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汉城妖风肆起刮的人们瑟瑟发抖,一个个都裹紧身上的大衣行色匆匆,朝特定地点而去。
细雨绵绵的天让人们面色阴沉,着急赶往某一处时不免怨叹这连下了个把星期雨的鬼天气。
连一向觉得汉城天气算得上暖和的舒宁此刻不免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满身寒气朝办公室大步流星而来,边走边与身侧的张晋抱怨道,“真是抽风的鬼天气。”
张晋侧眸瞄了她一眼,随即打趣道儿,“不是说没有柏林的冬天冷吗?怎么这会儿见你有些瑟瑟发抖的味道。”
舒宁哪儿想着自己随口揶揄顾言的一句话此刻竟然被张晋拿开打趣自己,满面轻嗔的看着他,“你倒是护着顾言。”
张晋不以为意耸耸肩,“你不也一样。”
二人眼看着电梯来了迈着步伐进去,舒宁这才觉得暖和,靠在电梯壁上缓缓将系紧的大衣解开。
“真心觉得自己都包成熊猫了,”她边接衣服边说到。
张晋看了她眼,“国宝挺好的。”
舒宁看看自己,再看看身侧的张晋,只见他满身轻松西装外面就套了件大衣。
“还有人比我更熊猫,”她得瑟道,这人是谁就不用说了。
十二月的第一天,汉城连绵细雨夹杂着妖风肆起,吹的人心烦意乱。
而汉城此时的格局就如同这个鬼天气一样在暗暗戳伤着人们的心。
路过报亭的人们不经意间被这隐晦的标题给吸引去了视线。
伸手去翻看今日的花边新闻跟经济时报,某富商?这个标题隐晦的让人不免猜想,掏出钱递给老板伸手拿了份报纸。
随意翻看起来,而最后人们似乎都知道某富商意味着谁。
乔家在汉城也算得上是大家,乔先生在食品行业的威望可谓是如日中天在步步高升当中。
家风也比较严实,这就是为何乔家小姐割腕自杀的消息也只是汉城某些人知道,并未有消息透露的遥远。
正当人们要遗忘此事时,今日的花边新闻竟然将这件事情给牵扯了出来,而报纸中的某富商显然成了受害者,甚至有点躺枪的意味。
网络本身就是个公平公开的平台,有人赞赏其勇气可嘉必有人扒出她的老底供世人观赏亦或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网络上风言风语肆起,完全不会理会这些**的需要是否会对这个心灵脆弱的女孩产生什么影响,一时间跟帖评论的人如过江锦鲤数之不尽,甚至愈演愈烈完全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而此刻乔家可谓是经历过一场战争才停歇,乔家小姐此刻颇为颓废的坐在沙发上,乔先生跟乔太太被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儿气的火冒三丈吐血三尺,恨不得手撕了她,可又舍不得,谁让他们只有这个一个女儿呢?
乔先生一世英名似乎注定要毁在这个不听话的女儿身上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在事业上升期会出现如此让人痛心的幺蛾子。
“你说说,你昨晚又是发什么疯。”乔父恶狠狠的瞪着自家女儿道。
他累死累活的做那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自己妻女能有更好的生活,可今日这个傻丫头竟然将他的脸丢出汉城了,他怎能不气?
“我怎么了?我喜欢别人有错吗?”乔家小姐受不了自家父亲如此对待自己,她从不认为自己有错,喜欢一个人何错之有?
“喜欢一个人没错,错就错在你用了不正当的方式,你在酒店丢人的举动让我在整个圈子里都出了名了,你知不知道?”乔先生气急败坏的模样让自家夫人看的不敢言语。
“好歹也算是出名了,多少人一辈子都出不了名的,”乔家女儿气呼呼道。“你……。”
殊不知她这一句话差点将自家父亲气的血压飙升俨然站不住。
这种丢人丢到家的出名他不要。
乔先生气的手指发抖,哆哆嗦嗦的指着自家这个被惯坏了的女儿,“你去给我道歉。”
宴会上的事情他听也得**不离十了,白慎行是何等人?她敢当着众人面如此威胁白慎行?不想活了?
