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总管府当前重任是安置庭州百姓,其次才是修路,将一个州在草原上建立起来,不仅仅只是派些人过去就行了,固然是可以用以工代赈之法在庭州建城、垦荒,但粮食、衣物、、帐篷、工具等物必须为百姓们准备好,若是单靠人力运输,光是建设庭州所需之粮就有八成消耗在中途之中,如果再把人力成本也算上,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好在凉州有的是牛马,只要车子足够,就能大大节省人力和成本,朝廷从周边各州应援的粮草进入凉州总管府治下的兰州、凉州以后,杨集便采用了分段运输,每十万石粮草从兰州/凉州运到甘州,用到的人手不过五千人而已,从甘州到瓜州也是五千人,瓜州到伊州、伊州到庭州也不例外。
如果换成以往,朝廷是发动民夫来完成这种蚂蚁搬家,而且是一路走到底,但杨集在凉州境内却全部动用各州驻军。
杨集的想法念头有些超前,也不是古代人没有意识到军队比民夫更有效率,而是这其中涉及到兵权的问题。
这才是重中之重。
皇权和兵权向来两位一体,没有哪个皇帝会任由兵权从自己手中脱离、没有哪个皇帝允许军队擅自离开防区,更何况是杨坚这种血火之中冲杀出来的马上皇帝?
所以各地驻军不得命令之时,不能擅自行动、不能离开本州,否则视同谋反,这也是历朝历代的铁律和禁忌,谁碰谁倒霉。
但是杨集则不然,首先、杨坚和杨广在杨集忽悠以后,准备以凉州为军制、官制、律法等制度的“试验田”,父子二人都支持和鼓励杨集在凉州折腾。其次、他是凉州大总管,有权调动治下一切军队。
第三、杨集采用了分段运输法,尽量避免各州驻军脱离太远,他们交割完毕,便退回自己的防区,这就最大限度的杜绝了各州驻军集结,以及有可能发生的不可测之后果。
他为了减少两州驻军接触时间,还令每一段都准备了足以容纳十万石粮食的马车,到了交割之时,后面那段以空车换走前段粮车即可,免去了繁琐繁重的装卸工程,而且为了避免粮食出现莫可名状的损失,粮袋一律封死,而押运的士兵则是另外携带口粮,途中由刑曹官员监督;这样一来,只要源头不出问题,粮食基本是能够如数的从兰州和凉州到达目的地的。
不过毕竟还有许多干苦力的活,杨集就把装卸交给俘虏来做,而且分别给每段派遣两千名俘虏当车夫,军队主要的作用是武装押运、监督俘虏,但是每段加上一些必要的文书小吏,也是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这样笼统的安排未必全部都合理,杨集派出的小吏则负责搜集各种不合理,使总管府、各州适时调整。
也有官员提出异议,有人认为朝廷援助的粮食只是一时之物,且用不着一次性全部运去庭州,可要集中到甘州以后,再酌情送去庭州,没有必要打造这到多马车。
这理由是没错,但两百万石只是杨坚暂时承诺的数目,如果凉州运力足、速度快,再多一倍都不成问题,既如此,杨集当然要想尽办法去搬运,而且修路、筑城都要马车运材料,怎么会浪费?
