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城里坏人多
方雨桐感觉出他的不安,也知道他向来霸道,又爱吃醋,不忍心在这个节骨眼,再拿话来气他,出声安抚道:“你就放心吧,若真有人闹事,我又解决不了,大不了就把铺子一关,窝在后院里吃老本,等你回来再让你去帮我讨公道。”
“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对狗顺这种自来熟的,我都不想有啥交集,别的男人就更别说了,才不想去找他们呢!你才是我男人,有事儿我就只找你!”
陆文且听得酸涩又窝心,紧紧抱着她不肯撒手。
方雨桐就由着他抱,放柔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文且,出门在外,若真遇到啥事儿,可别忘了,你就是一个街溜子,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咱就跑,跑不过就找个地方藏起来,找着机会再跑,天大的事儿,也没自己的命重要……”
“要是怕赵管家找你算账,咱大不了把铺子一卖,换个他找不着的地方,再买一个就是……”
暂时来看,陆文且这个男人还挺好,若是能一辈子就这么跟他过下去,哪怕暂时苦一点,她也愿意。
但苦太多,那就算了……
她不想当寡妇,更不想有一个受了重伤,像姐夫一样瘫在床上,一辈子就等着她来伺候的夫婿。
虽说她有玉露,但这种事儿,也很不敢保证就一定有效,万一治不好的话,凭自己这好吃懒做又自私凉薄的性子,只怕要不了几年,就得心生怨怼不耐烦。
毕竟她才十几岁,娃子都还没生,这一辈子,还那么长。
“嗯!”
被她一顿好听话,感动得一塌糊涂的陆文且,重重点了点头,闷声答应。
又用力将她往自个儿怀里按,那架势,仿佛恨不能把她镶进胸腔里去。
两人就这么抱着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出了房门后,还没来得及吃饭,方雨桐就被自家大哥叫出了院门,接着,昨晚刚给出去的那十两银子,就又重回了她手心。
“这么早你就去过了?”
她很是意外,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家,只要大哥放弃了,姐姐想要再新回来,想再来侵扰他们两口子,那可跟白日做梦差不多。
只是,看着大哥这神色落寞的样儿,她又觉得有些愧疚。
“知道你们今儿忙,银钱吃紧,跟你拿银子这事儿,你也别叫阿奶和爹娘他们知晓,等吃了饭,我得早些回去,不能送你去城里了,就像你昨晚说的,阿爹他们还不定多着急呢。”
虽说为小妹搬去城里开铺子,而感到高兴,但方铁柱兴致依旧不高。
等小妹接过银子,他又问道:“镇上那个花楼铺子的事儿,你可跟陆文且说了?”
“实在不行,就把它卖了,也省得手头吃紧,东借西借的,没得还要欠人家人情……”
陈家大堂哥的铺子离得近些,哪怕他今早去了一趟镇上,也还不知道花楼换了个掌柜,又开张了的事儿。
方雨桐默了默,不想再让大哥蒙在鼓里,压着声音,把卖了镇上的铺子,又在城里新买了个铺子的事儿说了。
方铁柱听后,很是为小妹感到高兴,连今儿一个早去见大妹的阴霾,都消散了不少,“太好了,你们既决定在那儿做生意,定是打算长久住下去的……”
“等过了年,我也要去城里玩几天,住住你的新铺子。”
方雨桐自是没有不答应的,“等你做完庄子上的活,长长久久地住到我们铺子里来都可以……”
“若是能在城里找着活做,工钱定然也能比这边挣得多些,你和阿爹再拼力做个几年,到时想在城里买个院子,也不是没可能,说不准还能娶个城里的姑娘做媳妇儿呢,到时候,把阿爹阿娘……”
说到这儿,她猛然顿住,懊恼地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话音一转,又劝了起来,“算了,城里坏人多,就在村里把屋子推了翻新一下,也还不错……”
阿爹阿娘他们,过年节时来往一下就好,要是一起搬到城里去,只怕她这一辈子,都安宁不了。
方铁柱听得“噗呲”一笑,点了点她,“你可真有孝心!”
方雨桐知道大哥没生气,可还是想为自己辩驳两句。
可还不等说话,就听见院里的阿奶在叫喊饭,她伸头一瞧,见牛妈已经开始端菜上桌,当即领着心情好了些的大哥,进了院子。
吃完饭,方铁柱帮着把东西搬上骡车,就快步回了石子村。
镇上的花楼里。
忙活到后半夜才入睡的百合姑娘,被外面的拍门声吵醒,接着,传来丫鬟开门的声响。
再然后,就听到丫鬟好像跟人吵了起来。
她怕扰了客人的清梦,便轻手轻脚起了身,下了楼去看。
陈大江一看到她出来,一把将拦在门口的小丫鬟拨开,抬脚闯进了铺子里。
他对这间铺子,有着本能的厌恶,儿子年头在这儿迷上个姑娘,败了好些家产,成亲那晚更是在这儿摔成个瘫子。
虽说这都怪自家儿子不争气,可心下就是生出这铺子克他的念头来。
哪怕这铺子已经换了掌柜,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在这儿狠砸一通,以求发泄心中的郁闷。
只是,一想到瘫在床上的儿子,和还在等着他接回家的媳妇儿,他就不得不把这个念头压下去。
这铺子跟他们陈家犯冲,要是他再在这里出点事儿,这个家,就真的没任何指望了。
百合之前在城里,落下了极大心理阴影,虽说不认识这人,更不知道这就是导致前任掌柜半夜跑路的苦主父亲,却也被他的举动吓得不轻,以为又有人上门闹事来了。
正要使眼色示意小丫鬟,让她去叫陆文且的街溜子兄弟来救场,不想,那人一到她跟前,就问她收不收姑娘……
说实话,她不打算买姑娘,铺子才开张,虽说这几天生意挺好,但她有开花楼的经验,知道刚开始那些天都这样,客人们只是一时贪新鲜,往后是什么样的光景,还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