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跳跃的屏幕时,顾言有些微愣,联系许久都联系不上的人今日竟然主动送上门了,她轻笑,随即拿起电话,“出山了?”“不出山不行,”俞思齐在那侧浏览着网上新闻,发生事情第一时间他未联系当事人,而是联系顾言,其中缘由,可想而知。
顾言浅笑,“怎?还有人逼你不成?”
两人随意浅聊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如何也只有他们二人心里清楚,俞思齐并未点名主旨,反倒是很随意的将事情拓出来,顾言漫不经心接着。
“也算得上是苍天有眼了,老袁恐吓威胁我这事儿,我还未大肆算账呢!”顾言浅笑着将事情说出来。俞思齐闻言,一顿。
“我还有事,先挂了,”老俞答非所问,并未跟顾言过多言语,连再见都未表明。顾言拿着手机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心中有些愕然,俞思齐好像鲜少有这样急躁的时候,今日是怎么了?
愣愣看了半晌之后才将手机扔回桌面上,舒宁进来正好撞见这一幕,笑着揶揄道,“谁惹你了?”
“小事情,怎么了?”她收挒好自己的情绪问道。舒宁进来手中拿了个红色请柬,见顾言问,伸手拿起来晃了晃,“给你送这个,”本是有事情进来的,结果见露西拿着请柬一边看一边骂,她颇为好奇,过去一看才知晓是林家派人送过来的请柬,简直就是扎眼。
“什么东西?”顾言瞄了一眼。
“林安琪生日宴的请柬,”唰请柬飞到顾言面前。
顾言捡起来看了眼,随即笑道,“一起去?”对于这种宴会她素来没什么兴趣,更何况是林安琪这女人的,林雄上任第一年竟然敢有大动作,简直是没脑子,枪打出头鸟。“辣眼睛,”说着就准备转身出去。
“不去见证他们的幸福?长跑这么多年不容易啊!”顾言估计用话语刺激她,林安琪许溟逸这两人如今在舒宁面前可谓是笑话。
“贱人配狗天长地久,要去你去吧!去看他们还不如约炮,”她双手抱胸瞄着顾言。
“你去约吧!约完顺带发个朋友圈,我帮你艾特许溟逸,”顾言给她出着主意,舒宁闻言,一个眸子甩过去随后哐当一声带上门离去。顾言见她出去,伸手将桌面上的请柬打开,娟秀的字体在红色的请柬下显得格外醒目,随后,她拨电话给白慎行。
“收到林小姐的请柬,你了?”她问。“收到了,市长秘书亲自送来的,”白慎行此时正在处理文件,偶然接到电话便问这个一句。“去不?”顾言问。
“你想去?”白慎行伸手将签署好的资料放在一侧,询问顾言。
“没什么想法,”顾言道。
“瞎操心,回家说,”白慎行轻斥他,素来不喜欢顾言多操心,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跟孩子。挂了电话,她靠在座椅上浅笑,汉城上层社会素来不缺八卦者,永远不要低估流言的传播能力。一时间所有人都知晓林安琪的生日宴表面上是生日宴,实际上是订婚宴,流言飘起,自然有人听起来很不爽。
好在gl并未有如此消息过来,顾言暗自庆幸。
不然,舒宁得多难受。
这日晚,顾言回到山水居,在书房呆了三个小时,将一封邮件发出去,随后起身,去寻白慎行,白慎行此时正在与外资召开视频会议,见门推开,他抬眸用眼神示意她何事,顾言识相,关上门,退了出去。
再度出来时,白太太正窝在一楼客厅看书,小家伙在地毯上乱爬,客厅的茶几,为了防止小家伙磕着碰着,茶几已经移走,顾言窝在沙发上眼眸盯着书籍,他迈步过去,坐在身侧,“忙完了?”顾言知晓他来,并未将眼眸从书中拿出来,只是浅浅问一声。“还没,”白慎行伸手翻了下她手中的书,一本德国。
“很闲今天?”似乎好久没见她这么清闲过了。难得今日兴致高,这么悠闲的窝在沙发上看书。
“什么都不想干,”顾言伸手翻了一页书,浅声到。今日花了三小时的时间发了一封邮件,本想继续完成工作,可发现自己坐在电脑前脑子空空如也,思忖一下决定起来去寻白慎行,发现白慎行在忙时她便有些无聊,下来正好陈涵带着小家伙在玩,她拿了本书便窝在了她身边,刚刚陈涵接了个电话上楼去了,白慎行正好下来。“就想窝着看书?”白慎行好笑看着她。
