用过的护肤品化妆品什么的，总是觉得有点不卫生，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就像一群人同吃一个饭盒似的。
“我靠，大哥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你知道好的化妆品护肤品一套要多少钱吗？”
“几千元？”
“……”靠！一猜就猜那么高，她都不好意思说正确价格了，“是几百元！护肤品几百元，化妆品几百元，加起来就是一千多了，而且差不多三四个月就要用一套，那就是一年大概要买四套，好几千元啊大哥。”
“哦。”他的反应有点冷淡，想了想，说：“以后这个钱我包了，你放心买好的吧，别折腾自己的皮肤，不然以后有得是后悔的时候。”
之前徐曼经常叫美容师来家里帮她做SPA，他就听到过那些美容师一直强调这段内容，现在年轻当然觉得没什么，等以后就知道惨了。
吴知枝：“……算了，对付着用吧，我现在每天化这个鬼样子，要涂多少化妆品你知道吗？买贵的我舍不得这么糟蹋。”
“……”陆焉识皱住好看的眉梢，“少用点就是了。”
“怎么可能？涂少了，能遮得住我这张倾城倾国的脸吗？”
“……要点脸行吗？”
她哈哈大笑，毫无形象，“难道我说错了？嗯？我长得不漂亮吗？”
陆焉识认真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道：“经典村姑一个。”
吴知枝：“……我看你是找打！”
两人在饰品店里逛了一圈，吴知枝拿来一只可爱的小米奇，问他：“这个好看不？给安安。”
陆焉识看了一眼就嫌弃的翻动眼皮，“质量他太差了，而且，这是假货。”
吴知枝笑了，“我们这儿的人都没什么品牌意识，就算有，也买不起，正品多贵啊，一两百元买来送给一个小朋友，有些奢侈。”
“……算了，你话多，你有理。”
吴知枝被他这么说，也不好意思买仿品了，就是一种膈应的心情吧，她放下了手里的眯起，跟在他身后，挤进了狭窄的挂满了饰品的过道里，陆焉识上下左右扫描着，终于找到了属于小女孩的童稚卡通发夹，他笑着说：“买几个这个吧。”
“我看看。”吴知枝挤过来，看了眼发卡后面的价格，一对小小的发卡机就要14元，她惊叹，“好贵。”
“……”陆焉识满头黑线，“就一碗米粉钱。”
“喝奶茶可以喝14杯了。”吴知枝反驳，炸叔叔店的奶茶，一杯就只要一块钱，而且还很好喝。
“但这个小皇冠的钻做得很漂亮。”这一年，刚好就是留下皇冠样的发卡，大街小巷，到处能看到这个流行。
“小孩要什么闪钻，买点小花小动物小水果就好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low？现在就最流行这个。”
“贵。”
“反正是我买。”他说着，就要拿。
吴知枝按住他，“哎！大少爷，咱们花钱能不能有点规划？”
“大小姐，咱们花钱能不能不总这么抠？”
吴知枝：“……”
最终陆焉识还是买了那一个闪闪发亮的皇冠发卡，吴知枝知道劝他不动，就索性接受了，反正买东西嘛，都是要一步一步摸索了，多买几次失败品，以后就能吸取教训了。
“在买点这个吧？”陆焉识拿了一把彩色的发圈。
吴知枝看了一眼，就嫌弃得要命，“果然是直男的审美，好丑。”
“……那要买什么样的？”
“当然是全黑的啦，有质感。”她把他手上的彩色发圈挂了回去，换了几个黑色的。
“有什么区别？”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不是一个款式么？只是颜色不同？
“区别就是这个是黑色的。”
“……”陆焉识第一次跟女孩子逛街，不太了解女孩的心思，在他眼里，这就是一样的，但吴知枝连番强调这不一样，陆焉识觉得，回家他得再去网上查查女孩的心思了，顺便悟一章‘逛后感’出来。
