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攸宁听见那侧传来舒宁声音时,不自觉的扫了眼坐在客厅的家人们,拿着电话便去了楼上,“你跟老大在一起啊?”她问到。
老妈见老大今日没回答便让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不料、老大跟舒宁在一起,而且看样子两人还准备在一起过年。此时的舒宁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她感谢舒宁这个电话;“对啊!你要来吗?”
许攸宁一阵汗颜,她去?不得被打死啊?一来是老妈会打死她,二来是老大会嫌弃死她,还是算了。
“我不去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许攸宁靠在们后边直接道。
“没意思,”舒宁浅语。“谁的电话?”许溟逸反身过来见她拿着手机在跟谁浅聊着,便问了句。
她伸手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示意他自己看,不料许溟逸恰好是看了下便再度进了厨房。
那侧的许攸宁还以为老大要跟自己交代什么,哪儿想着是自己多此一举,跟舒宁瞎扯着便挂了电话。许溟逸必须承认的是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他跟舒宁二人正在过着夫妻生活,而刚刚那通电话便是她在跟自家的人聊着天一样,短暂的幻想都是美好的。
有些人的年过的有滋有味家庭团圆,但有些人的家庭显得有些貌合神离。
林家现在一家三口正坐在餐桌上吃着饭,林雄跟华棋两人都没什么话语说,而林安琪近来心情也不是很好,根本无暇估计自己父母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正在吃饭的人,口袋里面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看了眼,随即放下手中的碗筷,便去了楼上接电话。
“如何?”她问。
“查出来了些东西,我发你邮箱,”那边的人似乎正处在天寒地冻的地方,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哆嗦。
林安琪眸光瞬间亮起,随即道;“好,快点。”她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舒宁的过往到底如何,她想知道她到底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何本事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许溟逸握在手里。
她打开电脑登上邮箱,看见邮箱里面的文件时,整个人都震惊住了。
她的私生活,到底是有多混乱不堪?
如果许溟逸知道了,会如何?
有些人一旦得知他人的过往,并不会觉得心疼,反倒是幸灾乐祸,别人过的不好,她就好了,林安琪就是如此人。
她细细的将电脑中的文件浏览器不下数十遍,随后一个电话拨过去,冷声问到;“只有这些?”“应该还有,但是查不出来,”那边的人也是颇为头疼,向来他们有些最牛私家侦探的称号,结果却在这件事情上觉得有些许棘手跟为难。
“继续查,我可以加钱,”林安琪直接肯定。
她要将舒宁一击毙命。
“就等着林小姐这句话了,对方似乎是有些势力的人,若是得罪了什么人、还希望林小姐能帮我们开脱,”那人在这个圈子里面混的,自然是知晓林安琪的身份,虽然她不明说,但他们干这行的怎会不知?知根知底才是最好的选择。“你倒是精明,”林安琪一声冷笑,不答应、不拒绝,便很冷然的挂了电话。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还希望能帮他们开脱?真是天方夜谭。
新年的时间倒是过的迅速,白慎行自新年当天开始便电话不断,而顾言则是邮件不断,两人不是在接电话就是再回邮件,原本一个平淡的新年却变得如此繁忙,实在是让人头疼,可商场上的一些事情容不得他们太过任性。
就算是应付,也是要应付过去的。
初三、本应该是她跟白慎行回顾家的日子,却被顾轻舟打电话来终止了这个规矩,顾家每年的规矩还是没变,初七的时候会有很多亲朋好友过来相聚,而白慎行跟顾言两人这天似乎都颇为忙碌,抽不开身回顾家。
白慎行初六的时候就去了公司,召开高层会议,经常性的一整天都在开会,每天都在会议桌上度过,再来说说顾言,许是许久没有回归公司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一整天的工作下来让她精疲力竭,反倒是舒宁跟露西他们颇为得心应手,期间舒宁不知一次在中间给她解围,会后,由于高层之间有国内外的人物,休息的时间舒宁跟大家揶揄顾言道;“脑子还是得经常用,不然会死机,就跟顾总这样,”舒宁一帆诙谐的话语让会议室的气氛瞬间便的和谐起来。
反倒是顾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真是、死机了。“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还是有根据的,”舒宁反手关上门,看着顾言悠然道。
“确实、我也觉得我可能是傻了,”可能是脱轨的时间太久了,对于公司内部的一些事情她竟然觉得无比艰难,有些不知从何下手的感觉。“今天的总结,你看下,是不是该回家了?”舒宁适时提醒,如今家里有个小孩,估计顾言也没多少时间可以在公司上面浪费了。
“一会儿,”对于今日、她确实是有些挫败,而这股子挫败她定然是要掰回来不可。
不然、有辱她多年的艰苦奋斗。
下午、她正在低头苦干的间隙接到白慎行电话,白慎行又恢复了往常的时间观点,从麦斯出来到gl接顾言回家,车上、白慎行见顾言还在低头看着手中的报表,有些揶揄道;“这么艰苦奋斗?”
