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居里人声鼎沸,以往在白家的热闹场面悉数转移了过来,顾言跟白慎行在楼上呆了许久才下去。
楼下亲朋好友都颇为担心白慎行刚刚那一吼,心想着温柔的波斯猫也有变成小野猫的时候。
从小到大,鲜少见到白慎行如此狂怒的时候。
刚刚那一吼着实是让人担忧,不少人心想着,若白慎行吼的是顾言,那真是完了。
虽说她开口退让,白慎行再一次以退为进,但两人都知道,这次的事情并没有就此解决,她跟白慎行二人的问题需要深度解决。
“我也有错,错在我,我知道、我对你要求太高了,一直在以退为进,言言都知道但从未与我深究,言言深明大义,我小肚鸡肠。”
其实那日从洛杉矶离开时,他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想逃离,逃离顾言那现实又残酷的语言,她说的话语都是真的,这场婚姻里,顾言其实无形之中一直在退让,一直在接受他安排的一切,他的要求。
她明明那么独立,可却一直在向他靠拢,这段婚姻里面,真正的受益人是他。
顾言那段残酷现实的语言让他思考了近一个星期,从开始到现在顾言的改变让他不免震惊。
顾言听闻他这段话语,张了张嘴,心里千言万语止于口。
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从未觉得这些有什么,今日她道歉只是就自己之前算计白慎行的手段道歉,而白慎行道歉是因为对她以往的要求进行道歉,顾言无形之中明白,他们之间的问题,并非那么好解决。
毕竟、她们分开了这么多年。
在离开的那八年里,青梅竹马的优势似乎发挥不出来。
“婚姻需要磨合,这是个过程,你我之间互相担待,”她只能如此说,不然还能如何?
白慎行还想说什么,只听闻外间响起敲门声,他缓缓松开顾言,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先下去吧!我换身衣服。”
“你快点,”顾言说完转身下楼,冽去眸间的情绪,才推开门,陈涵就迎上来。
“怎么了这是?”她紧张道,天晓得白慎行刚刚那一吼让顾轻舟颇为不悦,脸都黑了。
“不碍事,他近来事物多有些情绪正常,我下去看看张岚,”顾言安抚她的情绪,陈涵近来也是操心了,子女婚姻出毛病,父母担心是正常的。顾言在客厅与客人们打了招呼随即便去了后厨寻张岚的身影,言语中带着些许歉意向她澄明今天的事情与她无关,这些举动本可以省去,但张岚在山水居也算得上是个长辈,所以还是说声为好。
张岚在有钱人家做过多年保姆,但因为男主人发脾气女主人道歉的现象还是头一次见,此刻的她是震惊的,为什么?因为在这个不拿佣人当回事的世道里,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礼貌待她,她素来认为白慎行温文尔雅有儒雅大家之风范,可此刻在看顾言,觉得也只有这样的女人配得上他了。
张岚面上略带潮红,有些不好意思,主人跟佣人道歉,头一遭。
“先生跟太太能和好,是我们的心愿,”她低声道,山水居里的佣人近日来恨不得能求神拜佛祈盼两人和好,这样他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辛苦了,”顾言不知如何接她这句话只是缓缓道。
从后院出来,白慎行被几位长辈拉着打牌,扬言要将他这个首富榨成首负,一屋子人笑呵呵的,顾言浅缓迈步过去坐在沙发上拿起佣人准备好的苹果,准备拿起刀子削苹果皮。
“我来吧!”白鹭坐在一侧见她准备动刀子削苹果,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顾言也不矫情,直接递过去给了她。
白慎行眸光往这边扫了眼,刚见她拿刀子时心里颤了下,白鹭接过去之后他才将欲要抬起的腿缓缓坐正,投入到牌局中去。