“恩、”有些怏怏的应着白慎行的话语,无论他怎么闹她,始终如此。见她如此,白慎行担心,随即抬手附上她的额头,“是不是生病了?”顾言闻此言,侧脸好笑的看着白慎行。
“紧张兮兮的,”顾言轻笑来了句。
“把安安抱走,我想静静,”顾言看了眼安安,嫌小家伙伊伊啊啊的闹人。白慎行闻言,有些错愕,头一次见她嫌弃安安,随即有些正襟危坐瞅着顾言,看的她心里直发毛。“干嘛?”她疑问。“心情不好?”他问。
“闹人,”顾言嫌弃道。
白慎行闻言,明显面上一松,随即道,“你也有今天。”
她轻扯嘴角,白慎行抱着小家伙上楼办公,越长大越坐不住,以往将他搂在怀里还可以坐会儿,现在一座下来就想溜下去,闹的白慎行也冷了脸。
“难怪妈妈嫌你闹人,”说完喊来了保姆将他抱出去,孩子识人脸,见白慎行不悦,憋了嘴,出门才放声大哭。
顾言在楼下听闻,也没有动弹。舒宁回临水湾在大门站了许久才开门进屋,她庆幸,许攸宁不在,如果在,她不知道该用什么神情来面对她。
漆黑的屋子让她瞬间安心,随手将包丢在地上,踩着高跟鞋直接进入,直接迈步进厨房,蹲在柜子旁准备来点酒。
拿着酒起身时,一阵晕眩,扶着一侧酒柜良久才好些,而此时手中的酒瓶早已经在脚边落地开花。
她的有些微愣,近日对身体上传来的异样感觉,让她不得不深思自己是否换了某种疾病,她想,自己或许会像电视剧里的那些女主角一样得了不治之症。
思及此,不免嘲讽的牵起嘴角,随后扶着酒柜靠在上面,浅浅呼吸,以缓平自己思绪。
这世上有太多人惧怕黑暗,但舒宁似乎很喜欢漆黑一片的深夜,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夜行侠,像她这样满目苍痍的人,只适合出现在深夜。
包里面手机在释意狂响着,她无心去接,这会儿只觉晕眩的厉害,提不起那么多兴致去做其他事情。
十分钟过去后,稍稍舒服些,迈步过去捡起手机,看了眼来点现实,邵杰?见是此人,将手机扔回沙发上,并不打算理睬。
这日晚、她睡至凌晨,只觉腹痛难耐,跟第一晚的感觉颇为相像,疼的浑身大汗淋漓,她深知这种感觉不在是大姨妈的征兆,她现在需要求医她摸索着起身,忍着剧痛爬到客厅,拿手机打电话,今晚许攸宁值夜班,并未在家,所以此刻、她能求助的好像也只有顾言一人。
凌晨时分,顾言睡得正熟,白慎行起先听见手机振动声音,一拿起来,那边苍白无力带着隐忍的嗓音传来;“你过来趟。”白慎行听闻嗓音不对劲,并未说话,伸手将顾言唤醒,她眯着眼睛看了眼手机,一个惊蛰,睡意全无。
“你怎么了?”她嗓音急切。
这晚、顾言跟白慎行二人去临水湾时,救护车已将舒宁带走,她自己喊了救护车,护士拿着手机给她打电话,她辗转至军区医院,原本今晚许攸宁在急救科值班,听闻救护车的声音,值班主任有任务,她跟着护士迈步至大门迎接急救车,当看见上面下来的人时,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舒宁捂着肚子在床上疼的直打滚,满头大汗,眉头都快拧成结了。
“你怎么了?”她紧张担心道。
“许大夫,病人腹痛,”跟着救护车一起的护士道。
“先去做个b超,马上去,”顾言跟白慎行二人赶来时,舒宁正在b超室做b超,而此时许攸宁跟着进了b超室,看着医生的动作。
“她怎么了?”许攸宁语气急切。
“你朋友?”同事问道。
“恩、”许攸宁只觉手有些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掌心,她当医生这么多年,救死扶伤这么多年,见证过无数次的生离死别,但看见自己的亲人被急救车拉回来的时候还是会腿软,就像是个魔咒一样,永远都破解不了。
“怀孕两个月,有滑胎的迹象,情况不是很好,得让妇科医生过来看下,”医生将手中工具放下来,扯出几张纸巾擦了擦她的肚子,此时舒宁已经痛的意志全无。
霎时间,许攸宁只觉五雷轰顶,舒宁怀孕了?谁的?