被如此一问,白太太有些沮丧了,随即抚着额头道;“今日开会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脑子有些跟不上了,舒宁说,我这是一孕傻三年的后遗症。”
白先生见她如此沮丧便出声宽慰她;“休息太久了回去会有些不上手是正常情况,相信我,这种情况最多持续三天,三天之后你还是那个能干的顾总。”
只因他相信,已顾言的聪明才智跟努力,三天之内跟上团队得思维模式足够了。
顾言见白慎行如此宽慰自己,便出声笑到;“要是三天之内不行呢?”
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的能力。
“你可以的,”白慎行肯定道。
顾言一声叹息、看的白慎行颇为心疼。
这日回去的时候,顾言喂完孩子陪着小家伙闹了会儿吃完晚餐便钻进了书房。
期间、小家伙闹的厉害,陈涵抱着孩子进来喂了次奶,连喂奶的时候她都低头看着手中的报表,神色之间很是严肃,看到陈涵也不好出声询问,直到喂完小家伙,三个月的孩子可以咿呀学语,别人跟他说话的时候稍微会发出些单音,小家伙伸着小手拉着她的衣服,顾言低头看了眼,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即便让陈涵抱出去,许是一整日没见了,这会儿陈涵要将他抱走的时候,小家伙扯着嗓子大哭起来,也是、连着三个月每日都能见到的,每日都会逗弄他的人,今日一整天未见,小家伙这会儿该是闹情情绪了。
白慎行此时正在隔壁,书房门大敞着,听见孩子的哭声,放下手中的工作便过来,见小家伙在陈涵的怀里闹的厉害,便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要言言呢!”陈涵心疼不已。
“爸爸抱,”白慎行伸手将小家伙从陈涵手中抱过来,原以为会好些,不料还是闹的厉害,此时陈涵的面色有些难看,夫妻二人一整天都在公司,回来用了晚餐便钻进了书房,也不见陪陪孩子。
“我来,”顾言从白慎行手中接过孩子,果真是认人的厉害,哭泣声立马终止,伸手将他面上的泪水擦掉,轻声哄着他。
陈涵看了眼白慎行,而白慎行自然是知晓自家母亲的眸光,跟着她出去,进书房,反手关上门,陈涵有些不悦道;“你跟言言两人工作都忙我能理解,但是工作忙完回家能不能陪陪孩子?天天在一起三个月的人了,突然一天见不到了是个大人也会想念,何况是个孩子?工作重要还是孩子重要?现在不陪陪孩子,是指望长大之后跟你们不亲吗?”陈涵说的话语确实是言之有理,他也懂,可问题是顾言现在工作正在有些困难,而他本身就比较忙,见自家母亲见气,他轻声道歉;“我们会注意的,辛苦您了。”白慎行素来成熟稳重,再对待爱人跟母亲的关系上,他有自己一套也有的解决方法,他知晓现在说再多,不如道一声辛苦更让陈涵心理暖和些。
“我辛苦是次要的,就苦了安安了,一整天在家想你们不晓得哭了多少次,你也是、忙的一整天都不知道往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孩子如何了!”陈涵指责,顾言还好,中途来过两次电话询问孩子的情况,好几次小家伙都是哭累了睡着了,为了不让顾言担心,她直接说是睡着了。
“我做的不对,会注意的。”白先生敢于认错。
“你先去休息,我进去看着言言跟孩子,睡着了在让您过来抱,”白慎行伸手将书桌上的笔记本带着去了顾言的书房,再进去时,顾言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单手在电脑上回复邮件,小家伙在她怀里一个人玩的正欢,见白慎行端着电脑进来坐在对面不由得抬头问了句;“怎么进来了?”“还没睡?”白慎行答非所问,他关心的是小家伙这么这个点儿了还不睡觉。
“可能是白日里睡多了,”顾言如是答到,她白日里打了好几次电话回来小家伙都在睡觉,晚上可能是要睡的晚些。
“给我吧!”见顾言如此辛苦,白慎行绕过来将小家伙抱过来,于是、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看资料的人成了白慎行。
顾言见此,不免轻声打趣儿道;“奶爸。”
“恩、先是养你,现在是养他,”我就是个奶爸的命,没有小家伙之前,顾言生病的时候,他不也是这样一边搂着她一边工作的?
