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缄回来过,他又去万妖洞找你做什么?他想让你交出万妖洞?你没被他打死,真是奇迹,他想要除掉你们两个,易如反掌!”
“哼!你以为我这几万年,就是抱着烟袋子不管闲事的废物?”
不毛说话也不客气,“风缄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一只妖而已。我不毛也是妖,他被压在封印之下,缩手缩脚几万年,刚出来就敢过来抢我的万妖洞,太不自量力了!”
“少嘴硬吧!”
玄晖为不毛修复了经脉,起身抬头,看向了苍木林上空的茫茫白雾,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你回来,那小妖主可是死掉了吗?”罗罗上来就戳妖判大人的软肋!
玄晖怒目圆睁:“你少给我欠揍啊!”
不毛拦下了罗罗,与玄晖道:“她说得也不差吧?看你这挫败样子!定是那个小孩儿出了大事,不然风缄也不可能从封印里跑出来!要我看,她不死也是重伤。”
“你闭嘴可以吗?不用你提醒!”
玄晖转身就要走。
“别走啊!留下来,喝一杯吧!咱们俩上次一同喝酒,还是三万年前吧?”
玄晖回头,诧异地盯着不毛七零八碎的脸皮:“你……你今日吃药了吗?没吃现在回去吃。不知道是谁,当初说过与我共饮,就恶心地想吐!我怕你吐我一身!”
“我们家不毛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你这狗腿子能上桌,都是对你的恩赐了!知道吗!”
罗罗跳起来,指着玄晖的鼻子就开骂。
玄晖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不屑一顾。“你要是有阿徯一半的温柔,早几万年就可以嫁进万妖洞了。”
“你闭嘴!你少挑拨离间!不毛才不是因为这个才推迟婚约!”
玄晖挑了下眉,问不毛:“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你不行?”
“咳咳!”
不毛顿时被气得喷出两口血来。
“不识好歹。罗罗,我们走。”
不毛狂翻了几个白眼,脸皮都掉了几块,他抓着罗罗的手,踉跄着起身要走。
“切!还是和从前一个德行!经不起开玩笑。”
妖判大人摆摆手,就飞身离开了翼山。
风缄没在妖界,那又是去了哪儿?
玄晖想起自己离开京城之前,花酿曾说红菱如今和风缄在一起。
风缄会不会还在碧水湖?
妖判大人行动力强,凤鸣剑划开空间就到了碧水湖边。
碧水湖畔,竟然黄沙漫漫,树木被连根拔起,地上就像是被起了一层地皮,根本就是寸草不生。
从前水平如镜的湖面,如今从湖底泛出黑水,染黑了整个碧水湖,湖水不停地翻腾着,带出湖里的鱼虾还有其他水族的碎尸。
“红菱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玄晖提剑冲入了水下,一个巨大漆黑的漩涡瞬间将玄晖卷了进去,凤鸣剑散发出火红的光,助玄晖劈出一条路来,他冲到了漩涡中心,抬起凤鸣剑刺了过去,一道红光打开了底下幽暗的道路,玄晖朝着底下飞下,看到了湖底被炸开的封印。
封印之内,漆黑的水更不断地涌出来,并随着旋风被带到了湖面上,这黑水质地比湖水更粘稠,吸取这种水的水族无一幸免。
玄晖看着被炸开的封印碎片,这可不是普通人族能做出来的。就算是妖,也未必有这个本事。
更何况,他们是如何得到,妖主的血的?
除非……
玄晖眼神变得犀利。
但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将这个大洞堵住。
凤鸣剑悬于洞口,玄晖又取来一块巨石,先堵住洞口,但这只能顶一时半刻。
玄晖挥舞凤鸣剑,口中念决,又在巨石上加盖了封印。
做完这一切,波涛汹涌的碧水湖,终于平静了下来。
然而经此一劫,碧水湖水族已经所剩无几,足见当日风缄破封印而出之时,是怎样的昏天暗地。
然而,这本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小废物还没有糊涂到将自己的血供献给风缄的地步。
这封印乃是青染几乎耗尽灵力,才封住的,怎么可能真的轻易地就被破开?
玄晖施法将这些中了毒的水族尸体都收集埋葬,以免有不知情的人族误食,至于蔓延湖面的的黑水,他暂且没有办法,只能等回去找花酿商议对策。
玄晖正要离开,感觉脚下好像踩着个什么东西。
他用脚拨了拨脚下沙石,发现原来是一个乌龟壳,玄晖俯身捡起龟壳,反手一倒,只倒出了一堆泥沙。
看着这空空如也的龟壳,不禁叫玄晖又想起来,那个曾经给自己通风报信吵嚷着要见妖判大人的小乌龟。
好像是叫小瑾吧?
玄晖握着龟壳,心中更加郁愤。
等了三万年,就等来这么个结果?
妖不是妖,人不是人,神不是神,这三界,怎么就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如果,如果青染还在,她怎么会轻易地就失去了灵力,怎么会让他们如今陷入如此被动之境地!
越想越气的妖判大人一时上了头,他划开空间,下一刻就出现在瑞王府。
好不容易醒来的凉月依旧虚弱,除了吃药,就是吃流食。
“砰!”
玄晖踹开房间门,声音太大,端着清粥的桃核儿直接被吓得碎了碗碟。
稀粥落了一地的米汤,桃核儿缓过神来,气得直接冲到玄晖面前,踹了他一脚。
假扮山药的时候,玄晖还被这个叫桃核儿的小丫鬟喂过肉,他知道这小丫鬟随她家主子,胆子特别大,但他是真没想到她还挺虎。
他拿着剑呢!
她看不着?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粥姑娘我熬了两个时辰!这里是玉笙苑!男子一律不得入内!滚!唉唉唉?”
桃核儿被玄晖提起脖领子。
刚才就没拦住的凉月急得喊道:“你放下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凉月下了榻,可才走了几步,头一晕,险些摔倒,还好她扶住了榻边的一张椅子扶手。
玄晖只是将桃核儿提着,丢出了房间,然后又把房间关上,门栓自动地上了锁。
玄晖盛气凌人地朝凉月走过来,凉月觉出这家伙情绪不对,摇摇晃晃地坐下来了。
“我回来得正是时候,他们都不在。”
玄晖见房间内只有一个人,便更加肆无忌惮。
凉月抱着胳膊,她有点冷。
玄晖说了什么,她也听不见。
不过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大概是因为花酿和疯爹都不在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