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哪有成了亲总和离的?
谢临珩拽着她手腕,蓦地将她紧紧抱进了怀里。
他眼底微湿,良久,唇边浮满笑意。
紧拥着她的指骨都有些发颤。
但待从陡然而至的狂喜中回过神时,他怕没控制住力道弄伤了她,又立刻松开了几分抱着她的力道。
“所以,我们小公主的意思是——”
“喜欢我?”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又缓又慢。
生怕方才听到的那番话是自己的错觉。
她轻眨着眼,下颌轻抵他肩头。
如实说:“应该有一点点。”
“呵……”他低低愉悦笑出声。
感受着她在怀里的温软,闻着她身上眷恋的气息,薄唇勾着,问她:
“那这些喜欢,能支撑我们的小公主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吗?”
她想转头看他,但被他按在怀里动弹不了,
只能就着这个被他紧紧抱着的姿势,没直接回他,而是问:
“谢大人是问,成婚后会不会和离?”
他箍着她的腰抱紧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但他方才那个问话,明显是这个意思。
虞听晚想了想,说:
“没有原则性的错误,自然不会和离,皇家重诺,哪有成了亲总是和离的?”
他笑着揉她腰肢,嗓音宠溺温柔。
“小公主,可要记住你这句话。”
说罢,他松开她一些,指腹缱绻地蹭了蹭她眼尾,跟她说:
“此次禹州之行,我会尽快回来。”
“晚晚,在宫中等我,等我回来。”
虞听晚压下心底的担心点头。
他摸了摸她脑袋,彻底松开她后,却没有走,像是又想起来什么般停在原地看她。
虞听晚被他看得莫名。
下意识问:“怎么了?”
他眼底似融了星光,缱绻温柔得仿佛醉人。
“此次一走,这几日就不能抱着我家小公主睡了,小公主,即将分别多日,不主动亲一下?”
虞听晚:“……”
见某人又开始得寸进尺,虞听晚撇他几眼便拒绝:
“这又不是在寝殿,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他却挑眉,“不是公主自己说的么,我们是夫妻,分别前亲一下怎么了?”
虞听晚不跟他辩驳歪理。
转身就准备走。
他却先一步扣着她腰身,迅速将她搂进了怀里,薄唇蜻蜓点水般在她唇角吻了下。
声线压低,随之落下一句:
“那就先欠着,待回来,公主莫忘了补给我。”
音落,他主动松开了她。
离开前,最后道:“在宫中等我回来。”
禹州动乱危急,当天便调遣大军,谢临珩、沈知樾、楚淮叙等人奉旨出兵前往了禹州。
虞听晚还是按照原来的进度学国策,但不知是不是习惯了谢临珩在身边的缘故,今日她自己在凝壞殿听着张、李几位大人讲史学时,有数次都心不在焉。
谢临珩率大军去禹州的消息,张、李几位大臣身为朝中的老人,自然知情。
准驸马亲自带兵去时疫未消的禹州,宁舒公主担心自是情理之中。
他们今日并未讲太长时间,在虞听晚第三次有些恍神时,张莆率先合上了书卷,躬身行礼说:
“公主,时辰不早,不如今日便先到这儿?”
虞听晚轻轻点头,“几位大人辛苦。”
张莆等人告退。
虞听晚合上书卷,从凝壞殿出来,先去帝后寝宫找司沅说了说话。
黄昏左右,才回芙蓉殿。
用过晚膳,她和往常一样来到平时用的桌案前看文书。
只是今日的效率明显很低。
若锦在旁边侍奉,好半天都没见自家主子手中的文书翻页。
时辰一点一点过去。
虞听晚强撑着看了几页文书,亥时一刻刚到,就让若锦将书卷收了起来,并传人备水。
见自家公主准备就寝,若锦边收文书,边轻声问:
“公主,今夜可要奴婢燃上安神香?”
虞听晚转身的动作微顿,
这一个多月,除了刚开始谢临珩来她殿中的那几夜,香炉中燃着安神香,其余时候,芙蓉殿的寝殿中并不常燃这种香。
虞听晚扫了眼内殿的铜鎏金香炉,短暂沉吟片刻,颔首:“也好。”
……
正如虞听晚担心的那样,禹州时疫未除,谢临珩等人到了禹州郡没多久,两国交界处原本已经被控制住的时疫再次生了变故。
并且这一次传播的速度更快更疾。
好在有数位太医院中医术高超的太医随行。
在一连五天过去后,禹州终于往皇宫传来了彻底找到根治时疫方子的好消息。
建成帝悬了数天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看完密信,他又派了不少人前去援助。
时疫未除时,为将风险降到最低,谢临珩并未大幅调动大军,以免时疫在大军中传染,情况更加不受控。
在时疫彻底根除后,前去禹州的大军才迅速平乱。
又是五天过后,禹州城池传来捷报,边境动乱平止,大军不日将返。
建成帝喜上眉梢,整个皇宫和朝堂凝滞担忧的气氛也一扫而空。
—
禹州城,大军军营。
沈知樾从主帅的营帐中出来,找了一圈没见着谢临珩的身影,他问及周围的士兵。
帐外值守的甲兵朝着营帐最前方的方向指去,对沈知樾说:“属下见大人去了那边。”
沈知樾循着甲兵的指向,一路往南,在营帐最前方的高丘处看见了谢临珩。
他几步走过去,直至来到谢临珩旁边,看了眼他手臂,有些不满又担心地唠叨着说:
“张太医方才去营帐给你换药,结果找了一圈没见着你人,伤刚好点,还没恢复,你不好好在营帐中待着,来这儿干什么?”
说话间,沈知樾顺着谢临珩的目光往前看了两眼。
那边人烟稀少的村落是月冥国的地界。
许是受时疫的影响,这些村落并不见炊烟,也没有人影。
谢临珩睨了眼皮外伤的手臂,脸上神情疏淡,无半分在意,“这点小伤,无需在意,让太医先回去就好。”
沈知樾自知拗不过他,也没再徒劳空劝。
反正待会儿要回营帐,太医就在帐中等着,再换药便是。
沈知樾回过眸,懒懒散散地瞧着那边稀稀拉拉的村落,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于是他问谢临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