她生病的时候可粘人的厉害。
跟小家伙比起人丝毫不逊色。
“白先生好命,”顾言揶揄道。“确实好命,”他点头附和。
若不好命,怎会让他妻儿在怀?若不好命,怎会让他将爱了多年的人娶回家?
若不好命,怎会让他后继有人?
他的人生,可谓是幸福的很。
这晚,白慎行跟顾言两人对立办公,键盘的敲击声打印机的工作声在书房里相继响起,小家伙在白慎行的怀里乖巧的玩到快九点多才睡了,喊来陈涵将孩子抱走时,许是有些酸涩,白慎行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臂弯。顾言看在眼里,浅问道;“是不是觉得又重了些?”“恩、”白慎行应到,是重了,抱着他快两个小时,竟然会觉得手很酸楚。开荤之后的白先生每晚都会缠着白太太温存一番,今日出奇的,他竟然放过了自己,顾言有些诧异,转身睁着清亮的眸子看着他,刚刚洗完澡还在浑身冒着热气的白慎行低头看了她一眼,在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睡吧!”今日她累了,就不折腾她了。
白太太哪儿会知晓白先生的想法?见他真准备睡觉,明显有些不愿意,纤长的小手直接伸进了他的家居服里,刚洗完澡出来的白先生身上带着热腾腾的热气,她躺了一会儿手本就有些冰凉,冰凉的小手一伸进去,让他一滞,而顾言感觉白慎行身上的温度颇为合适,边在里面蹭了蹭。
白慎行见她小手如此冰冷,伸出手将她冰冷的手握在掌心,冷声道;“都趟进来这么久了手还是凉的,又坐在外面翻书?”
本来是讨温存的人被白慎行如此说,她是不悦的,憋憋嘴道;“翻了两页,不多。”“不多手还冰的跟生铁一样?”白慎行明显不信。
白太太不想被白先生当成小孩儿一样训、直接快速果断的封住了他准备训斥自己的薄唇,白先生明显一惊,随即很自然的加深了这个吻。
说是是让她休息的,结果不自觉的被她一撩拨,就如此顺其自然的上
来了,两人一帆**结束,顾言微微喘息着躺在他怀里,白慎行伸出手顺着她凌乱的气息。“今天忙了一天不嫌累?”白慎行低沉着嗓音问到。
有时候、顾言觉得、白慎行单单是站在哪里不说话就会很迷人,若是说话的时候,只怕是会勾人心魂。
他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低沉的嗓音,无一不展示出他过人的魅力。
“累,”她直言,甚至是有些力不从心。
“累还缠着要?”他低声笑到。
白太太本就脸皮薄,此刻被如此说,哪儿能不见气?
