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补天

“幻梦之神”是楚门的一个实验，创造唯一性是楚门在第四纪末真正认识到所谓“支柱”、“象征”之后就已经掌握的技能。

只是之后的许多年里，这种技能并无用武之地。

直到罗塞尔的出现，直到幻界的创立。

幻界本身就是楚门融合“幻梦”唯一性的仪式。

如今融合成功，楚门再次完成了一次“梦幻之书”的完美掌控。

四大唯一性中，“万象”、“幻梦”已经完美掌控，“真实”、“因果”貌似也不远了。

而“幻梦之神”的出现，本质上是一种风险转嫁……

楚门不会失控，不会因为非凡特性聚合定律而发疯，但在这个宇宙中就逃不开“最初造物主”的影响。

梦幻象征的是“最初之梦”、是“最初的求而不得”。

像是“终末”象征要在宇宙毁灭、归于最初的时候出现，而“最初之梦”的象征自然要从“最初造物主”上找。

那是一切的根源。

没有疯狂，没有冷漠，没有聚合，也没有分离，甚至不需要担心有某位会从自己体内醒来。

这就是“最初之梦”。

“最初之梦”几乎可以解决那位创造宇宙的“最初造物主”的一切问题！

只是楚门从来没有过上“最初造物主”也没有真正得到的那种稳定和纯净。

因为“最初之梦”在刚刚诞生的时候是不存在意识的。

它更接近一种幻像，是真正的被所有旧日渴望的迷梦。

而在这个时候楚门来到了，已经无法追溯是楚门和“梦幻之书”融合，还是“梦幻之书”孕育了他的意识。

总之名为楚门的意识本来是不存在的，意识磨灭、或者被某个“最初造物主”的人格甚至其本身吞掉消化，才是梦幻原本的命运。

而“幻梦之神”的尝试其实就是意识磨灭的“风险转嫁”，在罗塞尔成为“幻梦之神”后，祂也必然承受这种悄无声息的同化。

在某种程度上，这算是减轻了楚门的负担。

以拔河来比喻，那就是楚门给自己一方创造了一个彪形大汉……

“原来如此。”萨斯利尔在楚门身上看到了这一切的信息扰动，明白了楚门如今的状态。

“罗塞尔也是知道这种后果的，只是成神似乎已经成为了祂的执念，无论如何也要尝试一下，然后我们一拍即合！”

楚门伸手将那“幻梦”唯一性拿到手中，让它缓缓靠近“梦幻之书”。

在此过程中，楚门也在密切关注着自己的状态，最终将“幻梦”唯一性变成了书页，让它彻底回归“梦幻之书”。

“得了，又成功一个。”因为“幻梦”仪式的完成，再加上得了罗塞尔这个“彪形大汉”，楚门只感觉如今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嗯，萨斯利尔笑着点头，然后将注意力放回到那星界的蜕变之中。

“幻梦之神”罗塞尔已经彻底完成了位格上的蜕变。

“果然……”那团幻梦之躯逐渐坍缩，形成了一个由梦境云构成的人形身躯。

“这就是来自梦幻的意识消磨吗？”罗塞尔只感觉自己通过那真假难辨的“幻梦”唯一性和“梦幻之书”连接到了一起。

一种无意识、无意义，完全的虚无主义在侵蚀着自己的人性和神性，祂的一切似乎都在被消磨。

也许几年后、百年后，祂就会被消磨掉一切激情、一切意识、一切记忆，化作虚无融入到“梦幻之书”上。

“难顶……”罗塞尔念头一动，幻界中的仙境、梦境都化作祂的锚点，锚定祂的人性。

“真就是一场无止无休的拔河！”罗塞尔内心蓦然出现一些自杀、放弃等荒谬的念头。

只是已经融合“幻梦”唯一性祂已经没有退路了。

祂抬起头看向那屏障上的薄弱处，那里已经有着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外神污染渗透进来。

在现实世界的天空中已经是闪烁起绚烂无尽的极光。

这就是楚门一开始说的天崩。

“战神神国”崩溃后，现实世界的天空就似乎是破了一个大洞，无数道极光以此为中心蔓延向整个世界。

“让我来……补天！”罗塞尔伸手向幻界一抓，其中大量仙境被祂抽取出来，捏成了自己的神国。

“梦幻之海”出现在星界，其中无尽海水灌注到“幻梦神国”之中。

大概是出于罗塞尔的恶趣味，这神国呈七彩色，外形也是一个不规则的巨石。

罗塞尔所化的幻梦巨人托举其神国，一步步走向那屏障薄弱处。

嗡！

这一刻，那来自屏障之外的外神力量也更为恐怖，屏障的颤抖也更加剧烈。

当然，这个时候其余真神也都是极力阻挡着那些污染的扩散，稳住屏障的同时，也将自身权柄的力量加持在那块“补天石”上。

——反正所有真神的权柄都在梦幻手上有“备案”，藏着掖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停！”“真实造物主”神国中的楚门也是适时在那最初屏障上镀上一层梦幻磷光。

“合！”这一瞬无数人脑海中出现了“补天”的场景。

——那块“七彩巨石”最终堵上了那个空洞，将所有的极光都是消泯。

然后这所有人脑海中的这一幕就变成了现实。

无数普通人跪倒在地，向自己所信仰的真神祈祷，感谢真神的救赎。

罗塞尔转头看向帮了自己一把的真神们微微点头，直接没入了那“幻梦神国”中。

单单是一个神国可堵不住那些外神的侵蚀，祂需要不断接引“梦幻之书”的力量稳住这一处薄弱点。

继镇守了几百年的幻界之后，祂又要再一次地化作一块“补天石”，直到最初屏障彻底破灭。

所有身在星界的真神都是沉默的看着罗塞尔走入那“幻梦神国”，有意阻拦，却又不敢阻拦。

祂们又是看了一眼“深黯天国”中的两位女神，忌惮地退回了自己的神国。

最初的屏障逐渐平稳下来，那些外神的攻击都诡异地停止了。

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知道无法真的破碎的屏障，另外一个原因嘛，当然是已经达成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