会不会是老大的?如果是老大的怎么办?昨日她还听妈妈说老大要跟林家联姻,如果是这样,舒宁该如何?“许大夫,”医生轻唤了声。
“我联系赵主任让她来,”同事一声轻唤才让她回神。
“先转病房,”许攸宁出去时,正撞见顾言跟白慎行朝这边而来,下意识的她就想躲,不知为何,如果真是老大的,那他们许家的男人太不是东西了,她没脸见顾言,没脸见舒宁。
“许攸宁,”顾言见她准备缩回去,一声爆吼,响彻医院走廊。
随后快跑过去。
“舒宁怎么样?”她担忧、急切、惊恐、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油然而生。
“一会儿再说,我先让医生过来,”她话语刚落,护士将面色惨白的舒宁从b超室推出来准备转病房。
顾言见此赶紧趴过去,一声声唤着她,“先去病房再说,”白慎行将顾言捞起来,二人跟着护士去急救科病房。
片刻,妇科主任过来,看了情况,将b超单子拿在手中查看了会儿,随即面色有些凝重看着许攸宁道;“看情况应该是孕七周,有小产现场,情况不是很好。”“你说什么?”顾言似是不相信,一声惊呼出来,妇科主任诧异的望了眼顾言,将刚刚说的话语在重申一遍,随后道;“可以先保胎如果报不下的话,没办法了,这点、许大夫应该清楚。”
霎时间,顾言整个人奖愣在原地,她怎也没想到舒宁会怀孕,如果怀孕了这孩子是不是许溟逸的?难怪她最近经常不舒服,经常肚子疼,原来是因为这样。她面色惨白,随即心中怒火倏然喷张;“许溟逸那王八蛋。”
许攸宁站在一侧见顾言面目猩红双眼冒着狼光吼这么一句话,整个人吓得一哆嗦。顾言闭着眼睛,脑海中回放的全是柏林雪夜的那晚,鲜血染红白雪皑皑的地面,此刻再度听闻舒宁怀孕的消息,她是震惊的,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更多的是担心舒宁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如何感受。
此时的她恨不得直接告诉医生直接流了这孩子,长痛不如短痛,一面日后在有什么瓜葛。
这世上或许多的是女人想要做母亲,但是舒宁应该是不想的,或许别人不知道,但她知晓。
一瞬间,顾言脑充血、将心中想法说出来;“可以直接做掉。”话语一出白慎行侧眸惊愕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轻斥一声;“言言。”“不可以,”舒宁惊呼。
两人的响声同时响起。
白慎行只觉的顾言在说胡话,就算是不能留也不是她能说的,得经过舒宁的同意,她这会儿脑子发热在说什么混账话?而许攸宁觉得,如果这个孩子真是老大的,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必然有转机,不能让老大丧失幸福。
顾言此时眼眸猩红,心中千万般思绪涌了出来,一把抚开白慎行放在自己肩头的大手;“你懂什么?”
