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恩爱两不疑

康熙过了几日还是来到了坤宁宫,“给皇上请安。”

“恩,云儿起来吧,现下没有旁人,不必多礼。”康熙将念云扶住。

“玄烨,我知道你这几日心情不好,就没有去打扰你,孩子们想你了,我让人将祜儿和凰儿来带可好？”念云看着康熙问道。

“恩,好久都没有见两个孩子了,朕也想他们了,前些日子已经能站起来了,现下想必会走了吧。”康熙看着念云笑道。

“自然,两个孩子刚学会走路,现在日日都想要走,都拦不住,如今跟在他们身边的嬷嬷可算是愁坏了,生怕他们磕着碰着。承祜还好,嘉凰只要不睡觉就不安分,也不知道这个孩子长大后该怎么是好,怕是嫁都嫁不出去了。”念云笑着说道。

“说的什么话,嘉凰是朕的嫡女,身份自然是极其高贵的,只有所有人争的份,何况咱们满人是马背上打天下的,咱们满人的格格自当与汉人女子那娇滴滴的模样不同。”康熙看着念云抗议道。

念云看着康熙笑了,“都说皇上想要阿哥,宠爱阿哥,偏偏你就宠着格格,嘉凰都是你宠坏的,日后若是被你宠坏了,可不要怪我这个当额娘的。”

“哈哈,云儿这是什么话,咱们的孩子不论怎么宠都是最好的,云儿可是怪朕不宠着承祜了,这是替承祜叫屈了？”康熙的话语中全部带着宠溺。

念云也是好久没有见过康熙这样了,看着露出笑容的康熙念云心中也很是高兴,这时候念云看着康熙说道:“这是自然,祜儿没有凰儿会撒娇,你可不能忽视了他。”

“好好,都是朕的错,是朕忽视了祜儿,这些日子朕也忽视了你们,日后不会这样了。”康熙说完后握住了念云的手。

就在这时候,雨落过来说道:“皇上,娘娘,二阿哥和二格格还没有睡醒,还有半个时辰估摸就醒了。”

“恩,即是如此,就等他们醒来再说,你先出去吧。”康熙看着雨落说道。

“是,奴婢告退。”

雨落出去之后,康熙看着念云说道:“云儿,那日之事还没有机会和朕说,现在孩子们还未醒来,就趁着现在说吧,这些日子朕也一直在想这件事。”

念云这时候看着康熙说道:“那日之事是这样的,我听说太后的事情后有些着急,便让雨雪去问问李嬷嬷。可是雨雪去并没有见到过李嬷嬷,李嬷嬷和太后都一同被关在寿康宫的佛堂之内,还好雨雪还有一个关系较好的小太监,那个小太监说自打慧贵妃走后,太皇太后就一直让皇额娘秘密在抄佛经反省,只是没有让皇额娘跪抄而已。就你知道的那些日子,不知道为何太皇太后和皇额娘突然发生了争执,皇额娘还说慧贵妃是因太皇太后而死,然后就没有听清了。自打那日起就让皇额娘跪抄佛经,日日给先帝和慧贵妃祈福,期间皇额娘病了两次都是太皇太后秘密派年太医给皇额娘看得病。”

康熙这时候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那你为何不早早和朕说？”

念云看着康熙说道:“我不敢说,太皇太后和皇上如今的关系渐渐开始变得密切了,若是我贸然说这话怕是会让你怀疑我在里间你和太皇太后关系。你也知道,太皇太后对我,我对太皇太后心中都有些嫌隙,素来不睦,所以我怕你会误会。”

康熙的眉头这时候松快了些,念云所顾虑倒是合理,若是当初念云贸然说出此话,就算自己不说,心中也有这些想法。经过这些时日,两个人都冷静下来,再来说这番话,他也确确实实能听进去了。

康熙看了念云一眼,“云儿,以前都是是朕不好,日后你若有什么尽管告诉朕,朕定做到不疑。”

“若是能和你如此,这辈子也就值了。”念云突然有些伤感的说道。

康熙知道太后这事是他对不起念云,爱一个人就应该要相信她,可是他有时候却做不到,也是他的缘故才让念云如此的,于是看着念云说道:“云儿,相信朕,朕日后定会和你坦诚相待的,不会再让你如此难过了。”