关键是这次大搬迁、大移民产生的各项数据都有借鉴价值,若是为了节省区区的马车,而得不到什么合理数据,无疑是因小失大之事。
反对的官员一听杨集这么说,顿时都从反对改为支持;别的不重要,他们看重的是搬粮,凉州自古以来都受限于粮食,百姓都不能脱离土地去搞建设,所以凉州的道路、水利、城池等等基础设施都不如东方各州,若是可以没完没了的搬来四五百万石粮食,那就可以请更多青壮修路、修城、修水利、开矿。
随后的几天里,整个总管府都在为这些事情而忙碌着,虽说朝廷对这第一批移民十分重视,严令沿途各州配合,并派遣大量军队保护、御史监督、医匠救治,可毕竟是以凉州为主,所以总管府、各州都不敢有丝毫大意。
河西走廊一带的吐谷浑、羌人各部、瓜州和伊州马贼需要兵马震慑和打击,杨集既然是凉州大总管,自然要有足够的震慑力,这样才能让各种魑魅魍魉不敢乱动。
而何妥地直道署也已正式成立,许是他吃足了苦头,人不像以前那么执拗、不通人情了,倒是没有给杨集整出什么麻烦,并且在虞世南设想的基础上,对直道的走向又作了一番改动。
虞世南为了节省土地、行人用水方便,他的想法是让直道贴祁连山山麓。何妥却认为直道最根本的目的是方便周边居民出行,商人只是极少一部分,若是直道贴山而走,河西走廊之内的百姓仍旧践踏草场和田地,过往商旅食宿也不方便。
何妥这番见解,便是虞世南也深以为然,认为自己有欠妥当,于是再次探讨过后,把直道定在走廊中部,以卡在走廊中间的焉支山南麓为基准,拉好线再分段往东西两边修,路遇小山则挖,遇大山则顺势绕开,路面则定为九十九尺。
商量既定,便开始动工,毕竟突厥俘虏近十万人,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粮食,早一天使用,就能多赚一天的力役。
虽然他们之前也是用劳力换取食物,可做的都是比较轻松的活,修路则不一样了。
安排既毕,杨集稍微轻松了许多,每天忙完手上事情、做完当天训练,就带着萧颖等人去看修路的进度。
因为是拉线分段修,之前几天都是在夯打地基、修跨河拱桥和涵洞,该留下来灌溉的水渠还得留,不会让直道变成横跨河西走廊的大堤、田埂。
虽然没有一件现代化的机械帮助,不过古人在修建方面,对力学原理、杠杆原理的使用,未必比后世差多少。
入眼看去,还是一片忙碌景象,几名工匠用马车拉来几大桶糯米粥、鸡蛋、草灰,有人专门把鸡蛋打碎,掺进糯米粥、草灰,然后搅拌捶打。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杨集看得有些惊讶,便带着萧颖等女走过去观看,向忙碌的工匠询问道。
“见过阿郎。”工匠们虽然不认识杨集,但是他们一行人衣着华贵、护卫众多,使人一看就知是贵人出行,这些工匠连忙停下手中活计,前来见礼。
“免礼。”杨集看着木桶之内混在一起的黏合剂,疑惑的问道:“你们用这种黏合剂?”
“正是。”为首的工匠躬身作答道:“糯米粥、草灰、鸡蛋混在一起,再和粘土拌匀,能将石块、青砖粘合在一起,城墙一般都是这么建造的,靠水渠、河道的路基如不这么粘合,也容易发生坍塌。”
难怪隋长城都是夯土城墙,恐怕就是因为黏合剂造价太高,所以大隋修不起砖石城墙。
杨集看着后世农村还用来填墓穴和棺材的黏合剂,想了想,便吩咐道:“去找些石灰粉过来。”
石灰在西汉乃至更久之前就出现,只是多数是和木炭一起在墓穴防潮,而杨集却想到用来搞建筑,虽然他搞不出水泥,但却知道光靠石灰粉、粘土、细小黄土就能形成粘性极大的黏合剂,农村老家的灶台就是用这种泥浆粘合的。
工匠们虽然不太明白杨集为什么要让他们去找这些东西,不过也不敢多问什么,当即有人去弄来一些石灰,在杨集指挥下用筛子筛出了细小的粘土、黄土,然后和石灰搅拌成泥浆。
“你们用这这种泥浆试一试,看它能不能替代糯米鸡蛋草灰浆。”杨集说道:“如果可以取代糯米浆,必将节省大量的钱财。”
“喏。”工匠们听了杨集最后那句话,顿时来了兴致,不过终究只是用来当作试验之物,所以他们并未立刻用泥浆来修路基,而是兴奋的堆砌了一堵墙。
“郎君对营造之术也有兴趣?”萧颖好奇的看着那堵渐渐变高的墙壁,向杨集询问道。
“许许多多人连糯米、鸡蛋都吃不上,可是朝廷却用来修城墙,这倒不是朝廷奢侈,而是不得已为之。”杨集推了推微微晃动的试验墙,满是期待的说道:“如果泥浆可以取代糯米浆,光是这条直道省下来的糯米、鸡蛋,就够甘州全州百姓吃上很长一段时间。”
萧颖连忙问道:“那要多久才能看到成效?”