你知不知道舒宁曾经在柏林经历过什么?如果这时候让她知晓怀孕,会怎样?你知不知道舒宁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当初那件事情,如果这时候在怀孕,而且怀的还是同一个人的孩子对她来说是多大的打击?白慎行、你不懂,就不要轻易去评判我的话语。“如果这孩子不是许溟逸的你还会说不可以?许攸宁、做人不能太自私,”顾言伸出手指着许攸宁的鼻子准备破口大骂,此刻她心情极为复杂,不知晓该用什么语言来诠释自己复杂的心情,不知晓该怎样将自己的纠结说出来让别人替她排忧解难。
“谁都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舒宁生活混乱是事实,我说的不可以,仅仅是站在舒宁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你没资格替她决定任何事情。”啪、许攸宁话语才落地,顾言似是掩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一巴掌落在了她侧脸上,许攸宁诧异、顾言打自己?她疯了?她知晓顾言此刻已然处在暴怒边缘,她见过她如此时候,往往这种时候是她最心狠手辣的时候,可今日她将这心狠手辣的准头对准了自己,她疯了。
“言言,”白慎行知晓顾言情绪已把控不住,便一把拉住她,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许攸宁。
“生活混乱也是你们许家人逼得,你问没问过你哥他们之间的事情,许攸宁、你最好闭嘴,以后这种话在从你嘴里说出来,你说一次我打一次,”外人说她生活混乱就够了,脸许攸宁都说,顾言气结,一巴掌落在她面上。
清晰的五个手指头足以看出她使了多大的劲头。
她知晓刚刚说舒宁私生活混乱那几个字有点不堪入耳,但顾言如此激动是否过火了些?“孩子父亲来没?”一旁的妇科医生见状况不对,赶紧开口叉话题,顺带伸手将许攸宁带到身后。
“分了,”顾言答。
当代人又怎能不清楚感情中的恩恩怨怨,随即轻缓开口道,“这种事情还是要询问当事人的意见,你们也别吵了、我看这种时候还是等她醒了之后在问吧!我刚刚看b超单的时候病人子宫受过伤,原先是不是做过什么手术?”医生虽然问的比较隐晦,但明理人都知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子宫受过伤能有什么,不是生过孩子就是堕过胎。
闻此言、顾言身上气质瞬间冷冽,让整个急救室病房瞬间降至冰点,白慎行见此,眸子锁着顾言脸面。
“为了病人好,还是说的好,我们是医生、不会害你们。”妇科主任见此虽有些后怕她身上冷冽的气质,但是为了病人还是必须要说。
顾言并不想将舒宁不堪的过往摆在大家面前任人观赏,可此刻似乎又到了一个不得不说的境界,这么多年,他们从不提及当年的事情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些脸面,此时医生询问起来,她心中纠结万分。
医生再度询问时,她才咬牙切齿,忍住自己喷张的火焰,隐忍且痛恨的开口;“怀孕七个月,胎死腹中,六年前。”六年前,她遇到她时,她已经怀孕,当有人跟她推荐舒宁时,她特意从洛杉矶飞往柏林查看这个让所有人都举荐的对象,有些人总有那种一见如故的本事,比如她跟舒宁二人,那年、她在洛杉矶正是举步维艰的时候,她跟俞思齐正是走的最近的时候,她遇到舒宁,此后人生似是发生了重大改变,她身前有舒宁、身后有俞思齐,当她拿到第一笔启动资金开展自己事业时,舒宁成了她最好的伙伴,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初见时,她已经怀孕,后来她笑着揶揄道;“想蹭个国外户口就拖着球出来了,怎么?嫌弃我是个孕妇?”