汉城商圈的人谁不知道白慎行是不能惹的人物?而自家女儿竟然当着汉城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顶撞白慎行威胁白慎行?让他下不来台差点名声扫地,若真是如此,白慎行动动手指便能将他多少点的努力毁于一旦,思及此他不免额头青筋直爆,气的不能言语。
白慎行素来不与人交恶,致力于汉城城市基建跟慈善事业,在民众心中颇为有影响力,但他狠辣的手段跟果断的作风亦同样让整个汉城政商圈的人敬他三分。
一个有些影响力跟手段的人最好不要招惹,他年纪尚轻格局颇大,统观整个行业内的问题都能用最年轻跟先进的眼光来看待,不走寻常路的格局让人颇为敬畏,他临危不乱的沉稳让他这个在商场混迹几十年的人都颇为赞叹。
而他的女儿昨日竟然如此公开跟白慎行敌对。
“我不去,凭什么?我没错。”乔家小姐始终不认为自己何错之有。
而乔先生被她如此性子弄得颇为头疼。
“由不得你。”
“我就不去,”乔家小姐耍性子道。
白慎行在汉城何许人也?他本身统领汉城最大的娱乐公司跟新闻社,但凡是有他负面新闻跟绯闻的都悉数压了下来,而今日这标题虽然隐晦但报社编辑也不是吃素的,今日的新闻能出来,定是有人打了招呼的。
许赞此刻站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的报纸破位头疼,今日老板来并未有什么异常,难道是知道了?或者不知道?
他思忖良久深呼吸朝白慎行办公室而去,敲门进屋随即将手中的报纸放在白董面前,“老板、您上头条了。”“恩、”他头也未抬应到。
他本身是头版头条上的常客,没什么好稀奇的,而此刻许赞见老板如此淡然的模样不由得心中诧异。
他随即轻提醒道,“花边新闻。”
果然,白慎行这才从面前推集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
伸手将放在面前的报纸捞过来细细翻阅着。
看到标题时眉头紧蹙,他没想到的是昨晚的宴会竟然被大肆宣扬出来公布于世了,他庆幸之余又颇为不悦。
低沉着嗓音道,“报社那边怎么说?”
素来是关于麦斯负面新闻的消息都会被主动拦截下来,而这次竟然悄无声息的放出来了。
“报社说,是白董应允的啊!”许赞一脸蒙逼,他也感到奇怪,白董如今将顾言捧在手掌心上,这等花边新闻放出来让白太太看见了不是要闹翻天?
“我应允的?何时?”
“……这我不知道啊!”许赞蒙逼道。
白董不知道?那是谁应允的?这种新闻没有白董允许一般人是不敢发的啊!
白慎行此刻似乎并不想追究到底是谁应允的,伸手挥了挥手让许赞退出去,随即停下手中工作拿起电话拨给那个可能泡在醋坛子里的人儿。舒宁一进办公室感受到空调的温度便将身上的外套脱了搭在衣架上,随即搓了搓手掌开了电脑,她跟顾言身处同一层,办公室与秘书办对立二望,张晋跟露西的办公室都在秘书办里面,她在这GL也算得上出了名了一来就跟老总办公室紧挨着。
“你们家白董上花边新闻了知道不?”舒宁拿着文件进去时顺带拿着手机翻着微博,还不忘跟顾言八卦几句。
“知道,”她低头眼睛也不抬一下。“很淡定啊亲!”舒宁打趣儿道。
顾言赏了她一个白眼,不准备言语。
“喝什么?”她起身准备给自己倒杯水顺带问了句舒宁。
“不了~”她倒是爽快扔下手中的资料转身出去。顾言站在水壶旁边看着沸腾的水在哗啦哗啦的响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各种事情的思维逻辑以及各种事情的内再联系。
舒宁转身出去又折了回来,靠在墙边看着在思忖着什么的顾言,随即轻缓道,“乔先生这队站的可真憋屈,不过才几天而已。”
舒宁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顾言,壶里的水烧开之后她伸手倒了一杯,握着滚烫的杯子暖暖手。
“是有点,”她轻答。
汉城现如今的格局已经表现的够为明显,在未来的四个月里这场腥风血雨是逃不了的。
“你家白董就没来找你兴师问罪?”舒宁颇为好奇,汉城白慎行几乎没有什么负面新闻,缘由自然是他手中握有整个汉城最大的新闻社,关于老板的负面新闻谁敢爆出来?
