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了,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精致漂亮。
身上,也是随意地披着一件浴袍,皮肤很白嫩,连澡都洗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某种暗示?
何庭羲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她的脸上。
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那么直接炙热的目光,她也感受到了,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她就知道,他根本放不下自己,脸上扬起一丝羞怯地笑,“你来了,进来吧。”
何庭羲在听到她的话后,垂了下睫毛,在抬起眼眸时,眼中已经恢复了平静。
然后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好像在等她主动。
侯佳音心里骂娘,明明就那种眼神了,还要故意冷落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一双纤手,拉住他的胳膊,“进来啊。”
他被她拉进去,坐在沙发上,表情依然冷峻无温。
两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一阵,侯佳音实在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说:“好像好热,我把窗户打开一下。”
何庭羲的视线跟随着她,一直看到她打开了屋内的窗户。
侯佳音甚至都不敢回过头去看他,背对着他,表情尴尬,都怪开头不对劲,搞得现在,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侯佳音心里有怨气,平时两人独处的时候,他总那么急吼吼,现在特意把澡洗了,穿了性感的内衣等他,他就在那故作矜持!
索性这时候,服务员送来了香槟和蛋糕,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默。
侯佳音迈开步子去开门,拿了香槟跟酒杯过来,回到他跟前,脸有些红,试图搭话,“要不要喝一杯?”
何庭羲觑她一眼,声线冷淡,“你找我来做什么?”
侯佳音一怔,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何庭羲的目光依旧那么冷静,甚至没有情绪。
侯佳音默默站了一会,他都没有看过来,她拿着酒杯的手忽然就觉得很没劲,缓缓沉了下来,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手里的酒重重放到茶几上,挨过去,坐到了他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直接命令道:“你抱着我。”
何庭羲一震,抬眸望她。
“我叫你来做什么?你没看出来?”侯佳音注视着他,眼神里带着怒气,“不要?”
何庭羲没动。
侯佳音等了一会,他还是没有动的打算,她心里有些失望,冷笑一声,“行,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了,以后,我决不会在找你。”
她说完,就想下来。
可是没有成功,腰被何庭羲箍住了,不让她动,他的手伸过来,抚摸着她漂亮的小脸,双目幽深,显然已经是克制到极限了,声音有些暗哑,“你叫我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只跟你说,我跟苏柏言没什么关系,你信不信?”
他眯着眼,眼底暗芒涌现,“你最近天天跟他在一起,让我怎么信?”
“我每天只是过去看一下他,没有跟他做什么。”她俯下头来,双手攀着他的脖子,轻轻吐息,“我爱的人,只有你,否则按照我的性格,你不理我了,我还可能回来找你?还是找你两次,何庭羲,你在拒绝我一次,就没有第三次了。”
她的话里,虽然带着威胁,他却爱听,冰冷的双目了已有了动容,抱住她的腰,已经舍不得在为难她了,“你说的是真的?”
“你不信?”
他没说话。
侯佳音就知道,这个多疑的性子,让人恨得牙痒痒,她拿出藏在浴袍底下的翡翠石,却不是一块,而是两块,“你还记得这块翡翠石吗?”
何庭羲看了一眼。
“昨晚,你误会它是我要送给苏柏言的,差点就摔碎了它,这其实,是要送给你的。”
他一震。
侯佳音已经取下其中那块稍大的翡翠石,套在了他脖子上,“我妈雕刻的,祝福我们两无独有偶,天生一对,你要不信,就看看翡翠底部的字。”
他没有看。
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拉过她的脑袋,就吻住了她。
空气中,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他的手伸进她的浴袍内,侯佳音急得喊了一声,“等一下!”
“怎么了?”他的声音沙哑得让人心惊,“知不知道这种时候让人停下来,比死都难受?”