翻身背对着他,白先生见此,不由一阵好笑。
搂着她轻声安抚。
次日两人出门的时候,小家伙一阵闹腾,顾言心中不舍,可又有些无能无力,将孩子递给陈涵跟白慎行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直至上车前都能听见孩子的哭喊声。
顾言微微叹息,白慎行顺手将她带进怀里,知晓她不舍。
一早进办公室时,舒宁已经到了,站在办公桌前翻着报表,顾言路过办公室的时候看了一眼,随即转身进自己办公室,露西跟张晋二人来时,并未多做停留,直接拿着东西进老板办公室,报告着一天的行程,顾言听这密密麻麻的行程,颇感头疼。
露西跟张晋两人出去之后,舒宁进来,反手将门带上,对顾言道;“乔汉生已经跳坑里了,什么时候收网?”乔汉生起先约顾言要企业规划师的事情她历历在目,原以为让这个男人自动的跳坑里要花些时间,不想一开年他便迫不及待了。
“乔氏应该是不行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就往下跳,”顾言靠在座椅上缓缓思索着事情的前因后果,嘴角缓缓牵起一抹微笑,乔汉生那样稳打稳扎,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救的人,又怎会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
此番,必然是狗急跳墙了。
“不急、先让他得瑟一段时间,”顾言轻缓道。
“不觉得开年汉城太过风平浪静?”舒宁轻声提议,这诺大的汉城、总得出现动静是好的,若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岂不是跟瘫死水似的?“新任市长上任也算是风平浪静?”顾言反问。
舒宁一滞,随即似是懂了似的,缓缓点头,顾言的意思她懂,林雄一旦上任,乔汉生的死期就不远了。林市长上任,追随者倒台,这样的新闻不仅能让汉城热闹起来,还能让那些上层人士,人心惶惶。
舒宁不由的佩服顾言的处心积虑深谋远虑,退出去时,侧身缓缓道;“我收回昨天那句话。”
就算是孕傻了,你也比我有脑子。
顾言靠在座椅上轻声浅笑。
中午时分,她才从会议室出来,便接到原先柏林那边一位下属的电话,对方并未绕弯子,而是直言道;“有人在调查舒宁。”原本正在快速朝办公室而去的顾言生生顿住了脚步,面上一寒,冷声道;“谁?”“应该是你那边的人,”对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悉数告知顾言,他越说,顾言面色月难看。
而舒宁从她身侧经过,见她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在跟那边冷声交谈着,仅仅是忘了一眼,便朝自己办公室而去,顾言望着她的背影,在听闻那侧的声音,眸光更是冷然了些。
有人在调查舒宁?谁?许溟逸还是其他人?如果是许溟逸倒也还好,就怕是有心之人。
这日,顾言让左傲出手查查到底是何许人在背后调查舒宁,左傲应允,却也未问什么,可事情的发生往往都是淬不及防的。
第二天,全城风雨侵袭,原以为在林书记上任之前会风平浪静,岂料这把火烧到了gl,烧到了舒宁身上。
起先,顾言也好舒宁也罢,根本就未曾想过会有突发状况发生,最起码、这几日的gl未起任何波澜,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很。山水居的早餐向来颇为丰盛,只因白慎行讲究生活,这日、顾言跟白慎行先行下楼,陈涵抱着小家伙也到了餐室,一家人坐在一处其乐融融,白朗随意翻着手中的报纸,无意中看到一些关于顾言的消息,随手将手中的报纸递给顾言;“言言、看看。”原本在逗弄着小家伙的顾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结果白朗递过来的报纸,仅仅是一撇,却足以让她整个人面色阴沉,气场冷冽,紧锁的眉头看着报纸中的内容,以及那些污秽的语言跟画面,她恨不得能掐死背后那人。
舒宁的过往在怎么不堪,也不是他人可以随意拿出来宣告天下的,若让她知晓这人是谁,她定然一定要手刃了那人。
手中的筷子越握越紧,而白慎行见她面色阴沉,气场冷冽不由的绕过餐桌准备迈步过去。顾言怒目圆睁,此刻心中更是怒意翻江倒海,到哪儿还想的了其他,她怒不可揭,将手中的筷子狠狠摔在桌面上,将原本在陈涵怀中开心玩耍的小家伙吓得放声大哭,将一桌子早餐悉数尽毁,将原本准备迈步过去的白慎行吓的站在原地。
白朗反应迅速、、起身搂着陈涵的肩膀将孩子带离这个怒气冲天的餐室,陈涵虽疑惑,可也知晓这个时候是以安慰小家伙为重。客厅里,传来陈涵哄孩子的声音。
餐室里、一干佣人被白朗遣下去,白慎行蹙眉,将顾言手中的报纸接过来,看见里面赤果果的内容时,算是知晓她为何会如此怒气冲天,舒宁的果照被大蝙蝠的放在报纸上,整个一头版头条的架势。
gl副总私生活混乱、情人众多
如此露骨赤果果的标题仅是让人看了都会遐想,何况这里还放了舒宁的果照,顾言浑身都在颤栗,她不想让舒宁看见这份报纸,但现在她的身体像是灌了铅一样,不能动弹。
反倒是白慎行,见此状况,轻抚了下顾言的肩膀,随即拿出手机吩咐许赞让公关团队垄断今晨的新闻报纸以及各大头版头条,他深沉的嗓音那侧交代着,而顾言的脑海中只觉有火在灼烧,有人在她面前瞎蹦哒,她却看不见。
这样的头版头条、不仅是向着舒宁去的,更包括了gl,此人、野心倒是挺大。
顾言深呼吸一口气,阴孑的眸子缓缓锁着面前的报纸,随即用能冻死人的嗓音平缓且沉重道;“若让我知晓是谁,我定然将她粉身碎骨,剥皮抽筋。”
简短的一句话,她说的格外咬牙切齿,白慎行站在身后将她这句话听进耳畔,随即看着她,之间她浑身上下透着杀伐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白慎行伸出手,缓缓附上她青筋直爆的手背,算是无声的安慰,他知晓顾言跟舒宁之间的感情,这种时候,有人在背后搞鬼,怎能让她不气愤?