是不想干了?“没有,”她答。
舒宁颇为佩服的望着她点点头,一副姐赶不上你的表情瞅着她。
“乔家那边你准备怎么办?”舒宁征求她的意见。
“这事儿你来,”顾言直接将问题丢给舒宁。
“你就不怕我将队形带歪了?”舒宁眯着眼睛轻笑着道。
“林安琪那么欺负你你都能忍,舒宁,你的忍劲是越来越好了。”顾言嘲讽的看着她。
手中杯子青烟袅袅,滚烫的温度传到手心上。
她缓缓转着杯子,让温度平衡些,似笑非笑的看着舒宁,原以为她会轻嗤她,哪儿想着她轻缓着嗓音道,“迟早的事!”两人话语还未说完,顾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狂响起来,顾言看了眼,看见屏幕上的名字准备伸手接起来的,哪儿想着舒宁眼疾手快将手机捞过去,还示意她闭嘴。
“白董,”她轻唤声。
“你们顾总呢?”白慎行听闻是舒宁的声音不由得蹙眉。
“顾总啊~”她故意拖着夯长的棉音,随即在后面颇为快速的加了句,“顾总开会去了。”
白慎行明显不信这句话,听闻她如此说,似是意识到什么,不待舒宁说什么便撂了电话,伸手捞过座椅上的外套便大步流星朝外而去。
“白董,十点的会议。”安迪准备敲门进来见门从里面拉开微微愣了下,见白慎行跨步离去便将要事说出来。
“推到下午,”白慎行赐给她一个背影甩给她一句颇为官方的话语,安迪随之一愣。
而许赞,似乎知道老板干什么去了。
顾言靠在座椅上浅笑着看着舒宁,只见她扬了扬手中的爪机放到她面前,“我猜,白董正在狂奔而来的路上。”
顾言不语,只是淡笑着看着她,端起面前的水杯浅酌一口,笑的悠然。让顾言最为佩服的是舒宁见过世间凄惨人情悲凉却依然能戏说人生的态度,这点,她做不来。
半个小时以后,当顾言正准备收拾东西去开会时见白慎行风尘仆仆朝她迈步而来,站定,浅笑嫣然的望着他朝自己迈步而来。
顾言与白慎行之间,她向来只走一步,剩下的悉数交给白慎行。
就像此刻,她站定在办公室门口,望着白慎行风尘仆仆朝她跨大步而来。
“开完会了?”他略显急切道。
“刚准备开始,”顾言浅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白慎行见她并无异常还是同往常一样与自己说笑,提起来的心瞬间落地。
“报纸的事情……,”
“我知道的,”还未待白慎行说完,顾言直接开口截住了他的话语,白慎行太过紧张了,他不想顾言看见那些负面新闻,哪怕她昨晚就在身旁,他也不想让那些不好的负面言语坏了自己在顾言心目中的印象。
对于顾言,他千方百计护着她。
“你太紧张了,”顾言伸手抚上他坚实的臂弯。
白慎行叹息一声,确实如此。
“开会去吧!”他道。
顾言心中温暖异常,明明知道舒宁的恶作剧会让白慎行放下手中要事过来找她,她却不言语等着他过来寻自己,她承认自己自私,但也格外喜爱这种被捧在手掌心的感觉。
“那我去了,”顾言如是道。
白慎行点头,侧眸就见舒宁靠在门口浅笑着看着眼前一幕,见顾言越过她,她从墙壁上离开,随她而去。
那清冷的背影竟然跟顾言如出一辙。顾言从会议室出来已临近十一点,以为白慎行已经走了,不叫推门进去见他靠在座椅上随手翻着一本证券投资基金书籍,看的认真详细。
她一愣,随即将手中文件放在桌面上,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道,“以为你回去了。”
“吃完午饭再回去,”白慎行将手中书籍放在桌面上,拿上顾言挂在一侧的外套。
“走吧!位置订好了,”似乎没给顾言发表意见的机会,搂着她出去。
“吃什么?”顾言疑惑道。
“中餐,就这附近,”外面天冷又不想顾言来回奔波就选了个稍微近点的地方。
顾言安静的跟着他前去,GL极大部分人都看见今天的新闻,对于那个某富商的事情心知肚明,这会儿见两人手牵手从顶层下来路过大堂时不免一个个惊讶的张大嘴巴,甚至有人伸手拍了张照片,附上了众说纷纭的网络中。
此张照片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两人吃饭期间白慎行接了个电话,面色阴冷语气之中透露着他今天心情不佳。
回头看了眼顾言,随即收了手机,“吃饭。”
“有要事你先回去吧!”顾言见他面色阴沉一看就是公司出事了。
“不是什么要紧事,乔先生带着她女儿登门道歉来了,”倒是清奇都赶上门开了,这种时候他巴不得那群没脑子的人离自己远远远的。
顾言听此言不进不生气还笑得一脸玩味,“来就来了,你这么生气干嘛?”