反倒是顾言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有些不舒服,白鹭伸手拿了两个靠枕过来,“垫高点会舒服些。”“谢谢,”她轻声道谢。
这样确实要舒服些,原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已,哪儿想着三大姑八大姨只要是有空闲的就围在她面前跟她讲起了育儿经,原以为只有她一个人饱受摧残,哪儿晓得上次吃饭调侃的那个堂嫂也怀孕了,于是乎,这种场面可想而知。
顾言从不知道原来每个人说起来能说上好几个小时的,一人一段的来着让她脑袋都炸了,在公司连着开会都没这么累的时候。
原先是好整以暇得听着,随后堂嫂有些坐不住了,一个劲儿的求饶,顾言性子沉稳,让她如此撒娇她是做不来的,只是颇为头疼的揉着鬓角,她想,她并不适合聆听过来人的经验,最起码现在是不适合的。
眸光似有似无的飘向白慎行,指望他求饶,不知晓白先生是真没看见还是假装没看见。
最终,张岚喊开饭的声音成了她的救命符,得以解脱。
这晚、山水居客房几乎住满,白慎行跟极为叔伯在牌桌上临近十一点才结束,而且还是在陈涵的催促下结束的。
“你是真不疼老婆还是怎么着?还嫌不够?还想继续?”陈涵数落的声音传到白慎行耳畔,他只是听听,并不打算应了母亲的话语。
陈涵见他如此,也颇为无奈。
白慎行知晓、他跟顾言虽说不似前段时间那样剑拔弩张,但他们之间需要一次彻底的交谈亦或者说缺一次彻底的交心。
如果争吵是婚姻中必须存在的磨合点的话,那么他不希望来第二次。
这晚、白慎行躺在阔别已久山水居的大床上妻子爱人在身边,,他躺在左侧,顾言在右侧,两人明知双方已经不似前几日的剑拔弩张了,但却不似以往的那番亲密,二人都知晓,他们中间,缺了些什么。
这晚、顾言近乎整晚未眠,白慎行尚且也如此。
十二月初,她与白慎行在山水居的交流似平常的交流那番,但非深入交谈,这晚、白慎行晚归,五点多的时候给她拨来电话告知她会晚归,顾言应允,让舒宁送她回了山水居。
一路上、舒宁满脸不悦,神神叨叨的数落着顾言,一在怀疑她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屎,最终顾言忍无可忍道;“你有操心我倒不如想想你跟许溟逸的事情。”
舒宁似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不屑道;“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像你一样,”不会看像你一样嫁给他,又迁就他。
“但愿、许溟逸看样子是并不打算放过你了,”顾言明明白白的看的出来许溟逸压根就没打算放过舒宁,她这辈子能逃的出许溟逸的手掌心,也算是狠的了。
“那就相杀好了,算起来我并不吃亏,”她满脸不在乎,跟许溟逸相爱相杀一辈子吃亏的不会是她,一来许溟逸有钱,二来长得帅,三是技术好,她并不吃亏不是?
与其去外面跟那些男人搞上,倒不如来个许溟逸,能满足她的所有需求、还干净卫生。
顾言嘴角牵起一抹浅笑,随即缓缓道;“可别后悔。”
“你跟白慎行这么快就和好了?”舒宁还是不相信。
“算是吧!”顾言也不确定,应该算是和好了。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什么鬼?”舒宁性子粗暴,对任何事情都采取简单粗暴的形式来,包括跟顾言的交谈。
“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顾言如是道,总觉得这次争吵过后,她跟白慎行还差了点什么。
“离了婚就都好了,”舒宁提议,她是巴不得顾言跟白慎行离婚的,他太欺人太甚了,舒宁简直就有些看不过去。
“别扯了,”离婚?她不希望她以后的孩子跟她一样生活在单亲家庭或者是重组家庭里。
那样的生活她尝试过就够了,没必要在出现在孩子身上。
也许是她并未尝过为人母的滋味,所以恨不能理解顾言的想法跟做法、但是对于她的婚姻生活她也没有插手的打算,她看白慎行不爽,就得骂出来,当着顾言的面又何妨?
