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的推测,由于对方再次催动母虫需要隔五天时间,在最初的两天,他应该能稳得住心性,会先暗中观察情况,等到第三天、第四天,他必须要确认卓希是否还活着,以便决定是否要在第五天再次催动母虫,所以,最大可能对方会在最后两天有所动静。
我对付东详细交待了一下,告诫他,这事涉及到卓希生死,务必紧绷脑子的弦,容不得半点怠慢。
翌日大早。
乔大给我来了电话,约我在一家茶楼见面。
之前他按我的吩咐去盯阿运王,显然已经有眉目了。
这两天下蛊的人大概率不会来会馆,我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异常,如果一直死死待会馆不动,反而容易引起怀疑,我开着车去了茶楼。
乔大身子盘坐沙发上,已经给我泡好了茶。
我问:“怎么样?”
乔大挠了挠头:“大佬,我好像失败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
“怎么失败了?”
乔大向我解释。
“前天我们将阿运王弄了一身屎,第二天一大早,卫生员扫厕所时发现了他,赶紧跑去报告了。不到半个小时,阿运王的下属就赶过来了,见到他裸着身子,满身粪便的样子,一个个气得肺都要炸了,先送他去了最近一家浴所洗澡。”
“洗完澡之后,又紧急送阿运王去了普杏医院,应该是见到他身上的鹅绒疥发作了。到了普杏医院,先是抽血检查,然后拿了一点药膏涂在阿运王身上……”
我赶忙打断:“药膏?!是绿色的药膏吗?”
乔大摇了摇头,小手在身上掏了一支药膏出来,递给了我。
“我知道你做事细,猜出你会问这事,特意拿了一支出来。”
这是一支名为“痒立净”的药膏,很普通的治疗皮炎止痒的,有医药局的批准文号,普通药房就有卖。
我就说呢,阿运王绝不可能用普杏医院那种会导致自己必须终身用药的绿色药膏。
“你继续讲。”
乔大喝了一口茶。
“从医院出来后,他去见人了,对方应该一位马来佬,讲鸟语来着,双方谈了一天的事。到了晚上,几位下属陪着他出海了,我暗中听到几位下属出发之前聊是出海去治阿运王身上的鹅绒疥。”
讲到这里。
乔大没再说话了。
我问:“然后呢?!”
乔大皱眉回道:“大佬,他们出海用的是一艘小船啊,六个人陪着阿运王在船上!在陆地上我可以跟,但这出海了我跟不了啊,所以他们去了哪里、找谁治,我一概不知道。”
我:“……”
乔大又说:“昨天晚上,也是在十一点,他们再次出了海,回来的时候凌晨两点了,应该也是出海去治疗了,因为我见到阿运王昨晚从海上回来下船之后,走路姿势,精神状态,明显比前天刚犯病的时候好多了。”
“不是我身手孬,我不会水上飘!你交待的事,我只能完成到这里,所以我才说失败了嘛。”
我问:“他们每天都用同一艘船吗?”
乔大摇了摇头:“不是,临时调不同的船。”
我再问:“每天陪他出海的人,都是固定的吗?”
乔大点了点头:“没错。”
事情变得糟糕起来。
我们的第三步计划,是找到制造鹅绒疥的窝点,掌握证据,将阿运王给一锅端。
可从乔大跟踪情况来看,这基地显然是在海上。
晚上十一点出海,凌晨两点回来,来回共计三个小时,距离应该不会太远,基地可能在某处岛上。
对方用不同的船,目的为了防止别人盯上,在船上动手脚。用相同的人,证明这几人都属于阿运王身边的核心人员,严格控制知晓基地之人的范围。
实在太谨慎了!
我们无法打在船上安装定位仪的主意,因为阿运王每天都换船。
也无法打他身边人的主意,因为这些核心人员一旦出了什么状况,绝对会打草惊蛇,指不定窝点立即转移了,这样我们就彻底丧失了证据。
大海茫茫,一览无余,如果我们用船来跟他们,太远跟不上,太近会被发现。
任水猴倒有一身逆天的水下功夫,若他能粘在船底,跟着船出海,也许能发现对方的基地。
可仔细想了一想,又觉得不可行。
一来,任水猴要粘船底,必须要提前确定出海的是哪艘船,先埋伏在船下,可他们出海船是临时调的,这前提就不存在。二来,即便是确定了船,如此长时间的路程,他很容易被发现,被发现后倒不用太担心任水猴安全,毕竟在海里他逃生功夫一流,但同样也打草惊蛇了。
我在包厢里走来走去。
乔大见状,对我说:“除非你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带你飞,才有希望。”
我脑子一闪。
翅膀?!
我想到了小白。
棠姑娘身边那只神鸟小白,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上次去夺鬼母雕,前期确定位置就是靠小白。
我赶紧拿出了手机,给棠姑娘打电话。
令人心碎的声音传来。
棠姑娘手机依然关机。
距离我上次打她电话,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怎么还关机,难道她根本就不用手机的?
事情太急,我必须赶紧确认,立马又给黎沫夏打了个电话。
“沫夏,你有通讯公司的朋友吗?”
“有呀。”
“你查一下这个号码,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把棠姑娘的号码报了过去。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
黎沫夏给我回了电话。
“我朋友说,这张卡是一张临时充值卡,离开港市就没用的,何况里面也没有续费。”
我真是服了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仙!
事情一下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