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位西川的妖后,一舞倾城,歌声绕梁不绝,引得西川皇帝四年不上早朝,夜夜笙歌醉倒温柔乡。
她极度奢靡,她养的猫,只吃鱼眼睛,她自己的吃穿用度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赋税一涨再涨,百姓苦不堪言,薛北柠用的每一件金器都沾着西川百姓的血。
破皇城的那天,这个叫薛北柠的女人就泰然自若地坐在西川皇帝的龙椅上。
叫白洞庭十分意外的是,这个衣着和妆容浮夸又奢侈的女人,竟然只有十九岁。
而她怀里,抱着被毒死的年轻皇帝的头颅。
她妄想用爱人的头,换自己的生。
而当时,白洞庭记得她头上是戴着这支凤钗的。
为何,这东西是如何流到凌国民间来的呢?
凉月没有见过这个薛北柠,她也没兴趣去了解。
她笑着抓住小皇帝空空的袖子:“钱花光了,不好交代了吧?呆会儿看你怎么和你的好皇兄解释你一夜挥霍千金的事。”
“呜呜……”
小皇帝哭了:“这种事为什么总是找到我?”
凉月把袖子皇帝小皇帝:“要不要我帮你瞒着?”
“要。”小皇帝捂着脸,没出息地点头。
“唉!”
凉月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记得还我啊!”
凉月正正好好地借了一千两,多一个大子儿都不敢多借。
“你这孩子不会花钱,以后成家了,还不被媳妇都骗了去!”
顾凉月把银票塞给小皇帝,又添油加醋地埋汰了一下,让他长长记性。
又过了三、四条船,价格越变越高,河边的人也越聚越多,财主还是少数的,多数都是来凑热闹的。
“今晚的压轴戏来了!”
有人高喊一声,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了最后一条船上。
船夫故意划得慢一点,好增加一些神秘感。
“这最后一件货物,诸位,恕我直言,此物可不是咱们这地方有的东西。”
那敲锣的家丁清了清喊哑了的嗓子说:“小人刚才说的还不够准确,应该说,这东西,不是人界才有的。”
“呦!不是人界的,难不成还是天上的?”
“就是!拍卖就拍卖!搞噱头唬人就不好了吧?”
还真是到什么时候都有抬杠的。
不过这家丁既然能够主持此事,定不会被这么句嘲讽就挂不住面子。
“诸位,我含香园拍卖的规矩,虽为盲猜,可也是有原则的。有一说一,没有绝不胡编乱造。”
家丁又说:“此物乃我家主人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位隐居仙师,这位仙师亲自赠与我家主人的。
小人斗胆,给大家透漏点信息,这箱子里面的东西,也是那位仙师费了些力气才得来的。
若不是我家主人与这位仙师交清匪浅,又怎么会轻易赠予?”
家丁说完,人群里有一阵子的沉默,就在众人觉得家丁这话说得玄玄呼呼不可信的时候,只见那箱子突然动了下,有一道金光从这箱子口的缝隙里透了出来,然后就有一粒粒金色的豆子从箱子缝儿掉出来。
“金子!是金子!”
“铛!”家丁锣鼓一敲,“价高者得,三声为契。”
“三千两!”
“八千!”
“一万!”
水涨船高,二楼的几家大财主也加入了行列。有位老爷出手更阔绰,直接做了个“八”的手势,道:“图个吉利,八万八千八百两!”
就在这时候,只听得河边一个不算洪亮但极为稚嫩的声音喊了句:“十万。”
众人皆看向河边,有个小丫头正瞪着双大眼睛看向家丁。
虽是个粉粉嫩嫩的小孩儿,此刻却面无表情,她扫了眼看向她的众人,直接忽视他们眼里的意思。
“哈哈哈……”
众人又捧腹大笑起来,有人直接指着凉月的鼻子笑道:“这是谁家的娇小姐?张口就拿十万出来!你有那么多钱吗?”
白洞庭侧步过来,挡在凉月身前,他回头看了眼凉月,发现小丫头眼里冷漠如冰,这眼神,和摄政王,一模一样!
白洞庭轻声问:“凉月,你当真要买?”
凉月笃定地点头。
小皇帝吃一堑长一智,拉住凉月:“万一是唬人的呢?或者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凉月又冲着那家丁,眼里的光很亮,亮得有些灼人:“你卖不卖?”
家丁愣了下,但又立刻应道:“卖!”
家丁抬头环视二楼:“有人出价更高吗?”
出八万八的财主不服气,才要张口,却听到对面楼上一个雅间里,突然传出一声来:“在下出二十万!”
凉月眉头蹙起,她歪着脑袋看向二楼,有个雅间的窗子才缓缓打开,从暗处走出来一个男子。
他穿着一身紫金色衣裳,脸上还戴着金色的面具,男人怀里抱着只动物,是一只蓝色的狐狸,这狐狸的脖子上挂着项圈,但它神色慵懒,男人抓挠它额前的毛,它两眼眯着,似乎很享受。
这蓝狐太特别,凉月一眼就瞧出来,他是和顾北斗一样的族类。
这人居然养只妖当宠物?!
凉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那男人又提高了三分音量,道:“二十万黄金!”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一直沉默地白洞庭也被震惊到了。
“这人张口就是二十万黄金!莫不是京城来的,什么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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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纷纷揣测。
白洞庭回头看向凉月,却见小丫头眼神凌厉,手已经抚上了腰间配着的匕首。
“要说这里面的东西,能弄出金豆子来,咱先别管怎么来的,是偷是抢咱都不管,那可是纯金的,几天不就把这二十万赚回来了吗?”
“就是就是,俺就是没钱,有钱俺指定也压上。”
周围人说什么的都有。
可顾凉月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箱子里的东西能创造多大的价值。
那金豆子,与她前些日子在杏树下找到的那颗是否一致,她且有待考证。
她现在更在意的,是箱子里面的那个,她不能叫它落入别人之手。
小皇帝拉了拉凉月的袖子:“算了吧!黄金啊!皇兄再惯着你也不会叫你这么糟践钱两的!”
这时候,桥上的家丁敲了下锣,冲着凉月作揖:“这位小姐,请问您能出价更高吗?”
凉月握紧了匕首,咬着牙不甘地吐了两个字:“不能!”
“这在场的众位,还有能出价更高的吗?”
众人交头接耳,却没人再敢喊价。
“那好!既如此,今日最后一箱宝贝,小人可就一锤定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