“我也不清楚。”杨集摇了摇头,又说道:“不过时间越久越坚固,我们明天再来观看好来了。”
杨集虽然比较清闲,但是并不代表他真的没事可做,当然不可能盯着这堵试验墙观看。
随着军户、移民的与日靠近,要忙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起来,尤其是庭州那边,不说全程跟进,但至少要知道下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不过因为消息传递原始、飞鸽传书尚未全面普及的缘故,发生在庭州的事情,最快也要几天以后才能知道,而且很多事情李靖、尧君素就有能力完全解决,更多的是汇报进度,偶尔会向杨集询问一下意见。
甘州福禄县军户这边,目前处于分田分地的初级阶段,虽然千头万绪,但也是甘州州官的事情,且由于总管府就在他们的地盘之上,好与不好一眼可知,所以甘州官员做事比其他地方官员都要上心,这根本就不用杨集太过操心。
关键还是朝廷那边,朝中的利益纠葛、勾心斗角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着,而公孙桓也会时不时的放只鸽子过来通报,这些才是杨集目前重点关注的内容。
此外,杨纶和阎毗已经收集到黄河数百年的水文情况,在这其中,荥阳郑氏起了巨大作用。
郑氏在黄河以南生活了数百年之久,饱受水患威胁,所以他们对黄河水情的关注,甚至比魏晋南北朝的各朝皇帝都要重视,所以家族史中就有大量关于黄河水情的史料,当他们听说杨纶准备治理黄河、修筑新堤的消息,便积极主动把这些异常珍贵的完整的史料抄去给杨纶、阎毗参考。
阎毗根据朝廷典籍、郑氏提供的珍贵数据,估算出了黄河史上最高水位,然后根据杨集的“束河攻沙”和“宽河固堤”理念,对缕堤、月堤、格堤、遥堤作出适当修改,将两岸四层堤坝夹着的河床宽度也算计了出来,若是按照他的设计方案修出两大河堤,那么史上最高水位再高几成也不会出现险情。
但是估算出来的成本也高得离谱,高得令不差错的杨坚都犹豫不绝,最后在河南朝野一致请求下,杨坚决定修这黄河大堤,而惊人的成本之中,恐怕堤面要用到的粘合剂就是庞大的开销之一。
若是他搞出来的泥浆可以取代糯米浆,在黄河大堤之上,又能为大隋王朝节省一笔天文数字。
正是意识到了泥浆的重要性,所以第二天一早,杨集就带着总管府官员来到了试验墙前,那几名工匠已经早早地等候在那里,众人见礼认识之后,一名工匠拎着一杆木槌,在得到杨集的示意之后,举起木槌用力砸在墙面上。
“嘭~”的一声闷响,墙体却并未发生丝毫损坏,他看了看杨集,见他点头,然后继续用力去砸墙体,一直狠狠地砸了第七下,墙体才出现了龟裂。
“怎样?”杨集不清楚糯米浆的粘合力和抗击力,便紧张的的询问工匠。
几名工匠又将糯米浆粘合的试验墙砸了,经过一番相对,一名老工匠喜滋滋的对着杨集一礼道:“回大总管,泥浆粘合的墙体比糯米浆还要坚固几分,只不过糯米浆很难干燥,而泥浆却不好估算,所以敦优敦劣说不清楚,但就算两者粘性持平,泥浆损耗的钱财也比糯米低,若是用泥浆修完整条走道,其成本不足糯米浆一成!”
