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看上去,是最大的受害者,可世人竟不知,始作俑者,亦是此人!
凉月真的不想,再被人打扰自己的睡眠,可是就是有那么个,讨人厌的,总要过来在人家眼前晃悠。
凉月被风缄堵在妖王殿的门口,她背后就是妖王殿的大门。
“你有病吧?”
风缄挑眉:“你能治吗?”
“我恢复灵力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炸了这座妖王殿!”小丫头说狠话了。
“我不信。”风缄却完全无所谓。
凉月的肩膀被风缄按着,她只能用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砸风缄的脸。
“打本尊!你会更疼!”
风缄抓住凉月的手,把她的小拳头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往这里砸,看看你会不会更疼。”
凉月知道挣不开,便也不动了,只是冷冷地看着风缄:“放我出去!”
“这里是你的家,你连灵识,都想离家出走了吗?”
洁白的贝齿咬住嘴唇,风缄还真是臭不要脸地窥探着她的所有事。
“你骂本尊不要脸?”
风缄蹲下身子,与凉月平视。
凉月把嘴唇咬得发白,他连自己的在想什么,都知道!
那就没什么好掖着藏着的了!
“是!我就骂了!怎么着!在别人的识海里造一座虚拟的宫殿,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把妖王殿建到天界,拍在天帝脸上呀!你不敢吧?你也不是不敢,你是没本事!没能耐!没……”
凉月突然词穷了。
风缄却饶有兴致地听着凉月骂,她松开凉月,凉月立刻就要跑,脚下却不知被什么绊着了,摔倒在地。
凉月回头一瞧,又是风缄的头发!什么时候把她的脚勒得死死的,她竟然不知道!
有没有剪刀!
就问有没有剪刀!
风缄把凉月扶起来,凉月使劲把他往外推,风缄更加执拗地像摆洋娃娃似的叫凉月背靠着门坐着,把她的两手放在身体两侧,把她的头发一点点捋顺了。
“作为妖主,要处变不惊,你跑,有用吗?这点见识都没有,看来你在疯王身边,有用的东西一样没学到。”
跑不了,打不过,伤不得!
凉月拿风缄,真的没办法了。
“你想我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妖界有我没我都是一个样儿。”
凉月抬手打掉风缄的手,风缄却反手把凉月的手腕握住,把灵力灌注到凉月体内。
“你干嘛?”凉月又要挣。
“你怎么总是这么笨!”
说是训斥,这人却在笑。
“没有本尊,你可能就死了。”
听风缄的话中意,她能恢复那么一点点可怜的灵力,也是因为风缄?
“不用你施舍,死了我乐意。”
“本尊不乐意!”风缄的另一只手捏住凉月的下巴,不叫她扭过头去。
“看着我。”风缄说,他银白色的发显得他的脸很白,却不病态,反而像是打了光似的。
“你要自暴自弃,以为死了就能了结一切?你别想得太美了!你敢那么做,本尊就敢把那疯子的魂魄捏碎了!让他永生永世都不能再轮回。还有那个叫白洞庭的小伙子,你胆子挺大啊!为了让他给你们顾家保一辈子江山,你居然给他也下了咒!这件事,我之后再找你算账!”
风缄松开凉月,凉月的手腕上留下了他的五指痕,凉月看着就闹心,用手使劲搓了搓,搓不掉,又想用灵力把它弄掉,却突然被揪住了后脖颈子,提了起来。
风缄拎着凉月就往殿内走。
“放开我!你算什么妖王!只会欺负小孩儿!”
凉月对着风缄拳打脚踢,风缄不以为然,任凉月摔摔打打。
风缄推开一扇门,不耐烦地走得更快了!
“扑通!”
凉月被丢到了水里,凉月辨不出这是什么地方,只感觉这水,是刺骨的冷。
这里太深了!这地方也太大了!
凉月使劲儿扑腾,连灌了好几口水。
风缄却只抱着胳膊,对凉月不管不顾。
“你……”凉月想要游到温泉的边缘去,可她越扑腾,她的身体就下沉得越快。
“风……风缄!”
凉月只能像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求助。
可是风缄就当听不见。
这里是识海,凉月知道自己死是死不了,凉月现在被风缄控制着,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她根本没办法飞出去,可是她这样一直被水溺,更加难受!
“救我!”
凉月向风缄伸了手。
水太凉了,凉月的脚渐渐地麻木,扑腾不起来了。
她迅速下沉,冰一般凛冽的水冲进了她嘴里,好像要把她的肺炸裂。
凉月嘴里再吐不出泡泡,她迅速地沉了底,湖底是明亮的,发着光的珊瑚照亮了她的视野,凉月看到在五颜六色的珊瑚群之上,放置着一个透明的棺材,棺材里,隐约可见一具尸体被放在里面。
风缄居然在妖王殿里,放一具棺材!
然而凉月没有力气再想了,她的意识被一点点剥离,眼前又一次暗了下去。
可是下一刻,有个火红的影子,把自己拥住了。
他又像抓小鸡似的,把凉月提起来,迅速带到了岸上。
风缄毫发无伤,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湿。
凉月却恰恰相反,她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胳膊取暖。
“咳咳咳……”
凉月被风缄捏住了鼻子,她有一阵恶心,吐了好几口水。
“我不是个玩具……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风缄却又为凉月拍了拍后背,让她把水吐干净。
“你再敢有那种轻生的念头,本尊就每天都让你感受一下,死亡的乐趣,让你好好体验!”
凉月发着抖,不仅仅是因为冷,她也在害怕。
风缄是那种说到就做到的。
“你给给本尊活着!本尊等了三万年了!”
风缄的眼睛,不知怎么了,竟然有些红。
凉月鼻子一酸,委屈地哭了。
活?
像个被丢弃的垃圾一样,活着的意义在哪里呢?
“莫听玄晖那只狗腿子的胡言乱语!”
风缄为凉月烘干了衣服和头发。
“妖主就是妖主,万妖都要臣服于你,你何必纠结自己是怎么来的?”
风缄把凉月放在他的金座上,又变出一条毯子,把她裹成一个蚕宝宝。
“不许哭了,再哭就把你再丢进去一次!”
风缄用指腹抹去凉月的眼泪,可是又会有更多的眼泪涌出来,沾湿他的手。
“你行不行?被打击得太狠了?”
凉月把头埋进毯子里。
“出去!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