这晚、白慎行临近凌晨才回来,怕吵醒顾言,拧门把的时候愣是拧了许久才拧开,结果还是将她吵醒,顾言很不耐烦的在床上哼哼了几下,他缓步过去俯身将她搂在怀里,缓缓的抚着她的背脊,轻轻的哄着。
顾言并没有因此好转,反倒是睁开眸子看着白慎行,两人目光撞在一处时白慎行缓缓伸手按开了床头的夜灯。
“醒了?”他浅缓道。
“恩、”顾言难受的想翻身,结果发现有些难以动弹。
不知是心中有郁结之气还是怎样,一把抚开白慎行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将被子拉高盖在自己脑袋上。
越是到孕后期,越难受。
在加上她白日上班,似是更不爽。
白慎行伸手将她的脑袋从被子里面放出来,浅问道;“不舒服?”
她用鼻音回应白慎行,白慎行想起在书上看到的孕妇须知,伸手拉过一侧的枕头放在她的腰后,“这样会舒服些。”
确实是的,最起码她身后有支撑点了,顾言是这样觉得的。
缓了许久、见她有些昏昏欲睡,白慎行才起身去浴室洗漱,在度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的深沉。
白慎行撤了她背后的靠枕,自己探过去让顾言靠在自己身上,不知是不舒服还是如何、只见她缓缓蹭了两下,便没动静了,白慎行的心才缓缓落地,深知她越到后面越睡不好,他是不敢轻易惹恼她的。
白慎行在这场婚姻里面一直扮演的是感情上的弱小者,他怕顾言对她不悦,怕顾言会弃她而去,怕顾言会不爱他,争吵的那十几日的时间,白慎行每天都在担心顾言会不要他,他从洛杉矶回来时,将郑武留在那边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有什么离开他念头。
直到此刻稳妥的将人抱在怀里,他才得意安心。
他抱住的是他整个人生,整个这一生。
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公司、不是金钱,最重要的是顾言,他成立麦斯是因为顾言,他成为首富也是因为顾言,他想站在制高点让人看得见。
而最重要的是顾言看得见。
次日顾言幽幽转醒时便觉得身后似有一堵坚实的墙壁似的,伸手去触摸,摸到的是白慎行滚烫的胸膛,刚想伸手将自己的爪子抽走,却被白慎行一把按住,捏着她的蹂旑缓缓的摸着。
“醒了?”他低沉的嗓音问到。
“恩、”顾言浅答,有些慵懒的蹭了蹭枕头。
白慎行在的日子,她似乎睡觉都睡的舒服些,不舒服的时候可以随意将自己身上的胳膊腿什么的都往他身上乱搭,这样才能让自己舒服点。
“再睡会儿,还早,”白慎行翻身侧头望了眼窗外,天还没亮,冬季的天亮的晚些。
他的手在她凸起的小腹上缓缓的摸着,似是在跟肚子里的小家伙打招呼似的,摸得顾言有些痒痒的,她伸手将他的大掌从自己腹部拿开,白慎行一滞,随即看着她有些委屈道;“让我摸摸。”
“痒,”顾言直接甩过去一个字。
白慎行想,只要不是因为嫌弃他不让他摸就一切都好。
顾言在度转醒的时候白慎行已经不在,身后的支撑点换成了枕头,她伸手摸了摸身侧的温度,已经冷却。
她撑着身子起床,挺着的肚子让她起床的动作有些不便,站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看着自己微微发福的身材,不免心中有些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即转过身像是逃离似的扯了件衣服就套在自己身上,穿着便准备下楼。她向来不觉自己身材丑陋,可今日看见自己肩甲上狰狞的伤痕时一时之间有些错觉,只觉得那些不堪的过往在自己面前浮浮沉沉,挥之不去。
顾言转身出去时,听见白慎行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肆意跳跃着,随即缓缓迈步过去,看见上面的名字时,一时之间有些惊愕。
白慎行刚从书房出来,准备进来喊顾言起床,不料差点跟拉开门出来的顾言直接撞上,他动作倒是轻缓的很,反倒是顾言怒气冲冲的出来,有些让他难以捉摸。
“怎么了?”不是好好的,怎么睡一觉起来就怒气冲冲了?
