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玉笙苑男子不得入内?为什么大白将军是个例外?他不是男的?”
凉月有时候觉得疯爹特别双标,他给了大白将军太多的特权。
虽说两人是发小吧?可是之前大白将军刚打完西川凯旋归来的时候,大白将军还是不许进玉笙苑的。
“他不进来,能骗你回来?”
疯王这才把闺女放下来,可是还是把凉月的手腕紧紧捏着。
凉月真不想拆穿疯爹的小心思。
算了,给个台阶就下吧。
“把我骗回来了,您想如何?昨日是您甩脸子离开的!是您没把我领回家的!”
凉月任疯王拽着,但还是坐在了席子上。
“我就回来看看,你没事,我就得走了。”
疯王蹲在凉月面前,把她身上的雪轻轻拍掉。
“有好好用膳吗?”
“有!”
凉月没撒谎,今日还有人请客呢!
“花生瓜子桂圆大枣,算是预祝您早生贵子。”
这小话儿给你怼的,专门往人心窝子里戳。
可是疯王还得忍着,今儿晚上不把话说开,恐怕闺女出了这个门,又会变卦了。
“听话,不走了,好吧?”
疯王声音温柔,他当年对楚歌,可能都没这么低三下四过。
“柔兰公主我放走了。”
凉月冲着疯王笑,疯王知道这笑容背后,闺女其实还是在赌气。
柔兰是一颗弃子,闺女想放,就放了吧。
“好,听你的。”
疯王揉了揉凉月的头发。
“佑安我接走了。”
凉月还在笑,可这笑叫疯王更加没底了。
“好。”
疯王才说完,就见闺女居然倾身过来,搂上了自己的脖子。
“对不起,疯爹,我不应该救君迟。”
疯王有种受宠若惊的错觉,她闺女还有这么真心认错的时候?
疯王缓缓松开了凉月的手腕。
“疯爹,对不起。”
凉月的声音好像有些哽咽,疯王拍了拍闺女的背,扭过头想看看闺女的脸,闺女却搂得更紧了。
“对不起……”
凉月又道歉了。
这让疯王察觉出了异样。
“凉月,你……你是不是,又打算瞒着爹,做什么?”
疯王觉得背后贴上了闺女稚嫩的小手,灵力从那只小手流出,缓缓地在自己的四肢百骸行走。
“凉月,你在做什么?”
疯王觉出凉月的不寻常来,他要把凉月推开,才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我要重新打通您的灵脉,助您重新结丹,恢复修为。”
“这是不可能的!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这不是歪门邪术。”
凉月接下疯爹的话,“开始了,就不能停,所以您别动。”
“凉月,我骗你回来,不是为了这个……”
“我知道。”
凉月把头靠在疯王的肩头,鼻子酸酸的,自从那一日,凉月见到了身着一身白衣的顾怀酒,心里就有了这份打算。
她想让从前的疯爹回来,她想让顾怀酒,重新做回那个光风霁月的顾怀酒。
“凉月……”
“您别说话了,我之前从来没有试过,万一出了差错,我们两个都会死的。”
疯王果然不说话了,他缓缓环住了凉月,他真的越来越弄不明白,他闺女每天都在想什么了。
她好似什么都不在意,总是默默地看着周遭的一切,可是她是那么的敏感,默默地记下一些。
疯王大概猜得出,闺女有这份心思,估计是因为那一日他给闺女讲了自己从前的事情。
他不该讲,闺女果然都记在心里了。
灵力如一股股暖流汇聚在丹田,从空荡荡到充盈,再到灼热,疯王额头冒出了细汗,疼痛感也逐渐袭来。
“哼。”
听到疯王隐忍的一声冷哼,凉月皱起了眉头。
这段时间,凉月一直噩梦连连,后来干脆她也不睡了,偷偷地翻开了妖册。
之前因为有风缄教导,凉月并没有觉得有多么难。
如今自学起来,凉月才知道妖册可不是谁想学就能学的。
不过凉月喜欢琢磨东西,还真让她琢磨出来些东西来。
第一次使用,就用在了疯爹身上,凉月也知道很冒险。
但是她实在是不放心疯爹的安危。
她现在把苏氏和紫烟宫都得罪了,她也可能无时无刻地呆在疯爹身边保护他。
所以凉月决定冒险一次,这个被称为“还灵结丹术”的妖法,可以重新结丹,还可以恢复灵力。
凉月决心赌一次。
“凉月……”
凉月听到疯王隐忍的声音,他一定是痛极了吧?
“不怕,不疼……”
什么呀?谁怕了?
凉月感觉疯爹的怀抱松开了,他的身子也重重地朝自己这边砸过来。
晕?晕了?
凉月差点被压死,可是她还得忍着,把法术完成。
“不怕,不疼……”
疯王当年不顾自己安危冲到尚在襁褓中的凉月身前,挡住了那被灼烧得火红的烙铁。
他也是这么说的。
凉月有点忍不住想哭,这是个疯子呀!
偏偏这个疯子总是能在特别恰当的时候,让本来已经下定决心离开,再也不回来的凉月,心软下来。
“怕了你。”
疯王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闺女这般说。
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因为担心苏氏强闯轻罗馆,凉月还是连夜赶回了轻罗馆。
“主人,您怎么又回来了?”
黄掌柜已经歇下了,他见凉月回来,担忧地问,“您脸色不好,可是又和王爷赌气了?”
“没有呀,我心情很好。”
凉月的话,黄掌柜并不相信,他看到小妖主走路都有些晃了,这是被气晕了吗?
“可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京里到处都有咱们的眼线,苏氏的人一进京城,俺们就能知道。”
凉月觉得苏野有点奇怪,以他的性格,他应该会火急火燎地追过来要人的。
毕竟君迟可不是那么好抓的。
“没事最好。我去歇会。”
黄掌柜引着凉月上了楼,屋内,阿花正看着君迟呢,君迟已经睡着了,阿花就坐在君迟心口,警觉地盯着楼梯口,看到是凉月和黄掌柜上来,才放松下来,把提起来的两只小爪子放了下来。
凉月熄了烛火,卧在躺椅上打算凑合一宿。
凉月才睡着,就被拽到了识海里。
风缄怒火中烧,凉月才一落脚,就被他用三千丈白发缠住了,白发还在一点点收紧,凉月痛得咬紧了嘴唇。
“你还知道疼?”
风缄又猛地把凉月松开了,凉月跌坐在地上,捂着胳膊。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