“好!”杨集忍不住开怀大笑:“做法可还记得?”
“不敢或忘。”几名工匠拱手道。
“那以后便以泥浆代替。”杨集道。
“喏!”
旁边的何妥问了一下配方,皱眉思索半晌,向杨集说道:“大总管,您这泥浆好像在西方有人使用。”
“哦?”杨集惊讶道:“谁用了?”
“我也不太清楚。”何妥摇了摇头,道:“先父乃是西域人,在丝绸之路上经商致富以后,于在益州定居。他说西方大秦有些诸侯国的石造建筑相当高大,粘合物与大总管类似。他们发动大量奴隶采集火山石,捶打碎成粉末以后,搅拌成泥浆,然后修出高大的房子和城堡。”
杨集听得怦然心动,好像火山石、火山灰就是最原始的水泥吧?
他也不知真伪,但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于是连忙向何妥吩咐道:“尽快找些火山石、火山灰来试试;对了,搅拌火山灰时,只加入石灰和碎石即可,千万不能用土。然后再做个四四方方的模子盛放,任它自行硬化即可,看它最后能不能变成一块大石板。”
“喏。”何妥应了下来。
“公子!”这时,李大亮远远的策马奔来,大声禀报道:“从大兴少府监运来的冶钱炉已经到了。”
“是吗?”杨集闻言大喜。
“正是!”
“终于是把它给盼来了。”杨集从亲卫手中接过马缰,飞身上马,便向总管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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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王朝大总管是一个大州的土皇帝,只有亲王才有当大总管的资格,在众多权力之中,包括了开矿冶炼金银铜铁权、铸钱权。当然,大总管并不是所有权力都有,比如最重要的人事任免权就没有,所有文武官员还是得通过尚书省推荐、皇帝任命。
之所以在凉州增加铸钱点是杨坚考虑到庭州和伊州遥远,铜钱运输不便,杨坚为了加强大隋与西域各国,薛延陀、大湖区各部的贸易往来,便根据实际需要给了杨集铸钱钱,这对凉州经济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之前的扬州大总管杨广、前任益州大总管杨秀、前任并州大总管杨俊、现任并州大总管杨谅莫不例外。
至于兖州大总管杨纶,不仅没有任免权,也没有铸钱权,倒不是杨坚区别对待,而是关中到兖州水运条件十分便利,完全没必要再开炉铸钱。
等杨集到了少府署的官邸,得到消息的一名绿袍小官匆匆走来,他躬身施礼道:“少府监凉州署丞石进参见大总管。”
“石冶丞免礼!”杨集从石进的装束看出他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小官,虽然从事铸钱之事,但是他铸造出来的钱并不是他个人的,所以说他有权也可、说他没有半点权力也行。
杨集寒暄几句,直奔主题道:“我是用过钱,但却不知道钱是怎么造出来的,带我开开眼界。”
“大总管请随我来。”石进行了一礼,带着杨集来到少府署的大院里。
铸钱是一个系列工程,大隋已经采用了翻砂铸钱法,一吊铜钱需要经过炼铜、制模、熔料、入模、抛光、挑选、穿线等工序,此次随石进前来的铸钱工匠共有五十人,但由于凉州这边需要自己去挖矿冶炼,这又要用到无数矿工,所以杨坚实际是送给杨集一个庞大的产业。
步入院子之中,杨集四处扫了一眼,只见雨檐下堆满了铸钱工具,工匠们正在分门别类的整理出来,其中比较大的工具有百多个大小不一的熔铜坩埚、禁制鼓风炉机,还有压钱模用的石基。
看了这些,杨集才明白铸钱和打造兵器没有多大区别,见箱子里有几十个模具一般的铁制钱范,随手拾起一个观看,却发现上面布满了铁锈,其他的也差不多是这般,他皱眉问道:“这玩意都锈成这样了,铸造出来的钱能标准吗?”