当时她诧异、惊愕。
舒宁个大学主修德语,在汉城这个数一数二的大学里面向来是排名第一第二,在国际上获得了无数个翻译奖项,所有人都以为她以后的道路会是一名翻译官,却不想最后从了商,她因为需要开拓柏林市场,必须找一个德语厉害的人,而此时正好有人举荐舒宁。
任何地方都有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有不光彩的人物,都有黑吃黑的现象,她怀孕七个月的某天,柏林迎来了那年的第一场大雪,大雪纷飞,三个小时、整个城市都穿上了白衣服。
那天、她跟舒宁在商场上遇到一些变故,遭人追杀,原本今日的事情是顾言一人出来的,她不放心,挺着大肚子跟随,后来、遭人暗算,她动了胎气,而后流血,她架着流血的她踉跄行走在雪地上,深夜的雪地被他们踩的咯吱响,那晚、成了她这辈子最不远回首的日子。许攸宁跟白慎行闻此言,都有些诧异,顾言简短的话语让他们跟遭雷劈似的,愣在原地,七个月、胎死腹中,作为一个男人她都觉得残忍,满心期盼一个孩子出生,最后紧要关头却发生惨案。
见顾言面色苍白,白慎行伸手将她带进怀里,此时的顾言、隐忍、不堪、所有人性扭曲的一面悉数展现出来。
她浑身瑟瑟发抖,甚至是找不到任何借口可以安慰自己,她像是隐忍难耐,又找不到突破口,便一张嘴狠狠咬住了白慎行的肩甲,大有一副要咬断的感觉,白慎行今晚出来的急忙,并未穿正装,着了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件薄夹克,笔直的站在哪里让顾言咬着自己的肩甲。
许攸宁站在一侧万般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该不该给老大打电话,依照顾言现在的性子,老大来了两人必然是要起冲突,可是这时候如果不告诉老大,老大明日就要跟林安琪订婚了,一边是家族事业一边是老大的幸福生活,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抉择。
靠在走廊上的她抬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舒宁已经被送进高级病房,顾言正在里面守着她,白慎行得空准备出来抽根烟,却见许攸宁靠在门边一脸痛苦纠结的模样,迈步至厕所,再度回来时,她还是保持这个姿势。
许攸宁听见声音,侧眸看了眼白慎行。
“白董觉得、我该不该联系老大?”第一次,她主动跟白慎行说话,第一次觉得白慎行也并非那么可怕。白慎行当然知晓她在想什么见她如此纠结的样子就知晓了,告诉许溟逸又能如何?就算告诉他了,他也会演完全场戏,许家跟林家并非那么好散了的。
“你觉得许溟逸会放弃近在眼前的成功?”他冷然似的嗓音问这许攸宁。
“你觉得就算是许溟逸想放弃,你父母呢?”白慎行再度给她抛了第二个问题。
成年人、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要知晓这世间一些事情的规律跟准则。
白慎行说完、推门进去,徒留她一人在纠结,痛心。
明晚林安琪生日,如果宣布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如何?
舒宁这辈子估计跟老大没戏了吧!
许攸宁想,这或许会成为自己多年来最纠结的时刻。
舒宁转醒已经是第二日早上的事情了,一睁眼许是觉得阳光太过刺眼,准备抬手去挡阳光,一抬手便感受到自己手背上的异样,睁开眼眸一看,自己手背上挂着水,她有些诧异,随后再转视线,见顾言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而许攸宁穿着白大褂躺在一侧的沙发上,白慎行侧靠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环顾四周才知晓自己此刻正躺在医院里、记得自己昨晚是叫了救护车通知了顾言的,但一早见到如此场景,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诧异的。
最先发现她醒的是白慎行,许是感觉到打量的视线,睁开眸子一转头便对上了舒宁的视线,随即起身迈步过去,站在床边伸手=牵了下搭在顾言身上的衣服之后问到;“醒了?要不要喊医生?”
他语气虽清凉但说的话语都是关心,舒宁缓缓摇头。,
“我怎么了?”她颇为好奇、自己是什么大病需要在医院呆这么久的。
“等顾言跟你说吧!”说着、白慎行拿着手机出去。
再度进来时跟舒宁交代;“我让山水居的佣人送了些食物过来,半小时应该能到,有什么问题你按铃喊医生,我今早市政有会议,要过去了,顾言醒了帮我说声。”
“好,”舒宁虽面色苍白,身体不舒服,但白慎行如此轻声跟她交代着,她还是回应了声,她诧异、白慎行也在这里受了自己一整晚。
白慎行临走时,伸手摸了摸顾言的秀发,随即带上门出去。
顾言醒来时张岚带着山水居佣人已经将食物摆放在桌面儿上,一睁眼便对上了舒宁的眸子;“你怎样?”她紧张问道。“是我问你好吧!我怎么了?让你们守一晚上。”舒宁见她如此,笑着揶揄道。
顾言起身猛烈搭在肩膀上的外套落下来,她顺手接上,随即侧眸看了眼四周并未见道白慎行的身影,此时舒宁开口;“白董市政有会议,走了、刚走。”
似是怕顾言多想似的,在加上后面那句话。“我怎么了?”舒宁再度开口问到。顾言心中有情绪,但知晓现在不适合聊这个话题,只是将手中的外套甩在她的被子上;没好气道,“医生说、你要挂了。”
舒宁不信,轻嗤道;“祸害遗千年,你当我傻啊!”顾言懒得理会她的话语,迈步至茶几前,将张岚带过来的清谈饮食挑了一份出来,随即踹醒了睡在一旁的许攸宁,她睁着朦胧的眸子看着她,顾言道;“吃饭了。”对于自己昨晚气急败坏动手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心中在气,也不能那许攸宁撒气,她又什么都不知道。
她又不是当事人,自己为何要将无名火撒到她身上去?