白先生没好气的白了眼顾言,没好气到,“还不是怕你这个小醋坛子打翻了?”
顾言倒是不以为意,“原来白董眼里我是这般小气的人。”
这顿饭,两人浅聊着才过去,似乎丝毫不在意公司里面是不是有人在等着自己,更加不在意那些人等了多久。
直到顾言吃好了,白慎行才拿起外套披在她身上搂着她出门。
送她回公司的路上两人还逛了零食铺,提了些零食去公司,白慎行一路送到办公室,路过舒宁办公室的时候顾言推开门反手挂了袋零食在门后。
“你倒是记着她,”白慎行轻微戏谑声。
“顺手的事,”她道。
刚刚零食都拿三份原来是这个意思,只怕剩下的那份是给露西或者张晋的。
顾言想着,反正买都买了,还有人提,不如多带点。
白董无形之中成了搬运工。
淅淅沥沥的小雨在中午时分稍稍停了些,站立在GL大堂门口朝外面阴霾的天空仰望了番,抬步朝停在外侧的车子而去。
由于近来白慎行到GL次数频繁,顾言在大厅外的停车位直接被他给霸占了。
汉城中午时分交通拥堵,白慎行跟着车流缓缓行驶着,不疾不徐的模样颇为淡然。
而这边许赞看着乔先生带着此次的绯闻女友登门拜访,白董还不在,这点让他颇为为难。
上午那阵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下来未有多久,窗户上有些小水珠缓缓滑落下来。
“白董外出可能要些时候,”许赞将手中的茶递到乔先生面前谦虚到。
“不碍事,我们本来就是来道歉的,等等无妨。”乔先生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虽说财力不及白慎行雄厚,可也算得上是个脚踏实地走过来的人。
许赞点头会意退出去,刚刚带上门便接到电话。
“下午视察照常进行。”白慎行见到的一句话差点让许赞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乔先生?”
“道歉就该有个道歉的态度,”白慎行冷然道。
竟然是来道歉的就应该有个态度摆出来。
许赞知道、此刻的老板情绪不佳。
白慎行今日见着顾言时,虽说她并未什么异常也未用这件事情跟他闹腾,可他还是觉得后怕。
这么多年小心翼翼惯了。
这日下午,白慎行在外视察工作结束就回来时已经临近下班时间,而乔先生还带着女儿等在麦斯会客室,乔小姐早就不耐,却碍于父亲在场不敢表现出来,以往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父亲此刻似乎严肃的令人不敢言语。
许赞将车停在停车场,他乘电梯上去,看着缓缓上升的数字浅缓开口道;“等多久了?”
“从上午十点半来到现在,”一侧的许赞自然知道他问得是什么,便应到。
中午时分停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下了起来,似乎没玩没了,而会议室的人等的焦头烂额,乔先生又怎会不知白董这是在给他下马威,在告知他这件事态的严重性。
等了足足六个小时都未见到人的乔先生心底越来越沉,白慎行若真是生气出手对付他们,他这辈子只怕要会在这个不孝女身上了。
正当他准备开口言语自家女儿两句时,会客室的大门被推开,白慎行面容浅笑跨步进来道;“乔先生久等了。”只要能见到白慎行等多久他都愿意,别说久等,等上一天一夜也是没关系的。
“不久不久、这是我们应该的,”乔先生不愧是商场老手,言语之间拿捏有度,白慎行脱掉身上的大衣搭在沙发背上,伸手接过秘书递过来的茶水,端着杯子看着乔先生。
“乔先生此番来是?”白慎行假装疑惑道。
“昨日的事情真是抱歉,我带着犬女来跟您道歉,”乔先生言语之中满是歉意,站起来对着白慎行深鞠一躬。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杯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他道;“使不得,您是长辈。”
世人都说白慎行谦虚笃实,从不高傲自满,对待长辈向来谦虚尊敬,无论对方身价是否高与他,在他这里都能获得一身尊称。
而他此刻看待白慎行的眸光又多了分佩服,鲜少有人能坐到他这个位置还如此谦虚笃实,还如此虚心的。
这世上怕也只有个白慎行了。
“这声长辈让我老脸挂不住啊!我女儿……。唉!”似乎说出来很没面子,他最后用一声叹息来代替他此刻的心情。
白慎行缓缓坐下去,看着乔家小姐微微点头,岁心理不悦可面上竟是毫无波澜。
“乔小姐年纪小,我自当不会与她介怀,乔先生放心,”他字字句句都虚心大方。