“大总管有所不知,我们现在采用的是母钱翻砂法,造出来的钱比钱范铸造法紧密细致、纹路清晰。这些钱范早已不用了。”石进解释完毕,尴尬的说道:“只是干我们这行的,对于工具十分珍惜,向来是能带则不落。”
“做一行、爱一行,这很好!”杨集随手把锈得不成样子的钱范扔下,笑着说道:“但是技术需要不断改进,所以有些淘汰不用的东西该扔还是扔下为好,以便大家轻装上阵。”
石进听得不是很懂,便顺着之前的话题说道:“大总管,其实不管是钱范也好、母钱也罢,都可以造得出来。据我所知,许多私钱做得比官钱还要精美;关键是凉州总管府有铸钱权,只要含铜量和朝廷的钱一样足,纹路是否与官钱吻合,其实并不重要。”
杨集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说,官钱和私钱的技术并无区别,关键在于违法不违法、含铜高不高,是不是这样?”
“正是如此。”石进苦笑道:“有不少人都在私铸铜钱,并从中牟取暴利,有的私钱铜量和官钱一样,但样式更加精美,比官钱还像官钱。但更多私钱是铜料严重不足的劣钱,由于样式相差不大,百姓分不清真假,所以朝廷唯一对付私钱的手段便是以严峻的刑法惩治。但朝廷律法制得了平民和商人,但却有很多世家门阀以造私钱的方式牟取暴利,只要没人去举报,朝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凉州有铸钱权,开铜矿铸钱却是无妨的。”
杨集意外的看了石进一眼,这家伙看似老实憨厚,实则是以这种方式来教自己造假钱、牟暴利,这算不算是钓鱼执行呢?问道:“不知你们一个月能造多少枚铜钱?”
石进连忙说道:“这个得看铜料和人手足不足,如果大总管铜料足,并加派人手,造出来的钱肯定多得多。”
实际上,少府监给地方铸钱署的额度,向来是一年一万贯,这一万贯用来应付日常开支是足够了,另外还有布帛可作货币使用,以补铜钱上的不足,而军队主要是使用粮食物资,对钱帛消耗并不多,因此朝廷给一万贯的铸钱额,一方面是防止铜钱泛滥,另一方面也是防止招募私兵。
可这种限制形同于无,不管是杨广,还是杨俊、杨秀、杨谅,在得到铸钱权以后,都没有拿这限制当回事。石进心知杨集也不会放在心上,索性连限额都懒得说了。
“除了铜料、人手,还要什么?”石进不说,不代表杨集不知道,但他也没有点破,他即便滥制铜钱,也不会祸害大隋,如果用大量开皇五铢去掠夺西域各国、薛延陀、大湖区各部的物资,却是毫无心理压力的。
“要用木炭来当燃料。”石进看了杨集一眼,又说道:“其实石炭(煤)当燃料更好,只是这种东西燃烧以后有毒气。”
“石炭的毒气,是封闭不透气所致,要是在通风院子燃烧,是不会害到人的。如果在封闭的院子内的炉灶加上烟囱,引走无形烟气,一样没什么问题。我会安排些人来搭建炉灶,以后你们大可放心使用石炭。”
“省柴灶”倒是难不到杨集,王府和凉州新家的厨房现都都用这种灶台,已经相当成熟了。
“喏。”
……
杨集没有在这里多留,而是准备发动人手去开矿,据他看过无数历史、地理书的经难来分析,伊州和会州都有金银铜矿,会州在后世的名字就是叫白银,此外,祁连山、金山、天山都有金银矿,只要顺着记忆让人去找,钱财不就滚滚而来了吗?
当然,矿工也是个问题,但这个问题不是问题,俘虏不够用的话,再去抓来使用,同时也可以用钱去买胡人奴隶。
不过前者还好说,后者则需要好生谋划谋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