“没怎么,”顾言突然见站在门口的白慎行时有些难以消化,她是怎么了?怎么跟个神经病一样?
一个电话能代表什么?秘书给老板打电话不是正常的事情?顾言如是道。
“别憋着,”白慎行现在最怕的就是顾言笑而不语怒而不言的模样,这模样着实是会让他感到万分紧张,可偏生顾言似乎觉得这些并没有什么。
两人的分歧从哪里开始的?应该就是从这种性格当中开始的。
“只是觉得自己身材走样,有点难以接受而已,”她撒谎。
白慎行闻此言,才缓缓松口气,准备伸手去抱她,却被顾言躲开,,他的手僵硬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白慎行越发觉得他跟顾言之间急需要一场交心。
不然、他们之间的鸿沟似乎永远都跨不过去。
这日上午、白慎行恢复了早晚接送她上下班,汉城的冬天是越发的冷了,可这种冷似乎已经稳定下来了,不似十一月份那种抽风的冷,时不时的下个雨就让你冻的直哆嗦的那种。
十二月份的冷,是那种只要你衣服穿的够多就不会太寒冷刺骨的那种冷,这日上午,顾言正在办公室签署舒宁送进来的文件,敲门声响起。
“进,”她低头道。
“顾总、您的快递,没写署名。”秘书办的人将快递送上来放在她的桌面上,顾言现在有种恐惧感,见到这种没署名的快递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停下手中签署的文件,盯着那份文件看了许久,随即当着舒宁的面儿直接拆开,里面露出来的东西跟她上次见到的几乎如出一撤,有人在阴她,但这个人她至今还未查出来。
顾言是恼火的、她不喜这种被人扼制住咽喉的感觉,有种生无可恋的错觉,舒宁站在对面见顾言面色冷冽下来,不由的伸长的脖子去看顾言手中的东西,眸光触及到那些东西时有些冷冽。
“谁寄的?”她阴沉着嗓子问到。
“不知道,”顾言浅答,若是以往她定然会深究,但是现在、她没这么精力,公司的事情跟怀孕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了。
舒宁一把扯过她手中的文件袋,拿到手里缓缓翻起来,没翻过一张,眸子就阴沉一分。
“真特么的糟心,我去查,”舒宁恼怒了,她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有这么厉害的角色出现在他们周围,简直就是糟心。
“不像是一波人,你别太冲动,”这种时候顾言还能说出如此话语,简直是心态不要太过良好。
舒宁从顾言办公室退出来之后,直接朝四楼保安室而去,坐在办公桌前将今日跟昨日的监控悉数调了出来,一一查阅着,直到凌晨四点的时候她才有所收获,而这个时候、她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这晚凌晨四点左右,在山水居安睡的顾言被电话声吵醒,看了眼白慎行只见他准备伸手去接自己的电话。
“我来,”她阻止,随即拿着手机进了衣帽间,顺便带上了门有意不让白慎行听见。
他眯着眸子盯着衣帽间的方向有些不悦。
“查到了、是现在解决还是等明日你来?”舒宁将情况告知顾言。
“先发我邮箱,我看看再说,”她缓声道。
这种时候不能轻举妄动,不然汉城的格局会有所影响。
乔家的事情并未直接消散下去,乔小姐是进去了,但是乔先生还没有倒下去,这种时候谨慎的好。
舒宁将东西发到她邮箱时,她拉开衣帽间的门准备去书房,却见白慎行坐在床上一脸不悦的看着她,眸间尽是清冷,她忘了、白慎行在。
她忘了、白慎行最不喜的是她加班加到凌晨,如今这会儿正是凌晨四点的时候。
她收挒了自己略微紧急的情绪,随即迈步到床沿准备躺进去;“公司的一些事情。”
舒宁的东西,明日在看吧!
