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受不住疼，满嘴求饶。
“我说……说……还不行嘛……”
十五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说。”
王强落到他手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现在是彻底动弹不了了。
“我……我说……”
王强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没送她……我想着厂里还有活儿，她家又远，耽误一天功夫，就是一天的工资。”
“就这么着……没送她，也捎了她一段路……”
王强不敢再隐瞒什么，连着说下去，“就这么……算是认识了。后来……”
“我见她……她是来厂子门口，还以为她是卖冰棍儿的呢，没想到是她……”
“她说是来找我的……我没信……也没好意思扭头走……毕竟是个姑娘……我就站在门口跟她聊了几句……
“啊……”
王强正说着，猛觉得大腿剧痛。
“啊……”
他浑身扭曲着着惨叫。
像一条蛆，两头扭，在地上蠕动着……
嘴里不断发出惨叫。
王强疼得脑子发蒙，才意识到，刚刚是 十五突然上去给他大腿踢了一脚。
“东……哥啊……”
王强挣扎着，往前蠕动了一小下，使出全身的力气，跟周延东求救，“救命啊……”
周延东冷冷看了他一眼，“说。”
王强瞪大双眼，震惊到无法说出话来。
“……”
他刚刚正说着呢，都老实交代了……还打呀？
王强委屈的告状，“东哥，我说了，为啥还打呀……我都说啦……”
十五又往前一步
，刚抬起脚丫子，还没踢，王强立即抱着脑袋，大喊，“我说……别打了……我都说……”
“留我一条狗命啊……”王强是真的怕了。
这个十五一点儿理都不讲。
说打就打。
像是个只会打人的机器人。
除了打人，他就不会干别的了。
王强被他当成练手的沙包一样打。
身体也快被打成人渣了。
“我说……”王强抱着脑袋，沙哑的嗓子喊道：“那个女的跟我问小唐厂长……我就猜，她是想来服装厂上班……”
“她也说，因为想跟我多见面，想来厂里上班……我就鬼迷心窍，以为这个女的看上我了，为了跟我在一起儿，才下这么大的功夫……我这是鬼迷心窍……我该死啊……”
“啊……”
王强刚说了一句自己改色，就被猛踢了一脚。
“我不想死……我不是说真的……我还不想死……”
他冲十五求饶。
十五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淡淡地回道：“哦。”
王强不敢再说废话，免得十五又给他一下子。
他只说了一句该死，十五就下死手。
刚才还跟听不懂人话一样，这会儿耳朵倒是很灵。
心里咒骂着十五，嘴上还是学乖了。
王强嘴里咕哝着，他可不敢再胡说了。
“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她说她叫小丽……”
王强还记得，那个女的虽然脸上有道疤，但是不看那边被头发遮住的脸，还挺年轻水灵的……特别露出来的脖子，皮肤很白。
王强自
己都四五十岁了。
老婆也是整天风吹日晒地，又黑又满脸皱纹。
一下子来了个年轻女人，还主动要凑上来，他也招架不住。
被这个小丽整的鬼迷心窍。
王强现在十分后悔，看来这个什么小丽，就不是个好鸟。
这就是乌鸦！
落在他身上，他就倒了大霉了。
王强恨恨地说：“我当时也是猪油蒙了心……没看出来这个娘们她不是好人啊……”
“她让我给她找主任，让她进来上班……我就答应了……”
“前天夜里头，她还来堵我，下班的时候……她过来，跟我说没吃饭，让我从食堂给她拿点儿吃的……”
王强回忆着，当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他刚收拾完，骑车出了厂子大门口。
一拐弯儿，那个小丽就从小树林里，跑出来。拦住他。
还冲他撒娇，说是等他好久了。
“人家都等你半天了，饭都没来得急吃……你也不知道心疼人爱……”
王强看到小丽，也心知肚明，这是来找他的……
小丽撒娇道：“人家让你打听，来厂里上班的事儿，打听的怎么样了？”
王强打听过了，但是李兰说，最近不招女工。
特别是招来的必须是熟练工，不招学徒工。
王强一看小丽的手，也知道她没干过什么活儿……
这条路走不通，小丽就摆了脸色。
“我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人家看你人高马大的，还以为你是个爷们呢……连我也养不起，算啦……”
小丽
手捂着连装哭。
“人家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闹了半天，也是不管我死活……我真是看错了人……呜呜……”
王强真不想见小丽跑去找别的男人。
他赶紧服软，哄着小丽说道：
“我管……我给你去拿吃的……”
现在先解决吃饭的问题。
王强见四下没人，拉着她回去了食堂。
在门卫看门的老张头儿，正在打瞌睡……
王强就让比他矮一头的小丽，跟在他旁边，头上顶着他的衣服，跟着他流进了厂里。
到了食堂，其他人都收拾完，下班了。
王强从食堂里拿了剩下的馒头和咸菜，让小丽吃。
小丽嚷嚷着要吃炒鸡蛋。
王强本来不想弄，但小丽存心勾引他，说吃饱了，随便他怎么弄。
王强当时真的被鬼迷心窍了。
又生了火，给她炒了一盘鸡蛋。。
小丽一直待在食堂里头，什么地方都没有去。
王强弄完鸡蛋，还趁着没人，和小丽在食堂里鬼混了一回。
王强觉得心满意足。
小丽却不满足，说是往后不能常来，她没准儿就找旁人了。
王强吃了一顿饱饭，又想着天天吃饱饭。
小丽想了个主意，在这厂里头，现在不招女工。
为了能让小丽常来这儿，好有机会和他鬼混，他就给了小丽食堂的一把钥匙。
只要厂里没人了，小丽拿了钥匙，就能混进来。
小丽拿了钥匙，眼神里露出一种异常的兴奋。
“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王强只以为她是想
要在食堂里偷点儿吃的喝的。
王强自己在这里，也能管点儿事儿，少点儿吃的，也算大事儿。
这个小里也不要金的银的，只为了吃一顿饱饭，就心甘情愿跟着他。
王强当时觉得，他简直白捡了老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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