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茉莉刚要起身行礼,端木亦元已经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朕说过很多遍了,皇后见到朕不需行礼。”
夏茉莉看着端木亦元按在她手臂上的手,满脸娇羞,“皇上,于整个大轩的臣民来说,您是他们的皇上,于臣妾来说,您不仅是皇上,更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腹中孩子的父皇,就算臣妾可以不对您行礼,臣妾腹中的皇儿也想给他父皇行礼啊。”
这一番话,说得端木亦元很开心,爽朗的哈哈大笑了两声,在椅子上坐下后,就示意夏茉莉坐到他腿上来。
夏茉莉娇羞着坐到端木亦元腿上,随着怀孕,已经过去了头三个月的呕吐期,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好了,圆润不说,更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白。
还有她身上的香气,不同于宫里其他妃子那样都是刺鼻的脂粉味,她散发出来的就算淡淡的乳香。
端木亦元凑到她颈边,闭上眼睛深深闻着,赞叹道:“爱后,你好香。”
夏茉莉的脸更红了,有件事虽难启齿,也不能让端木亦元知道,却是不争的事实,她以为自己不正常,也旁敲侧击的从宫中有经验的老嬷嬷那里得到答案。
原来,她的反应是很正常的,很多女人在过了头三个月后,对某件事的欲望会为强烈。
这种属于人的本能反应,并没有因为夏茉莉是皇后而有所不同,她是一国之母,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端庄娴静。
随着她怀有身孕,这段时间,端木亦元每晚都会来陪她。
端木亦元躺在她身边,是她过去多少年一直梦寐以求的事,可等有一天,梦想实现了,她又觉得没有比这更难受的事了。
这种感受,就好比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的尼姑,一辈子不见,直到她死,都不会有任何念想;
相反的,如果这个尼姑耐不住寂寞,做了有悖出家人的事,她不是也许是守不住清规戒律,而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守不住了。
话说夏茉莉,她明知这是很多女人,在怀有身孕后的正常生理反应,以她皇后,一国之母的身份,还是为自己的反应羞愧不已。
她把这件事,当成了秘密藏在心里,就连最贴身的宫女都没告诉。
尤其此时此刻,端木亦元还把她抱在腿上,又凑在她脖颈深呼吸,这……夏茉莉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某个地方起了变化。
端木亦元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夏茉莉连耳垂都红了,眼底闪过晦暗,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皇上,这使不得!”这一天,还在大白天,皇后夏茉莉宫中传出这样的声音,发出惊呼声的正是皇后夏茉莉。
除了端木亦元和夏茉莉,没人知道那天皇后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夏茉莉的声音听着在抗拒,其实却是带着丝丝喜悦、激动和愉悦。
宫门紧闭的皇后宫中,在重重帷幔后,夏茉莉依偎在端木亦元胸口,脸比刚才更为娇艳,美眉眼间渲染着浓浓的媚色。
“爱后。”端木亦元捏了捏夏茉里的脸,看着她被滋润后越发光滑的皮肤,问道,“刚才可还满意?”
夏茉莉把脸埋进端木亦元怀里,声音低沉缓闷,“皇上,您是九五至尊,再这样对臣妾,真的会折煞臣妾。”
人就是那样,当欲望来临,会抛开一切理智,等欲望得到满足,各种担心、懊悔又漫上心头,刚才端木亦元对她做的,的确满足了她身体的需求,可是,就好比刚经历狂风恶暴雨的人,等一切平静下来,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端木亦元是什么样的人,夏茉莉不是自夸,绝对是这个世界上,到目前为止最了解他的人。
也正是因为了解,她才会惊讶端木亦元刚才对她做的,如果说这段时间以来,他对她的好,只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那怎么解释端木亦元刚才的举动。
端木亦元用下颌轻轻抵在夏茉莉头上,他长这么大了,后宫的妃子不说多,却也不少,这样温情的动作,他还得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做,略显生疏。
他的声音在夏茉莉头顶响起,“茉莉,如你所说的那样,朕除了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也是你的丈夫,你腹中孩子的父亲,一个丈夫为妻子做这些,本就很正常,你不必介怀。”
夏茉莉抬起头看着端木亦元,看他脸色平静,不像是在说谎,暗暗松了口气。
也许,随着她怀孕,端木亦元真的想明白了很多事。