随后迈步至床尾,将舒宁的床升起来,许攸宁见此迈步过来;“我来吧!专业的。”许攸宁三两下便解决了事情,顾言端着碗放在床头柜上,一本正经问舒宁;“是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舒宁虽不舒服,但也没有了昨晚那种剧烈疼痛的时刻,除了面色有些惨白之外并未有什么其他的异常,见顾言如此一本正经的问自己,她有些怕,随即颤栗着嗓音开口道;“你别吓我,你这样我真觉得我可能是活不久了。”“你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嘛?”顾言用她自己说的话将她怼回去,怼的舒宁尴尬不已。似是说不赢顾言,便将眸子转向许攸宁;“我咋啦?”许攸宁知晓顾言现在还不准备跟她说,便随着顾言的言语道;“能吃能喝就是好日子,多吃点。”说完、她神叨叨转身去了对面沙发上,也不管是不是没刷牙洗脸了,直接端起碗开干,一晚上的担忧快要将她饿傻了。
“你是不是专业的啊?”舒宁怀疑。
许攸宁压着心中异样情绪低头吃早饭,不是不想抬头,是怕一抬头所有的情绪都从眼睛里流露出来,让舒宁装个正着,她没有顾言那样会演戏会隐忍、所以、还是少说的好,舒宁似是认命,吊水的那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舀着勺子往嘴边送,顾言也迈步道沙发处痛许攸宁一样端着碗吃早餐,此时,再好的早餐在她面前都是如同嚼蜡,她侧眸的功夫,见许攸宁一滴眼泪狠狠的砸在碗里,砸的她一惊,霎时间面色有些惨白。
她一会儿该如何跟舒宁说?如何开口?
开口后,她若是情绪激动该如何?
三人吃完早餐,张岚进来将碗筷收拾走,此时许攸宁隐忍着情绪对他们二人道;“我去打个卡,一会儿就来。”说完风一阵的跑出去了。
舒宁看着直咋舌;“没毛病吧她?”
风风火火的。顾言坐在床沿,一本正经的看着舒宁,面色严肃的让她心底直发麻,与她对视良久都不见她开口言语,随即颤颤巍巍开口问到;“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真的会觉得我命不久矣的。”顾言不回答,但是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出卖她了。“不会是真的吧?”舒宁见她如此表情都快哭了,自己不会真的的了绝症吧!
“舒宁,”顾言浅缓的嗓音在她身侧响起,语气中带着些许颤栗。
“唉,”她应着,只想顾言快些生活,好让她解脱。“我昨晚做了一件很疯狂的举动,”顾言到嘴边的话语瞬间溜走,她是胆小鬼,不敢轻易将事情说出口,怕、怕舒宁听闻之后会难受,会受不了。
“什么?”她好奇,什么事情让顾言嫩更有如此神情。“我打了许攸宁,”顾言低垂着头颅,不敢直面舒宁,左手的指尖狠狠掐在自己的右手上。
“你疯了?好端端的打她干嘛?哪根筋不对了?”
“我也觉得我疯了,”我要是没疯这会儿为什么会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应该告诉你你怀孕了,我知晓长痛不如短痛,可有些道理真的只适合用在自己身上,到了别人身上一切都不管用了。
纠结、害怕、所有不该有的情绪这时候就像是海浪般朝她席卷而来。
此刻舒宁在跟她说着什么,她一点都听不见,脑海中全在酝酿该怎么跟她开口说这件事情。
良久之后,她似是做好了心理建树,开口道;“你怀孕了,七周。”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舒宁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谁怀孕了?顾言再说什么?她最近肚子痛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病了吗?为什么会跟怀孕扯上关系?似是有些不相信似的,她回想了很久都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你怀孕了,七周。”顾言再度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