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姜玉娆无动于衷,姑苏赫握紧了拳头,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要自己亲自出手。
为了一个不是本门的弟子,他真的要违反仙门大会的规矩么?
可惜,秦风没给他这个机会。
就在他犹豫之际,擂台的白光亮起,赤霄和秦风一同出来了。
秦风翩然而立,对面的嗤笑却已经半跪在地,刚从擂台出来就吐出了一口鲜血,胜负已分。
这一次,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赤霄输了。
可他们连他到底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秦风到底是怎么掌握了梦魇?又是如何发现了赤霄?
太多太多的疑惑,此刻都化作了震惊。
但他们不明白,秦风既然已经把赤霄困在了自己的梦魇之中,为什么没有趁机杀了或者废了赤霄呢?
仙门修行,少一个天之骄子就少一个竞争对手。
可秦风居然没有这么做。
他走到赤霄面前,并没有伸手将他扶起来,只是微笑道:“赤霄道友,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
他只是提醒,没有威胁。
在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之后,他根本不需要威胁,赤霄也根本不敢违逆。
赤霄看着他,赤红的眼睛里说不上是愤怒还是不甘,但最后都只化作一句“我知道了”。
“那就好。”秦风拍了怕他的肩膀,随后迈步朝着祝星三人走去。
祝星快步迎上来,上下看了看他:“没事吧?”
旋月抱着胳膊走在后面,经历了这几天之后,她都已经麻木了:“祝大哥,你与其担心他,倒不如担心别人,你看他像是有事的样子么?”
从擂台里下来,别说伤了,就连衣服上都没多两个褶皱。
祝星一时语塞,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操心了。
“走吧,我们先回去。”
今天的擂台还有未结束的,但秦风觉得没什么看的必要。
今天、甚至这场仙门大会,他最大的收获已经得到了。
他们这边一离开,安经赋原本还有凝滞的表情又恢复如常,转头看向姑苏赫:“姑苏宗主,你看如何?”
姑苏赫神色紧绷,闻言冷着脸道:“安经赋,你就继续留着他吧,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他就是个怪物,迟早会惹出大乱子!”
说完他直接拂袖而去,怒意冲天。
其他人知道这两位在吵什么,但都没吭声。
安经赋笑了笑,无奈地摇摇头:“这么多年了,姑苏赫这脾气还是这么容易暴露。”
他看着秦风离开的方向,笑容渐渐散去,手指轻轻敲打扶手:“只是,你们刚才到底聊了什么呢……”
回到无忧山之后,擂台结束的消息很快传来。
风行和卓承安之间的对决很精彩,甚至到天黑还未曾结束。
两个人血战到底,都暴露了自己金丹期的修为。
一个七转金丹,一个六转金丹。
最终,被称作天生道子的风行还是夺得了这场比试的胜利。
卓承安手里的剑帮了他很多,但终究他的天赋还是比风行差了一些。
本以为从试剑山出来,这次的仙门大会他有机会夺魁,但现在看来,他和风行之间还有差距。
一场仙门大会的比武到最后,剩下的人全都来自无相宗。
一时间,无相宗这仙道第一宗门的地位更加稳固了。
只是在这两个人里,风行可以走到最后没有任何质疑声,倒是秦风,从他露脸开始,质疑便伴随着他。
不过作为当事人,秦风好像根本没把仙门大会这种东西当回事,回来之后就连剩下的擂台都懒得关注。
他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钟离醒了没有,不过都没等见到钟离,就被莫问渊不耐烦地把他赶了出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回屋了。
现在不管是钟离还是林泉生还是阿五,他想见的人一个人都见不到,只能先沉下心来,回想到了今天的擂台。
今天在擂台之中,他将嗤笑困在了自己的梦境之内,感受到了赤霄的身上有一道非常奇怪的魂魄。
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只能暂且猜测它是一道寄生在赤霄身上的魂魄。
他能感觉到那道魂魄身上的“恶意”非常浓烈,不是对自己,而是那道魂魄身上本身就散发着非常强烈的恶意,似乎是对所有人。
但秦风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甚至连它是不是一道魂魄都不知道。
不过他觉得好奇,赤霄身上有着“恶意”如此强烈的东西,为什么合幽宗会不知道呢?
他听祝星说那位姜宗主非常的特立独行,但是赤霄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半个魔界中人,姜玉娆再特立独行,会任由赤霄身上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么?
那道恶意,似乎来自魔界……
不等秦风回想明白,一道女声忽然出现在屋内:“明日就是仙门大会最后一天了,你倒是淡然。”
是仲梦然。
秦风抬眸,就见仲梦然抱着剑站在门口,斜靠在门框上。
只有在秦风这里,她收起了自己弱柳扶风的形象,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冷冽。
秦风微微勾唇:“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出现了,本以为我们之间的合作要作废了。”
“这段时间宗门里人多眼杂,我来找你很容易被人看见。”仲梦然走进屋里,一点也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的脸上带着一道疤痕,是今天和风行一战留下的,现在还没彻底消退。
“你这次这么快就暴露出了自己的实力,这是打算以后都不装了?”
在无相宗其他人的眼里,仲梦然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菟丝花。
但今日之后,只怕那些爱慕她的师兄弟们,该好好审视审视自己这个师姐了。
不过秦风也看出来了,今天仲梦然和风行一战,不仅仅是风行没有掏出底牌,仲梦然自己也没有。
之前在凡世相遇的时候,秦风亲眼见过她蛊惑人心的手段,但她今天并没有用。
仲梦然耸耸肩:“从我祭出不朽木的时候开始,我就没打算继续隐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