乔先生听此不由得在心理狠狠松了口气,能听白慎行如此说便好,虽说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此刻他心中竟莫名其妙的觉得舒坦了些许。
“很抱歉,”乔先生再度低头。
自白慎行进来,从他脱掉大衣挂在一侧开始乔家小姐的眸光便从未在他身上离开过,这会儿更是眸光紧随着她。
直到父亲喊了她两句,她才回神。
“道歉,”乔先生蹙眉看着自己犯花痴的女儿严肃道。
“昨晚做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我道歉,但是对你喜欢你这件事情,我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大方承认,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而她也不觉得这件事情于她来说何错之有。
白慎行面色寒冷如霜,却还是冷着性子点了点头;“乔小姐年轻气盛有精力肯坚持是好事,但这股子劲儿乔小姐可以用到别的地方去。”
白慎行做起了人生导师,跟她开导思想。
“白董说的是,我这丫头就是从小别惯坏了,”乔先生赶紧赔笑。
“白董或许会觉得我不务正业,或许会觉得我对你造成困扰,若是白董知道喜欢一个人很多年的感觉应该能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我喜欢你就好,你可以不用回应,哪怕世人笑话我也没有关系,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她像是宣誓般将这番话说出来,眸光郑重的望着白慎行,在她认为喜欢白慎行就是喜欢了,得不到有什么关系?难道就要因为得不到而放弃喜欢喜欢一个人的权利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哪儿还有那么多粉丝去追着明星跑?白慎行端着杯子的手缓缓缩紧,如果你喜欢过一个人很久就应该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我喜欢你就好,你可以不用回应,哪怕世人笑话我也没有关系,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这番话让白慎行感触颇深,曾几何时他也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过这番话。
如今这番话竟然被一个小女孩对着自己说出来。
他握着杯子的手骨节分明,缓缓缩紧,随后松开。
点头道;“乔小姐勇气可嘉。”
这种人的执着不是一般让人可以相媲美的,乔先生跟白慎行寒暄了好些时候才退出去,甚至还说出要用自己底下一座美食城来道歉,而白慎行直接拒绝。
这种人的思想他又怎会不知道?
用美食城来跟他勾搭上,好让他手下留情。
真是想的出来。
他思忖间隙许赞敲门进来;“老板、到时间了。”每天五点半他准时接老板娘下班,而今日也不例外,他甚至可以相信,若不是为了接老板娘下班他似乎压根不会会公司,直接晾着乔家那对父女。
乔家姑娘的新闻在网上似乎并没有减下热度,甚至是直线攀升,有人直接贴出了她在夜店狂欢的视频跟照片来博人眼球,而乔家那边花大钱请公关团队来解决此事效果甚微。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有人在做幕后推手推动此次事件。
至于乔家得罪了谁,大家众说纷纭。
“网上的热度不见反增,”许赞一边刷着手上的平板一边跟老板说到。
白慎行似乎并不理会此次事件是如何发酵的,哪怕他是这次绯闻事件的男主角,他也丝毫不关心。
乔家得罪了什么人他不知道,也没那个心情去理会。
“乔家会不会借机炒作?”许赞一语道破天机,他在心理想了好久这个可能性了,乔家会不会借着这个热度来坐点什么对企业有利的事情。
白慎行正准备开口口袋里手机响起,看见来电提醒的时候只觉脑壳疼。
“妈、”他话还未说完。
陈女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报纸上的某富商是不是你?你跟乔家姑娘是怎么回事儿、?白慎行、你几岁了?你都是要当父亲的人了,做事情就不能为你妻儿考虑考虑?出这样的新闻,你让言言怎么想?她现在怀着孕呢!气出毛病来怎么办?”