只能如此。
她是这样想的。
这晚、白慎行虽不悦,却没有向以往一样教训顾言,为何?他不敢,深知两人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不想也不愿在去添新的问题。
那样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十二月三号,白慎行公司举行合作商交谈会,麦斯每年都有这个惯例,但凡是跟麦斯有过合作的合作商,不管是大是小,都有资格出席这次宴会,主板点在汉家酒店,占据了整个汉家最大的宴会厅,每年的宴会事件都是由安迪直接负责,然后吩咐给下面的分部经理,最终还是由她验收,此次的宴会场所出自她之手。
之前许赞千叮咛万嘱咐过,千万不要将些阿猫阿狗的放进来,不要像上次宴会一样让白董没法做人。
安迪赐给他一个白眼,这种小事情还用的着她一直说。
白慎行在三号下午推去所有应酬拨冗回了趟山水居换了身衣服,临行前去接顾言的时候顺带带了套礼服给她,意思很明显。
期间、许赞电话不断,徐副总电话不断,他也是如此。
原本他的座驾中长期坐的是他跟许赞二人,近来由于公司事物繁忙,再多加了一个徐副总,他们利用一切时间敲定合作方案跟公司走向以及年底考核跟总结。
白慎行从公司回山水居路上的时间他们都不放过,这日下午、白慎行在车上敲定了s市影视城开幕的事情,敲定了与欧洲那边价值几千万的一个合作案,已经来年新的一批合作商,这个过程仅仅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白慎行上楼换衣服是,许赞跟徐副总二人还在车里商讨释意,此时、徐副总不免开口揶揄道;“结了婚就是不一样,你看往年我们那年的十二月不是在办公室住过来的?”现在的白慎行、无论忙到晚上几点,都会回山水居,不会同他们一起住在办公室,以往、白慎行早上很早便到了办公室,现在就着顾言的时间将她送过去之后在去公司。
许赞头也不抬浅缓道;“知足吧!前段时间两人吵架,整个公司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跟安迪两人是不在国内,逃过一劫,”许赞现在对于白慎行能不能跟他们住办公室根本就没有任何要求。
只要老板跟老板娘感情好,就一切都好。
若是不好、遭殃的还是他们。
白慎行向来不是个做事情拖拖拉拉的人,喜欢当日事当日毕,哪怕是顾言怀孕了,他绝大多数也是在工作忙完之后在回去,若不这样的话,累积的工作只会是越来越多。
到时候,他更是分身不暇。
“我原先想着,顾总怀孕了、老板会连公司都不要了,现在想想、还真是算好的了,”徐副总像是自我安慰似的开口道。
他见证过白慎行对待顾言的模样,从一开始他就想着,没怀孕就这么捧在手心里了,若真是怀孕了,岂不得时时刻刻守着?
“我看老板是巴不得的,可顾总也有公司啊!”许赞如是开口道,老板绝对想着每天守着老板娘呢!可老板娘不见得每天有时间让她守着啊。
“还在上班啊?不是说快八个月了嘛?”徐副总不免诧异。
“我老婆怀孕四五个月的时候就受不了没上班了,顾总是不是太拼了些?”徐副总诧异道。
“这话你可别在老板面前说,,回头吵架我跟你讲,”有些事情徐副总只看到了片面的,而他跟随老板的时间这么久,像是知道了老板跟老板娘之间的相处规律似的?这场婚姻里面,老板应该是弱者,前段时间两人吵架,老板跟去洛杉矶之后回来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老板最见不得的是老板娘不关心他。
如今徐副总这简短的一句话很可能会让老板心中不快。
徐副总透过玻璃看见白慎行从屋里出来,适时的闭了嘴。
冯叔开车,许赞在前面,白慎行跟徐副总二人在后面,从山水居道gl的过程中,他们三人还在轻缓交谈着,主要对象是位于新加坡新开展的楼盘跟土地,对于这个城市的规划跟引进白慎行可谓是废了不少功夫。
国外市场并不像国内市场那样便捷容易,甚至只在观念理念方面可能会有更多的不同跟出入。