她此刻定然恨不得将那人手撕了她。
而且那人似是野心颇大,不仅阴了舒宁,顺带还将gl给带进去了。
她怎能不气愤?她多年的辛苦在这一刻岂是能容得了别人如此抨击的?
顾言心中怒火灼烧的厉害,哪怕客厅里小家伙的哭声不断,哪怕白慎行在身侧安慰,都不能将她心中的怒火打消下去,也不能断了她要弄死那人的念头。
她想、有了孩子之后,生活应当要回归平稳,可才开年,就有人送她如此一份大礼,将她所有的情绪都给打消的一无所有,顾言想,你想玩?我一定玩死你。
“这种时候,要淡然,不能太冲动,言言。”
白慎行见她阴孑的眸子冒着腾腾怒火,不由的出声提点她,此刻、不能怒火中烧,不能跟对方硬碰硬,越是满城风雨,你就越要平静,退一步、才能统关全局。
淡然?她现在谈什么淡然?
此刻的她,还有何淡然可谈。
“张岚,”她一声大喝,将候在客厅的张岚吓得浑身一哆嗦。
连忙跑过去。
“手机,”还未待张岚询问,见到她的人影,顾言直接道出两个字。
张岚紧忙上楼将她手机拿下来,递给她。
而此刻、正在训练场的某人并未接到顾言电话,打了五六通电话都不见有人接,顾言怒不可揭,伸手将手中的手机甩道桌面上,一声巨响。
客厅里的陈涵好不容易哄好了小家伙才得空询问白朗;“怎么了这是?”一大清早的便怒火中烧。“gl出事了,”白朗虽语气淡然,但心中多少有些担心,何时见顾言如此怒气腾腾的时候?
年后的天气都还算好,山水居的餐室有阳光直接照进来,应她早些时候并不喜欢桔梗,所以山水居内并未出现桔梗花,反倒是插上了香水百合,今晨太阳升起的早,是个好天气,若是以往顾言看到如此好天气必然会身心愉悦,可今日、就连太阳都碍着她的眼了。
百合花的香味也让她颇为心烦。“张岚,把百合撤出去,”她闻到如此香味都觉得不爽、此刻的她,就想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
张岚颤颤巍巍的进来,看了眼白先生,见他给眼神示意,便快速端起餐室一侧的百合花离开,顺带还随手关上了门。“言言,”白慎行千言万语想告知她,此刻不是怒火中烧的时候。
“我知道,”她一声叹息,她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冲动的时候,可是、她心中怒火难耐,她也颇为沮丧。
“先去公司,”顾言迈步出餐室,小家伙在陈涵怀里玩耍,见顾言过来伸出手要抱抱,若是昨日,顾言定然会抱着小家伙玩闹一番在去公司,可此刻、她竟只是随手扯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直接跨大步出去,无视小家伙的求抱抱,就连最后的哭声都被她怒火中烧的性子给无视了。
白慎行看了眼自家父亲,怕顾言出事,便跟着她前去。
而这边、临水湾里,舒宁接到露西电话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三秒,随即在许溟逸的注视下,将平板拿出来刷着今日的晨间新闻,果然、她看见了自己大幅度的艳照,浏览上面的言语时,满面寒霜,似是要将周围冰冻三尺似的。
她舒宁何时是别人可以揶揄的?
许溟逸见她面色难堪,侧身看了眼平板上的内容,随即、震撼住。
直至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而此刻的舒宁看着平板上的内容,依然是保持那个姿势,未动弹半分,此刻的她若是用怒火中烧来形容已然是不够的,她愤怒,为何?
