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轩在宗门内很少露面,难得几次和秦风见面,对秦风的态度都不怎么好,这一点其他的弟子们都看在眼里。
或许东宫雅说话不一定靠谱,毕竟她和公孙邈之前就和秦风关系不错,但是南鹤轩就不一样了。
他对秦风本来就有不满,基本不可能这时候站出来为秦风说话。
但是他和东宫雅说的这些,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谁也不会相信区区一个凡骨,居然能够伪装成牛魔,在面对璃织地盘问的时候面不改色,就连声音都不结巴一下的。
换做在场的其他弟子,只怕身处魔界之中看到那么多魔兵都已经够紧张了。
不过安经赋当下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叫大家肃静,让剩下的人都一一说说看他们在魔界里发生了什么。
剩下的人里包括战源和仲梦然,他们俩和邢峻铭一样,虽然都下了地下火山,但是二人选择的路恰好避开了邢峻铭和秦风他们那条,去到了第三条路。
和邢峻铭比起来,他们二人的那条路上几乎没什么魔兵把手,因为那条路通往的山洞似乎没有被利用起来,有一汪十分炽热的岩浆池,里面只有少数的魔兵在巡逻,以及几个不怎么起眼的陷阱。
虽然里面没什么危险,可是进去之后的路错综复杂,再加上岩浆流动,让他们二人很快就在里面迷了路,在热气腾腾的空气中找不到出来的道路了。
当时是战源提出先在里面看看,哪怕找不到魔婴,也要看看能不能找到火栖木的下落。
这边的空气比较炽热,说不定火栖木就在附近。
也是在战源的提议下,两个人在里面转了许久,是一股强悍的妖力吸引了二人往外走。
不过里面的路实在是太复杂了,两个人尽管在感受妖后魔气的一瞬间就已经在往外走了,可是出来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当时他们并没有看到和璃织大战的人到底是谁,只看到从秦风他们那条路的路口喷涌出了大量的火焰岩浆,当下来不及的多想,他们只能立刻返身上去,否则很有可能被淹没在地下火山之内。
至于上来之后发生的事情,他们所说的和东宫雅二人说的别无二致,又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毕竟仲梦然身为宗门里的女神,她给人的形象一直都是柔弱清纯的,像一个在深宅大院里娇养长大的富家千金,永远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形象,而且在这之前她和秦风几乎没什么接触,在宗门内更是没什么往来。
战源也差不多,平日里就很高冷,和本门的弟子们话都不多,更看不出他和秦风有什么交情了。
他们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总归可信度要高一点。
不过因为有之前那名女弟子的影响,现在不少人都认为他们几个人串通了口供,无非就是怕宗门怪罪他们能力不济被邪魔附体一事,所以即便战源开口,也有人不是十分信服。
邢峻铭的话就不用说了,当时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从地下火山上来之后,也因为阿五怕被魔兵发现,带着他现在附近藏了一下。
不过邢峻铭的说法是他当时身受重伤,上来之后耗尽了力气,从另一个出口出来之后,便就地调息,等到精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才过来,没有看到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在前一天,邢峻铭还问过秦风要不要他也帮着作证。
哪怕当时风行他们都在场,知道他是最后赶到的,可是反正风行他们也在说谎,倒不如他也来当个证人。
但是他的想法被秦风拒绝了,这种时候说谎反而不利于他们自身。
于是邢峻铭实话实说,到这一步他的话已经没什么营养了。
和他同样没营养的是滕文玉,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桑灿灿给打断了:“禀告宗主,当天滕师弟第一次入魔界,经验尚浅所以害怕,当时他并未跟着我们一同入魔界,而是留在了魔界边缘看守乘风舟。对于当日发生的事情,滕师弟一无所知,他的话也没必要听了,只会浪费大家的时间。”
滕文玉本来话都到嘴边了,可是被桑灿灿这么一打断,他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低着头站在她和风行之后。
“噢?是这样么?”安经赋眉头一挑,看向滕文玉。
“弟、弟子……弟子当日确实害怕……”
虽然入宗门也有几年了,但是滕文玉资质平庸,平日里除了自家山门的长老,很少和更高修为的大修士对话,更别说和宗主面对面讲话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滕文玉本来就紧张,再加上安经赋的问话,他一下子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
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安经赋摆了摆手:“罢了,你如今修为不过炼气期,初入魔界感到害怕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次风灵山的选人有问题,我的命令明明说过选取三名山门精英,最起码也该筑基期的弟子前去才是……罢了,此时今日不提,先谈正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安经赋点名说到他根本没资格参与这次的魔界之行,就和直接说他走了后门没什么区别。
滕文玉一时间面红耳赤,本来就低垂的脑袋埋得更深了,瞧着整个人都快趴在地上了。
看他这副模样,安经赋也懒得再搭理,而是将目光落到了风行二人的身上:“既然他没有看到当日的情形,就由你们二人来说吧。”
“风行啊,”在这二人开口之前,安经赋特意提到了风行的名字:“你不仅是风灵山如今的大弟子,更似乎我的得意门生,按理说我该避嫌的。可是你入宗门这么多年,在宗门内的品行风评一向很好。”
“今日当着一众同门的面,你这位风灵山大师兄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的话,大家还是信得过的。”
他盯着风行,一字一顿地开口:“切记,千万不能说谎,不要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