顾言最近也是忙的焦头烂额,整个十二月份,他们面临的季度会议,季度总结,年底会议,年底终结,以及各个合作商来年的方案敲定跟方案制作,张晋跟舒宁等人已经睡了好久的办公室了。
而她这个老板、每天到点下班。
露西从会议室出来,缓缓叹了口气;“十二月份要敲定的事情方案全部在这里,你自己看,我就不念了,我手中还有一份报表没完成。”露西将文件放在她桌面上,交代了这么一句随即便转身出去了。
还不待顾言将文件从桌面上拿起来,赵阳进来,“风投那边跟各大公司的合作正在洽谈当中,但是有几家稍稍有些困难,可能会需要你出面,其中最典型的也就是那两家了、还有就是风投这个月十号在汉家举行的顾客答谢会需要你出面,毕竟你是老板。”
赵阳将他们部门的事情说与顾言听,顾言听完之后不知是疲惫还是如何,撑着额头缓缓叹息了声。
“需要我出面的那两家让舒总去,答谢会提前一天通知我,各大公司来年的洽谈方案你发我邮箱,没什么事情先出去吧!”她忙晕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伸手将桌面上露西送过来的那份文件拿起来,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办公室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她以为又是秘书办的人或者是那个部门的经理,蹙眉抬头准备开口言语,却见白慎行一身藏蓝色西装浅灰色衬衣站在门口,手里搭着他的大衣,还提了一个袋子。
“你怎么来了?”麦斯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也是屁股冒烟的时候?
“过来看看你,很忙?”白慎行见她满脸疲惫不由的心疼道。
“有点,你自己坐,”顾言似是觉得白慎行要等她下班似的。
“今晚麦斯合作商会议,白太太跟我一起出席?白慎行哪儿有时间坐,若不是为了让顾言跟他一起出席合作商宴会,他也许这会儿也在会议室开会呢!
“我?”顾言诧异?
“你,”白慎行点头答到。
他现在不放过任何一个跟顾言好生相处的机会,若不是时间不允许,他断然是要抽几天时间带着她出去好好散散心的。
顾言将眸光飘到自己面前推集如山的文件上,随即浅缓道;“白先生,恕难从命。”
她现在分身不暇工作都做不完了,再也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去应付那些合作商,累的连腿都抬不起来了,哪儿还想去参加那种宴会。
“去打个招呼就行,不需要你应酬,”白慎行很像顾言跟他一起出席这次宴会,毕竟他能带着她在众多人面前崭露头角,他可以当着来自全国上下合作商的面像别人炫耀,这是他太太。
最终、顾言并未应允白慎行的要求。
白慎行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可即便如此,顾言似乎也无暇无顾及。
舒宁进来时正好看见白慎行出去,想指着他破口大骂来着,见他面色阴沉,面颇为好奇。
“你怎么他了?”她问到。
顾言头疼,你就不能换个话题聊?
见顾言不回答,她随即转口道;“开会吧!”
她的目的是这个。
这晚、顾言在会议室开会出来已经七点多,舒宁跟张晋催促她回家休息,而他们、显然是已经将办公室当成自己家了。
这晚、许攸宁接到舒宁命令让给她送几件换洗衣服来,许攸宁遵命,冒着生命危险去许老大别墅给拿了几件换洗衣服来,临走时碰见许老大从外面进来。
“怎么过来了?”他问到。
许攸宁对于自家老大向来采取的是有问必答的形式,举了举手中的购物袋;“舒宁让我给她送几件换洗衣服过去。”
许溟逸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有些难看。
意思是、她今晚又不回来?想着她连续一个星期没着家,许溟逸的拳头捏的咯咯响,恨不得能将舒宁挑断了手筋脚筋绑在自己身边。
“那个、我先去了?”许攸宁征求老大的意见。