买完发圈，陆焉识又叫她去买耳环，在陪女孩逛街这一点的耐心上，陆焉识算个中翘楚，完全没有嫌弃她逛个不停，反而充当了妇女之友，狗头军师，不断给她提点意见什么的。
吴知枝觉得跟他逛街非常舒服，但耳环虽然漂亮，她却没有耳洞，看着眼下的璀璨耳钉，说：“可是我没耳洞耶，买回去了没法带。”
陆焉识看了下收银台的位置，那儿坐着一个收银小姐，旁边还有一直耳洞枪，他说：“你要不要试试看？”
她的视线也跟着看过去，“打耳洞吗？”
“对。”
她捏了捏自己的耳朵，“会不会很痛？”
“我不知道耶，你想知道的话，可以问下那个收银人员。”
“好吧。”吴知枝在看一眼橱窗里的耳钉，真的很漂亮，顿时就有点受不住诱惑，被陆焉识怂恿着往收银台走。
她也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年纪，最是懵懂爱美的花季年华，走到了收银台，问那个小姐姐，“靓女，你们这有给人打耳钉吗？”
“有的呀，你要打吗？如果买我们家的耳环，打耳洞是不要钱的哦。”
吴知枝点点头，“那痛不痛？”
她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不痛啊，我耳朵上都打了六个了。”收银小姐姐把自己的耳朵展露给吴知枝看，确实打了六七个耳洞，上面带满了小碎钻耳钉，不难看，但也不是多好看，可能是她不会欣赏吧。
她往回招手，把陆焉识叫了过去，“陆焉识，小姐姐说打耳洞不痛。”
陆焉识点点头，“那要打吗？”
吴知枝看向收银小姐姐。
收银小姐立刻说：“真的不痛，就是打的时候稍微刺痛一下，然后就好了，我们这儿都给酒精消毒的，很卫生的。”
“要打吗？”吴知枝询问陆焉识的意见，她现在越来越依赖他了，什么都跟他商量。
陆焉识挑起一边眉梢，“随便啊，你想打就打，不想的话也别勉强。”
吴知枝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要打，她觉得人生很多个分岔口，都是从选择开始的，既然心里渴望有点改变，那就试试好了。
“有挑到喜欢的耳环吗？如果买耳环的话，打耳洞是免费赠送的哦。”
陆焉识往旁边一大面耳环耳钉看了过去，有了暖色灯光的加持，所有的饰品都闪着一种诱惑人心的魅力，非常的璀璨好看。
陆焉识快速扫描了一会那些饰品，摘了一对透明水钻耳钉，款式简约大方，他豪气非常地说：“就这个吧。”丝毫没有想讲价的意思。
“好的。”收银小姐姐双目一亮，笑靥如花，“帅哥，这个是K金的，价格要168元噢。”
“哦。”陆焉识态度冷淡，掏出书包里的钱夹，就拿了两百元出来。
吴知枝愣了愣，一脸急躁地按住他的手，“你等一等，我还没讲价呢。”
陆焉识：“……”
这都要讲价？
“靓女，我们这儿是不讲价的噢，全国统一价。”一旁的收银小姐姐适时插嘴进来。
吴知枝不管她说了什么，把陆焉识拿出来的两百元卷进手里，只要没付钱之前，都有胜算，她说：“168也太贵了，K金我也懂一点，不值这个价格。”
“这是上好的钻，很闪的。”小姐姐跟她理论。
有时候，女人就是热衷这种砍价行为，吴知枝摇摇头，一脸见识很广的高深莫测样子，“不值这个价，如果你不能便宜点，那我们只好去别家买了。”
小姐姐脸色一变，维持住笑容，“靓女，这个真不能讲价噢。”
“那就算了。”吴知枝把耳钉拿回原位，打算挂回去。
小姐姐有些急躁了，见到她挂上耳钉想走，赶紧出声喊住她，“一百五给你吧，不能再低了。”
吴知枝回过头来，脸上挂着老谋深算的胜利笑容，“一百元，多一元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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