只因这件事情将顾言扯进来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事儿是冲着她来的,可为何要扯上gl?gl是顾言多年心血,是顾言这么多年付出代价得来的。
此刻侮辱她就算了,侮辱顾言多年的心血那就是找死。
怒及不言。
此刻的舒宁也就只有用这个四个字来形容了。能形容的出来的东西都是有缓转的余地的,而这位当事人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半分缓转的余地。
她恨不得能亲手屠宰了那个在背后引gl的家伙,恨不得将她这么多年隐藏起来的手段都显现在对方面前。
一定要将她挫骨扬灰,抽筋扒皮,将她的血肉拿出去喂野狗。她是如此想的,舒宁跟顾言都同属一种人,在对方没有触及自己底线的时候一切都好说,一旦底线被触及,他们恨不得马上能弄死对方,猫捉老鼠的游戏固然好玩,但此刻他们满心怒火,哪儿还有劲头去跟人玩游戏?
此刻的她们、恨不得马上就将人带到面前来,然后一刀一刀的将她凌迟掉,可事实并非如此。舒宁坐在餐桌上,撑着额头,努力将心中沸腾的猛火压制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满腔怒火,砸了这间屋子,她怕自己忍不住满腔怒火,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外人面前。
至于新闻。
她担忧顾言看到会伤心,可这种时候她竟然也无能为力去改变现状,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能帮她管管公司了。此刻的她只觉自己什么都不是,只觉自己一无是处,连最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
“舒宁,”许溟逸颤微的声音轻喊道。
她微微回首,见他眸间尽是疑问,却也不开口解释,等着许溟逸再度开口,她很想知晓,他会如何看待这件事情,会如何言语。
许溟逸被她疑惑且清冷的眸子一撇,真个人倏然清醒、他在做什么?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这是最常见的手段么?
如果因为别人的恶意为之他跟舒宁发生任何争执,只怕两人的感情真的彻底无救了。他伸手将她轻微往怀里带了带,以示安慰;“别想太多。”
“如果连这点风浪都杠不住,我岂不是白混了这么多年?”她冷笑回应这许溟逸的话语。
想太多?她现在唯一想的是怕顾言会受到波及,她怕顾言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有什么影响。
许溟逸搂着她的身子又紧了一分,平板上还在呈现着今早的新闻,而舒宁的眸子望着平板一寸一寸的冷下去,这么多年,她原以为自己已然习惯了这种豪门对手之间的斗争,可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难受,明明窗外阳光明媚,可此刻、她心底却异常寒冷,甚至没有丝毫温度。
任由多大的阳光都暖不了她此刻心寒的心,这种寒冷就好像从热带地区一下子过度道北极,整个人淬不及防的被冰霜给冻住,就连心智也冻住了。
本就是隆冬的天气,此刻开车暖气的临水湾竟然似是身处在冰天雪地里的北极一样寒冷。“不可过激,”此时的许溟逸仅仅是道出如此四个字、便转身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了通电话过去,交代着什么,过不久之后对方回过来,他细细听了会儿,才将消息告知舒宁。
“消息已经被白慎行垄断了,联系下顾言吧!”许溟逸说着将手中的手机递给她,顺带拨好了顾言的号码。他知晓顾言跟舒宁之前的感情,发生这种事情gl跟舒宁都遭殃,联系下对方商量下解决之道还是要好些的。
她刚刚说,若是连这点风浪都扛不住,岂不是百白活了,可是,直至清冷的女声从那侧响起,舒宁才觉委屈不堪,她自认为自己有金刚不坏之身,自认为自己不在乎报纸上的这些流言蜚语跟混乱不堪的照片,可一听到顾言的嗓音,她所有的故作坚强瞬间崩塌,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溃不成军,所有的不在乎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泪水倾泻而下。
她双手撑在桌面上抚着自己的脸颊,修长的手指将整个脸都罩住,让站在对面的许溟逸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直至顾言说了良久并未听见声音,便尽量揉着嗓音轻缓了声;“舒宁。”“我在,”她哽咽的声音让站在对面的许溟逸跟电话那侧的顾言都为之一愣,最为僵硬的可谓算的上是许溟逸了,此刻、他才知晓,原来在舒宁心中,顾言比他更为重要,她不是不在乎,不是坚不可摧,而是、自己并非她依赖的对象。
她的故作坚强只因顾言的一声轻唤就泣不成声,许溟逸放在身侧的手缓缓缩紧。
“你在临水湾?我过来找你,”顾言在那侧略微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