念云也不知道该如何,但是康熙能如此说已经是不易的事了,只好点了点头。

“云儿,说了不许相互隐瞒,那你告诉朕,你可有查,究竟太后为何说那番话,慧贵妃的事又和皇祖母有何关系？”康熙沉默了片刻后,突然问道。

“不知,自从我去后,寿康宫就没有人能进出了,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也不知道皇额娘如今怎么样了,太皇太后是不是真的不再让皇额娘跪经祈福了,这些我都不知,又怎么会知道别的。”念云说这话的时候甚是感伤。

康熙至今都不明白念云和太后的感情究竟是从何而来,就算是太后对念云维护过几次,也不至于感情这般深厚,康熙本来想问,但是看着念云的模样终究把话咽了下去。

念云这时候看着康熙问道:“玄烨,我想问问你,若是有一日凰儿和祜儿出事了,我也如同惠贵人和荣贵人那般待你,那般对你冷淡,那般失神,你会不会也像对他们那样对待我。”

康熙没有想到念云会问这个问题,其实他也在心中问过这件事,想了许久他觉得他会和念云一样崩溃,毕竟嘉凰和承祜同别的孩子不同,那种感情才是真的父子之情。

康熙沉默了许久,看着念云说道:“云儿,朕不知道,朕不知道朕会对你如何,朕都不知道朕会如何。凰儿和祜儿是朕看着长大,同别的孩子不同,对承瑞朕是愧疚大过难过,对承庆朕是难过。承瑞的事终究是朕对不起他,若是朕那日去了,若是朕早些让李太医去,也许承瑞就不会出事了。承庆去了朕尚且用了近三十日才平复心绪,承祜和嘉凰的出生让朕感受到了初当阿玛的喜悦,若是他们出事,朕也不知道朕能不能受住。若是你在因为孩子出事,朕怕是会崩溃,也许朕会成为皇阿玛那样,随着你们去了吧。”

念云有些吃惊,在她心中的康熙一向都是国事为重,上一世更是,康熙的最后一句话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念云还没有开口就被康熙打断,“孝献皇后和皇阿玛去了的时候,朕难过了好久,皇额娘去世的时候,朕更是难过。但那时候的朕还年轻,还没有真的明白什么是失去,如今朕才明白什么是失去。皇阿玛为了孝献皇后病重,然后去了,朕知道所有人都说皇阿玛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了一切,不是为君之道。但是自从朕认识你之后,朕才明白了皇阿玛的感受,都说色令智昏,情令人失去理智。朕也是人,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朕也会如此。朕不会像皇阿玛那样,只知道日日陪着孝献皇后,不理朝政,但是朕心爱之人若是出事,朕怕会和皇阿玛一样。不是朕弃江山之不顾,而是朕没有能力管理这个江山。四弟那个病朕以前,甚至是皇阿玛和孝献皇后都认为是天生的隐疾,但是朕见过李太医之后才知道并不是天生的。当年那个太医后面也被费扬古给抓住了,那个太医说出实话,但是当费扬古逼问是何人所为的时候,选择了自尽。但却将当年孝献皇后的病历留下来,李太医后也证实了那个太医的话,孝献皇后当时染的不是天花,而是一种毒,看似如同天花一般,实则不是。这些日还是你中毒后,李太医统统告诉朕的,若不是李太医的爷爷留下的医术和那个太医的口供,这件事那是谁都不会知道。”

念云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康熙这时候又说道:“还是皇阿玛无能,没有保护好自己所爱之人,若是朕也和皇阿玛一样,最后都没有能保护好自己所爱之人,朕又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朕一个连自己心爱之人和孩子都护不住的人,怎么治理江山,又有什么本事将这个江山治理好。”

“玄烨,不要如此,就算我出什么事了,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相信你亦是如此。”念云看着康熙说道。

康熙摇了摇头,“朕不知道,若你和孩子真的病了,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医治了,那朕会伤心难过。朕会崩溃,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去。但若是你们是被人所害,朕定将那个人挫骨扬灰,然后去陪你们。日后不要问朕这种问题,你们不能有意外,朕若是护不住你们,朕自当追随。”

念云摇了摇头,“都是我不好,不该说这番话,但是玄烨,不论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这辈子,我什么都不想,只希望我心中所牵挂的你们一世安康。”

康熙将念云拥入怀中,在念云的耳边的说道:“云儿,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一世朕定会护你和咱们的孩子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