白慎行揉着眉角破位头疼,母亲的性子永远都是这般急躁,不待他开口解释,直接噼里啪啦就将问题排山倒海似的朝你丢过来。
“昨晚言言在我身边,报纸上的事情看看就好,您别当真,”他也算得上是耐着性子跟自家母亲解释了。
而陈涵似乎不相信似的;“言言真在你身边?”“昨晚徐家百日宴,我们一起出席的,”白慎行沉重点头。
随即陈涵挂了电话,白慎行哀叹声,母亲这雷厉风行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许赞见老板颇为头疼的模样张了张嘴,不知改不改继续言语下去。
片刻之后,只听身后嗓音响起;“跟乔家要签的合同往后挪挪,时间待定。”
如此下去,他乔家还用什么来炒作?许赞不免在心理对老板竖起大拇指。
“几点了?”看着渐黑的天色白慎行只觉得今日可能是来晚了些。
“五点四十了,”许赞答。
平日里老板五点半准时到GL楼下,今日五点四十了还在路上,虽说只隔了两个红绿灯只怕也是晚了。
白慎行掏出手机准备跟顾言说让她晚些时候出来,不料电话还未拨出去,许赞便说了声;“到了。”
顾言此刻早已从楼上下来,等了十来分钟,站姿啊门口看了会儿未见白慎行人,被冷风吹不过又转身进去了,这会儿正站在大厅里讲着电话,说些什么。
白慎行迈步从外面进来原本是要进电梯的人,见顾言站在哪里抱着手臂一副受寒的模样搓着自己的臂弯讲着电话。
看的他心疼不已。
“等好久了?”他出声浅问。
顾言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随即对着电话那头操着流利的外语交谈着什么,时而强势时而霸道时而轻柔,很显然是在谈论什么重要的事情,白慎行搂着她将她带出去,一阵寒风吹来,冷的她直想往屋里缩,白慎行快速脱掉身上大衣将她娇小的身躯包括在里面,顾言这才觉得稍稍暖和了些跟着白慎行往停在一旁的车迈步而去,而此刻的她还在保持讲电话的动作。
白慎行看的直蹙眉,汉城的天气简直就是神经病,明明靠近热带,可一到下雨的时候竟然会出奇的冷,冷就算了还寒风肆起,刮的人面上生疼。
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让白慎行心理担心不已,每天夜里坚持用艾草包敷着顾言的伤口处,防止她疼的撕心裂肺。
而向来阴雨天会伤口疼的顾言此次竟然没有任何感觉,这得感谢白慎行的功劳。
坐在车里暖气开的很足,许赞驱车送他们去山水居,白慎行坐在后座听着顾言跟那侧交谈,似乎不是很愉快,她眉目轻蹙,随即只听她冷冷道;“这件事情依我的意思来,多说无益。”
“你不同意也没办法,一开始说好了的,每个地方的格局不同行事作风自然是就不同,我不想因为这种简单的事情跟你发生任何分歧,当然、你要是觉得我不称职,自己过来好了,正好我最近准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说着、她便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侧的座椅上,任由手机在释意响起她视而不见,不理睬。
白慎行看的心惊胆战,平常时候他们两人吵架的时候,自己跟她打电话她是不是也是如一副不屑而且视而不见的模样?
他想、应该是的。
“洛杉矶的电话?”白慎行出声询问。
“恩、”顾言点头。
杰克这电话打的实在是让她恼火不已,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他都能用复杂的语言跟自己争论半天,若不是看在实在是需要解决的份儿上,她简直懒得跟他交流。
“你还受他管制?”这点让白慎行颇为不悦,如果是这样的话,顾言可以回家休息了,不需要替别人打工。
“不算、只是有些方面需要统一意见而已,”汉城乃至国内的事情全由她做主,而杰克掌管洛杉矶。就想左右两极,偶尔需要的时候就连在一起。
听顾言如此说,白慎行轻缓点头。
“乔家那边如何?”顾言颇为好奇今日乔先生带着女儿去麦斯登门道歉时的场景。
“很好奇?”白慎行柔声道。
顾言点头,一点点而已,不算太多。
“态度诚恳,”白慎行就给了这么四个字,也算得上是满足了顾言的好奇心了。
许赞坐在前座不由的闷笑一声,老板真会说冷笑话。
“许特助你来说,”顾言白了眼白慎行,显然是对他的回答不太满意。
“这个……。”许赞犹豫着看了眼后座的白慎行,白慎行给了他一个但说无妨的眼神,他才开始跟顾言细细说着今天的事情。
顾言边听便看着白慎行,甚至还有那么点儿小得瑟的眸子。
“你这么对乔家不会有什么不好之处?”“不会、我就算是架空了他们乔家也没人敢言语半句,”白董狂妄道。
顾言嘴角抽搐,好像确实是如此,此次事件本身就是乔家不对在先,若是白慎行一气之下架空了他们也没人敢说什么,白慎行的手段跟本事摆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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