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中残方,灵香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当年母亲究竟是如何获得那方中之物的。
那方子上的天南星、川穹、无患子之类的,都是些寻常药物,便是尘间药店中都能买得到。便是那九叶重楼,如今也是不缺的,可那千年首乌却是有些麻烦。
首乌这东西,百年便已是成精,千年更是能够化仙,如今的尘间,上哪能弄到千年的首乌?即便是遇到了,想要从它身上讨要一些须子,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真不知母亲当年是如何弄到的。
还有一物更是稀奇,竟然是相柳的毒牙!
传闻相柳乃是上古凶神,早在远古时期便被人皇大禹斩杀了,她又当如何去寻找这个物件?
难不成这两个东西都是母亲在云梦泽寻到的?
还有一旁标注的悬丝术,照理当是替人续命的法术,为何又会用在回天丹上呢?
望着残方之上悬丝术三个字,灵香不禁陷入了沉思……
……
“浮沧长老特意寻我,是有什么吩咐不成?”寒阳盯着手上经书,头也不抬的问道。
灵香却不言语,只兀自走到桌旁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倒了一盏茶,旁若无人的吸溜了起来。
见她如此,众人便知她是有话要说,一众弟子连忙收拾着手上的东西出去了,临了还将门关了起来。
这祖宗,他们可是得罪不起的,能躲多远便躲多远,不然引火烧身,指不定会被她怎么刁难呢。
如今屋中除了灵香和寒阳,便再无他人,可灵香却只是放下了茶盏,抠着指甲却不言语。
寒阳等不到灵香开口,便放下了手中经书,望着灵香笑道:“自小到大,只要你这般态度,定是又打着什么坏主意了。我可告诉你,现下不同往日,你我都不再是孩子了,你更是一门长老,万不可这般刁蛮任性,我也定然不会帮你遮掩的。”
灵香闻言皱了皱眉头,睨了一眼寒阳:“在你心中我便是这般不堪么?”
虽说自己要比寒阳高一辈,可这寒阳却从未当她是长辈,人前虽然摆着一副恭敬模样,人后却时不时的对她诸般训斥,弄的好像他才是长辈一般。
听得灵香抱怨,寒阳却笑着摇了摇头:“倒不是觉得你不堪,只是看到你,不自觉地便会想起小时候你做的那些个荒唐事。那时候我可从未自你手上讨到什么好果子,每每你闯祸了,还不是我替你兜着,被师傅训斥不说,罚跪你还偷偷溜走,拦都拦不住你。”
便是小上一辈,可毕竟年岁在这,寒阳终究是比灵香痴长了几岁,灵香更是寒阳一手带大的,若不是因着辈分,倒不如说他像是个兄长一般。
听得此言,灵香却丝毫不见尴尬,只嘟着嘴抱怨道:“都多少年过去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别总再提了,好歹我也是一门长老,是你长辈,便是现下无人,你多少也该给我些面子不是,哪有晚辈这般训斥长辈的,真真是,太不像话了。”
见灵香如此,寒阳却只是笑了笑,拿起了经书看了起来:“说吧,这次又是想干什么?若是胡作非为之事,便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必然不会答应的。”
听得此言,灵香面上神情一变,全然没有了方才的俏皮。
“我记得,母亲去世那天,你可是一直在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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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阳闻言,眉头一蹙,不过瞬间便又恢复了,可灵香却是看得真切。
“是啊,你问这事做什么?”他伸手便要翻书,却听灵香开口问道:
“我想知道,我那时到底是如何死的,又是如何被母亲救回来的。”
寒阳翻书的手停了下来,那书页翻了一半,终究是没有翻过去。
“你不是知道么?荼靡仙子那时急急寻来,只因你是纯阳女,是施展咒魇最好的祭品,便是因着那咒魇之术,你才丧命的。可作为母亲,她哪里舍得,当时便度了一口气给你,尔后又为你服下了一枚丹药,你才起死回生的。”
“修道之人,怎可说诓骗之语?”灵香盯着寒阳一动不动,“那咒魇之术根本就不需要用到祭品,我绝非是因着那个术法丧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