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老天站在她这边
为了他,不要说五两银子,就算是五十两,只要她有,她也乐意掏。
最重要的一点,要能从那贱蹄子手上,把陆文且给抢过来,让那贱蹄子为此痛不欲生,别说几两银子,哪怕是要她半条命,她也甘之如饴。
场上的几人,都被她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得不轻。
方雨桐看向她的眸子里,带着冷意,不过因着知道陆文且对其没有丝毫杂念,加上她那张一言难尽的脸,便站在那里看闲戏。
陆文且看看老神在在的媳妇儿,又看看呆愣在那儿的丈母娘,再扭头,就对上了方雪梅那张丑脸,还有那道深情款款、泛着涟漪的黏腻目光……
呃!
他头皮一麻,一蹿就躲到方雨桐身后。
这丑女人的杀伤力,跟老丈母娘手里的烧火棍一比,可大了太多。
一脸无助地低声求饶,“媳妇儿,我真没招惹过她,你可得听我解释……”
那神情,仿佛一朵被揉虐过的娇花。
“噗呲”一声,方雨桐看到他那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
特别是看到姐姐那副深情错付过后的伤心欲绝,她眸子里的冷意,霎时就消了个干净。
气到奔溃的刘氏,终于回过了神,追了小女儿两口子半天,都没能打到的颓废,立马从大女儿身上找回了自信,一下又一下,呼呼生风,棍棍到肉……
“我打死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啊!”
“你替他还?我看你还是先替他们两口子把这顿打挨了,再说银子的事儿!”
“哎呦……”
“还胡不胡乱出头了?自己都一屁股的烂账,还有脸在老娘面前充大爷?”
“我哪里做错了?您有本事,就一棍子打死我。”
刘氏一听这话,打得更狠了,嘴里骂着,手上的力道是足足的。
这个拎不清的大女儿,确实惹出了她的心火。
一个两个的,没一个是省心的。
气死她了!
方雪梅性子和妹妹不一样,每次挨打,都是牛着性子站那硬挨,一副“你有种就打死我”的欠揍样儿。
隔着阿娘挥舞烧火棍的身影,看着对面和贱蹄子站在一起,就这么看着她挨打,也不帮忙求一句情的陆文且……
她的心,都快要碎成八瓣,那道漠视的目光,简直比落在身上的棍棒,还更让她觉得疼。
不!
她不认命!
陈家富都能抢过来,他陆文且也迟早是她的囊中之物。
老天可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也会用看那贱蹄子的眼神看她,就和之前的陈家富一样。
心中有了信念,一切就都不觉得苦了,咬紧牙根硬生生挨了七八下,刘氏才收了手。
刘氏自己也累得不轻,浑身出了一身汗,不过这一通发泄下来,肚子里的怒火,倒是消散了些。
“阿娘……呜呜呜……都怪我姐,污了我的名声,要不然,要不然我哪能嫁给陆文且这么一个街溜子啊……”
方雨桐演戏演全套,倦鸟投林般地扑进一身汗味的阿娘怀里,哭哭啼啼。
敢肖想她的男人,才几烧火棍的代价,未免也太轻了些。
陆文且:“……”
话说,他真有那么差劲吗?
好吧,反正他就是个背锅的。
“对!都怪这黑心烂肺的。”
刘氏一听小女儿这话,满是怒意的眼神,又朝大女儿射了过去,气不过,捡起刚扔地上的烧火棍,又狠抽了她好几下……
出完这口气,这才扭过头,一脸慈和地安慰着小女儿,“雨桐啊,你别难过,阿娘知道,这事儿不怪你,都是被你姐那黑心肠的给害了。”
大手一挥,义愤填膺地说道:“阿娘这就给你做主,就他陆文且那没出息的样儿,咱们才不跟他过了,和离!我们这就跟他和离!”
“和,和离?!”
方雨桐瞪大了眼,惊诧地嘴巴都变成了O形,半晌才合上,“倒,倒也不至于……”
“不行啊!阿娘……”
陆文且也慌出了冷汗,这下好了,玩脱了,媳妇儿都快要没了。
他赶紧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老老实实地两腿并拢站好,看着老实多了。
方雪梅却不顾身上被打得疼痛,高高扬起了嘴角……
就说老天站她这边嘛!
刚打定主意要抢这个男人,他就立马朝她迈近了一大步。
老天追着喂饭啊。
“和离”这两个字,也是刘氏一气之下说出来的,根本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其实,才刚说出口她就开始后悔。
毕竟,除了女婿不靠谱之外,陆家其他人还是挺好的,女儿嫁过来这么多天,饭来张口的,享福着呢。
有了和离这事儿,再嫁一个,还不定有这陆家好。
更别说,还有石子村那群,等着看他们方家笑话的长舌妇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轻易和离的。
正担心自己把话说得太绝,给小女儿两口子心里埋下刺的刘氏,就看到脸色大变的女婿朝她不住求情,顿时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也不失为拿捏他的一个好办法。
“走!雨桐,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婆婆和大哥大嫂。”
一边说,一边煞有其事地,拉着抗拒着不想跟她走的小女儿,朝院门外拖。
她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儿,还真把当局者迷的小两口,给狠狠地拿捏住了。
主要这剂药下的太过生猛了,他们觉得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
“阿,阿娘,我觉得陆文且虽然混蛋,但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要不咱再给他个机会吧……”
方雨桐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脚后跟死死蹬着地面,以求多增加些摩擦力。
“对对对!我还能拯救!阿娘,只需您骂我一顿,我就能改好……”
陆文且紧跟而上,拉着媳妇儿的另一只手,反方向拉扯,不让老丈母娘把媳妇儿拖走。
方雪梅焦急又兴奋,在他们三人身前来回乱窜,挂在胸前的右手,都从脖颈套着的棉绳上,滑落下来了好几次,又被她用灵活了不少的左手,重新撸上去了。
嘴里呜哩哇啦地乱叫着,还时不时拿左手去扒拉一下陆文且,急得冒了一头的汗,看着不比那拉扯中的三人轻松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