“不是。”她脸红了一下,拉过他的大掌,放在她的浴袍带子上,“你要这样,慢慢把带子拉下来。”
何庭羲表情疑惑,但还是听了她的话,慢慢拉开她的浴袍带子。
里头是一套性感的黑色内衣。
何庭羲目光顿时热烈如火。
侯佳音羞得皮肤都是粉红色的,咬住唇,轻轻道:“特意为你准备的,喜欢吗……”
话还没说完,何庭羲已经猛地吻住了她。
火热的唇从锁骨处流连过,烫得她差点颤抖,所有感官好像在这一刻虚化了,只剩下了烫,他的回应太激烈了,激烈到……像想把她生吞活剥了……
*
第二天,房间里的欢爱气息还没完全散去。
白色的床单凌乱成一团,被子深处的两人,都没有穿衣服,紧紧抱在一起,彰显着,昨晚两人的激烈。
手机响了。
侯佳音被吵醒,眯着眼睛一看,是侯丞礼打来的电话。
她接起,声音懒洋洋的,“怎么了?”
“安氏的记者会,顺利结束了。”
侯佳音听到这话,眼睛顿时清醒起来,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他已经醒了,双臂紧紧缠在自己腰上,眼神阴沉。
侯佳音吓了一跳,小声说:“你已经醒了?”
“早就醒了。”他挨过来,吻就落在她唇上,细细亲吻着。
侯佳音心尖战栗,丢了手里的电话,热烈回应他。
两人的唇一碰上,就有了一发不可收拾之势,热烈,狂乱。
侯佳音被他按在床上,吻得意乱情迷,嘴唇肿胀,他的手又伸进被子里。
她一惊,睁开眼睛推他,“不行,我今天忙。”
“忙安氏的事情?”他问。
侯佳音一愣,“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离开家属楼那一个晚上。”
侯佳音怔了好一会儿,拉住他的衣角,“你听我解释。”
“我早就让你不要合资安氏,你为什么不听?”他看着她,好像不是很生气,眼底只有淡淡的情绪。
“我有办法让安氏起死回生。”侯佳音心里着急,拉住他,不让他起来。
何庭羲见状,还笑了一下,“又引诱我?”
“不是。”她脸红,“我查过很多的资料,安氏那块宝地不一定会废掉的。”
何庭羲低下头来望她。
“古墓在就在,那块位置,我们不动它,把它建成小区文化,在建一个博物馆,说不定,还能成为标志。”
闻言,他许久没有说话。
侯佳音心里紧张,试探道:“你说,行不行?”
何庭羲没说什么,伸手抱住她,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声,似有些无奈,“你说行,就行。”
她眼皮一跳,问他:“你觉得我这样做,可以吗?”
“可以。”他微微一笑,像是许诺了她什么。
侯佳音放下心来。
他轻轻含了她的唇一下,嘱咐道:“晚上就搬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话里的暗示,她很清楚。
依偎在他怀里,她目光有些闪烁,轻轻道:“好。”
*
早上才离开酒店,下午,侯丞礼就打电话过来,说贷款能批了。
侯佳音看着手里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蒙上了一层暗沉沉的阴霾。
昨晚之前,她一直不希望是他。
可最后,却证实是他。
他一定不知道,安青跟那个副行长是朋友,从那个人口中得知,有人在上面施压,她原以为,他是那个全心全意支持自己事业的人,没想到,现在才明白,只有他高兴了,她的事业才可以顺利。
原来,他洞悉了她每日的一举一动。
所以以前那种传授她经验什么的,都是假的吧?为了让自己崇拜感激他,装出那副渊博大方的样子,在必要的时候,为自己清除一点小障碍,这样,她就会对他感激不尽?
更悲哀的是,现在她知道了他对她的控制,却无能力改变什么。
她现在有安氏,有实验室,不是一无所有可以任性的人了。
叹了口气,她心里空落落的。
爱他吗?
或许是爱的吧,可这样被控制得死死的感情,又让人喘不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