“皇上。”夏茉莉抬头,亲了亲端木亦元的下颌,“你的身体,慢慢来,臣妾相信会有治好的一天。”
端木亦元没有回应她,夏茉莉却从他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狂躁阴戾,吓得没敢再说话。
这是端木亦元最大忌讳,她怎么就说出口了呢,懊恼地想打自己几巴掌。
对大轩后宫里的那群女人来说,端木亦元越来越偏心了,随着皇后夏茉莉怀孕,端木亦元哪个宫也不去了。
虽说能入后宫当妃子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点背景,但是,除了迟若娇,的确很难找出第二个像她那样娘家显赫有权,哪怕是端木亦元再不乐意,也不得不经常到她那里坐坐。
所以说啊,对端木亦元更少到其他妃子宫中,绝大多数妃子既是已经习惯了,也是敢怒不敢言。
时间一长,也有妃子按耐不住了,这个妃子就是迟若娇。
她还不知道邱氏已经去世的消息,因为邱氏很久没有让人带信来宫中,就说明一切都好,韩蓝羽和迟刚关系的改善,她也知道,以为邱氏在忙着对付韩蓝羽,也就没多想。
这不,因为邱氏前面替她打好的关系,端木亦元从御书房出来后,就直奔夏茉莉宫中的消息,她很快就知道了。
按照她的脾气,真的是忍不住了,想直接去夏茉莉宫中,被贴身宫女拉住了,这个宫女是邱氏为她精心挑选的,虽说没有邱氏那么圆滑,至少比起迟若娇,很多事还是会神深思熟虑。
这不,在她的劝说下,迟若娇终于打消了去夏茉莉那里的念头。
贴身宫女知道她在想什么,即便知道这个屋子里只有她和迟若娇,还是左右看了看,然后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娘娘,您如果真的想见皇上,不妨这样……”
迟若娇听完她的话,侧过脸看着她,眼睛里带上赞赏,“你还真是聪明。”
就这样,听从了贴身宫女的建议,接到端木亦元离开夏茉莉去了御书房的消息,迟若娇提着一个食盒去了御书房。
端木亦元坐在御书房的龙案后,手里拿着一封奏章,看似在批阅奏章,其实时间过去很久,他的眼睛还是盯在同一个地方。
他眼睛在看着奏章,脑子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夏茉莉真以为他用其他的方式满足她,是为了她好吗?
如果她真的那样想,那么她就大错特错了,他对夏茉莉的好,全部都建立在她怀孕的基础上。
他从出生就在宫里,对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事不要太了解,这才会知道这个时候的夏茉莉身体会有什么需求。
九五之尊又如何,所谓的天子又如何,他费尽心思得来的皇帝宝座,如果没有人传承下去,这一些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说,他取悦夏茉莉,只是为了让她的心情更好,母体好,更有利于他的儿子成长。
夏茉莉怀孕四个月了,还有六个月,他的儿子,他这一辈子唯一的孩子就要来到这个世上,说起来,他还有点迫不及待了。
正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御书房外传来周福宁的声音,“娇妃娘娘,皇上有令,谁都不能进去打扰!”
“狗奴才,你给我让开!”迟若娇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跋扈。
端木亦元被她打断了思绪,听着她的口气,嘴角勾起冷笑,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出宫回迟府的当天晚上就被人杀了吧。
一个小小的庶女,让她嫁入后宫,成了妃子,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整天耀武扬威,是时候给她点教训了。
至于迟府,他已经在部署,要不了多久,管他迟刚是几朝元老,立下过什么样的显赫功劳,轻则锒铛入狱,重则人头落地。
“周福宁。”他看向御书房门的方向,佯装不知道门外的人是迟若娇,问道,“是谁在外面吵吵闹闹?”
“启禀皇上……”
“皇上!”不等周福宁回端木亦元的话,迟若娇已经截上话,既然是对端木亦元说话,口气自然和刚才完全不同,嗲地发腻的,让周福宁一个太监都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是臣妾。”
“进来吧。”
端木亦元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迟若娇恶狠狠地瞪了周福宁一眼,外加一声从鼻子里发出的冷哼。
周福宁自幼就进宫当太监了,什么样的主子没看到过,只是白他一眼,和上次被端木亦元踢断一条腿相比,太不痛不痒了,只当没看到,低头看地。
迟若娇推门进去时,就看到端木亦元在把手里看的一封奏章塞到其他奏章底下。
迟若娇自觉自己很聪明,聪明之人,总喜欢把自己看到通过补脑把它补完整,迟若娇也不例外。
端木亦元为什么要藏起手里的奏章,肯定是不想让她看到,为什么不想让她看到,肯定是那封奏章的内容和迟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