“去吧!”许溟逸不悦道。
许攸宁狂奔出去,天晓得她以前觉得老大很温柔,可自从有了舒宁之后,只要一碰到舒宁的事情,老大就跟个杀人魔似的,让人害怕。
到gl的时候,许攸宁还不忘跟舒宁说这件事,结果愣是被舒宁给嘲笑了许久。
舒宁讽刺够了之后扔给她一张卡;“去对面或者隔壁找一家比较好的酒店开两间房放着,”她们需要洗澡,最起码在忙完之后需要冲个热水澡才会好过一点。
她是这么想的,公司有休息间,但是没洗澡的地方,而且在这种地方洗澡似乎也不大有安全感。“要让我们家老大来嘛?”许攸宁呆萌问到。
“噗,”露西赏给她一脸的咖啡。
“你家老大来,两间房似乎少了点,是要让我跟张晋一间么?”她开始揶揄道。
“姑娘、回头给自己看看脑子,开两间房是我们加完班洗澡用的,别多想、去吧啊明天记得给自己看看脑子。”舒宁开始赶人。这许家的儿呢就没一个脑子是正常的,许攸宁虽说是脑外科医生,但偶尔抽风的性质让人怀疑她的专业素养,许溟逸?不用说了,舒宁从未觉得他正常过。这晚、白慎行在酒会上不免多喝了几杯,对于那些投资商的酒他似乎是推脱不了,有些投资商基本半年见一次,如今人家大老远从全国各地来了,都希望能跟白慎行喝上些,而他、自然也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许赞记得头两年时的合作商宴会,白慎行都是直接出了酒店进医院的,看着架势,虽然徐副总跟赵总跟在身侧帮他当了些许酒,似乎还是不管用的。
宴会中推杯交盏你来我往是常有的事情,今日的白慎行似乎也要秉承出了酒店进医院的原理了。
众人端着酒杯面带微笑迈步道白慎行面前来的时候,他挂着官方性的微笑跟大家缓声交谈着,高兴之处大家喊着喝点,他是不好拒绝的。
汉城、没人敢轻易罐白慎行酒,这个场子里也没人敢轻易罐他,可这会儿让他喝的,不是别人,而是公司的发展。白慎行趴在洗手间大吐特吐的时候许赞端着水杯站在身侧候着,将醒酒药递给他,白慎行吞下去才稍稍好受些。
哪怕之前已经吃过醒酒药了,似乎也并没有多大用处。
从洗手间出来,再度投入道宴会中去,而此刻、徐副总跟赵总两人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这晚、白慎行被许赞跟冯叔搀扶着回山水居时顾言从睡梦中惊醒,楼下的乒乒乓乓声传到她耳内,因近日白慎行回来的稍晚,所以房门都是半掩着的,并没有直接关上,隔音效果自然不是那么好。
白慎行身材修长,许赞虽说年轻气盛冯叔也是个四十来岁正当年的男人,但白慎行今日似乎不止是多喝了些,顾言披着外套下来的时候,只见他连站起来都有些微微吃力,许赞跟冯叔两人简直是要将他抗在身上了。
“太太,”张岚见顾言站在楼梯口,不由的轻喊了声。
顾言抚着栏杆下楼,还未走完楼梯便闻到白慎行一身的酒气。
“这是喝了多少?”顾言出声问到。
“喝前吃了次醒酒药,喝完之后也吃了次,似乎都没多大效果,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以往合作商的宴会,老板不少次都是直接出了宴会进医院的,今日还算是好的了,”许赞这番话看似是在安慰顾言,实则是在加深她心中的负罪感。
“徐副总跟赵总都帮着挡了不少,两人这会儿正在酒店昏睡不醒呢!老板嚷嚷着要回来,我就送他回来了,”许赞开口解释,他本意是想告知顾言,这种应酬喝多是必然的事情,让她不要跟老板一般见识,好好相处,不然、难受的还是他们底下这些员工。
而这番话、在顾言耳里,听出来又是另一番意味。
若是她今日随他去了,是不是就会少喝些?会不会好些?“言言,”白慎行踉跄着准备朝顾而去,他此刻连站都站不稳,这会儿要是扑在顾言身上那岂不是完了。
“老板。”
“先生。”
------题外话------
你们就说有奖励没?我本来是要四千更的啊!愣是拿命写出了九千,快给我么么哒,不然我要哭晕在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