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清泽抱着她不撒手,得意地说: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我要是真跟你以为似的规规矩矩,那你才得怀疑下自己是否对我没有魅力。”
方芸妮忍不住拿着他的手背啃了口,“歪理!”
但是她也觉得如此,男女之间若是真心喜欢,对于更为亲昵的行为格外渴盼,好似这种情感可以实质化。
厉清泽满足地紧紧箍着她,哪怕什么都不做,浑身都洋溢着喜悦,“我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好芸芸,等一个月期限过去,我们就领证结婚好不好?”
“我想除了上班时间,都跟你待在一起,即便,即便你不想进展太快,我们住在一个屋檐底下,有组织承认的证在,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方芸妮其实早就等他开口。
在她看来,俩人感情日渐浓厚,他舍不得她,而她又何尝舍得离开他呢?
在这个异世界中,她是外侵者,哪怕有着原主的记忆,也对陌生又熟悉的世界,没有太多归属感。
就像是无根的浮萍,总有一种随时离开的错觉。
再者,原主二十年的人生中,因着家庭的关系,与人相处也多为冷血淡薄,用这种方式保护着脆弱的内心。
而他和方晓辉,就像是风筝上拴着的棉线,拽着她,让她与这个世界彻底有了牵扯。
其实许多任务者穿梭的位面多了,哪怕记忆和情感被剥离,也因为这种莫名而起来厌世的情绪包裹,产生消极的心理。
而这样的情绪还会堆积,是很难清除的,或者说每一位任务者都有这样的情况,有些人隐藏得较深,但是总会有爆发的一天。
方芸妮见过许多这样的任务者,一个个全进入到特定的精神疗养机构,基本上进去的人,就出不来了。
毕竟一个人像是容器,情感从细缝中往里面吹鼓,直至炸裂产生不可逆的伤害。人的情感和精神很脆弱的!
所以她努力工作赚取积分,从任务者中脱离,哪怕以后她到公司里当个保洁员,也不会有丝毫怨愤,至少她能够平安长寿无喜无悲。
是以,她对待感情格外虔诚,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任务者而有优越感,甚至她还会感谢他们的存在。
每个位面那个对她所有感情倾付的男子,就像是这个世界拉扯她的锚点,让她迷失不了方向!
不过呢,听到厉清泽那似是在哄骗自己的话,她微垂着眸子闪过抹狡黠,咬着唇瓣试探地问道:
“清泽哥,还能这样操作吗?”
厉清泽一见她有些意动,赶忙趁热打铁地诱惑道:
“当然了,芸芸,京都那位同志不是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我们现在感情好,各种客观方面也都没什么问题。我能在农场呆四年,得到大家的敬爱,说明我这个人还值得托付吧?”
“既然我们注定要结婚,不如早点,你要是不习惯咱们暂时分房。”
“你不用跟人住在一起,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而且平时想吃什么能指挥着我在院子里种点,哪怕咱们关起门来天天一日三餐吃肉,别人还能说什么?”
“毕竟你男人这么能干,他们眼红自个儿去山上打猎啊。”
光是一个私人空间,就足够将方芸妮给说服了。
是啊,俩人既然会走到一起,那她可以提前享受一下嘛。
方芸妮表现得极为挣扎。
厉清泽再接再厉:
“在宿舍里,你但凡吃点好东西,别人都会眼红、说三道四的,都两个多月了,你一箱子的营养品怕是还没消耗完吧?”
“你来了咱们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一天三顿奶粉,喝完爷们再给你续上!”
“我知道宿舍里的床位特别小,而且一个人就一个箱子当储物的,哪里够你折腾?”
“咱家房子很多,你想睡哪里就睡哪里,想睡床,咱们有实木的大床,在上面跑跳都不带晃动的。”
“想睡土炕,能让你在上面打滚撒欢……”
再让他说下去,不定什么惊人的话呢!
方芸妮赶忙点头,“好好好,我答应就是了,但是你也记住自己说的,就,我们分房……”
厉清泽幽幽地道:“芸芸,其实俩个人在一起睡,也有很多好处的……”
方芸妮捂住他的嘴巴,瞪他,“厉清泽同志,不许得寸进尺,省得适得其反呦。”
厉清泽遗憾地微微叹口气,行吧,他很怕自己化身成狼,将人给吓跑了。
反正证到手后,人也搬了进来,他距离真正吃肉不远了!
厉清泽欢喜地蹭着她,内心琢磨着如何能早一天开荤。
“不过呢,芸芸你得答应我,在外面要做出咱们关系好,同住一屋的假象来。毕竟你男人要面子,谁家结婚了,小两口洞房花烛夜都免了,就分房的?”
方芸妮无奈地点头,“平时咱们进了家,就将院门给带上,有客人进来我就把我屋子给锁上。”
“平时上班的时候,也将我屋子上锁,而你的床上摆放俩枕头和床被,放两件我的衣服,不就可以了?”
厉清泽可怜巴巴地应下来,开始掰着手指头算什么时候能领证,还有二十多天,度日如年呐!
不过,他现在就兴匆匆地拉着方芸妮满屋子和院子里转悠,跟她嘀咕如何布置,需要购置什么东西。
方芸妮被他带的,兴致也来了,跟他一起讨论,甚至俩人还给写到纸上,等下周天跟随采购车去镇上买些。
争取等她嫁进来后,东西给全部办好。
“那,明儿个我就托任嫂子当媒人,给你提亲。虽然咱们满一个月后才能领证,但是该有的流程不能少。”
“在外人看来,是我们厉家对你足够重视,是明媒正娶的媳妇儿!”
方芸妮笑着点头,“也不用太过夸张了。”
他们到底要在农场呆上十年左右,所以家伙什就不能够凑活了。
只是厉清泽为了帮她完成养殖场的项目,投入了诸多钱票和肉票,不知道还有没有富余,反正她是口袋空空了。
“不然咱们先领证,跟其他人一样简单地办上两桌酒席,大家伙热闹下。”
“等养殖场盈利后,咱们开始回本再好好置办家伙什,行不?”
厉清泽搂着她笑着,稀罕地吧唧亲了好几口:
“傻妮子,我要不是怕你拒绝,都想将所有身家贡献出去。”
“只是克制地贡献一部分,与你等同,如今你倒是怕我没钱了?”
“放心,爷们绝对风风光光娶你回家!”
方芸妮哼着:“我是怕咱们太高调,被人一封匿名信举报了,说咱们缺乏勤俭节约的好品质。”
厉清泽挑眉:“这你就不了解了吧?”
“那些风是吹不进来农场的,咱们农场的嫁娶有简单的,也有比照着城里的规格的。”
“怎么举报?举报一个,其他的也都逃不掉,再说了,咱们也不算太出格啊,奋斗好几年,好不容易娶个媳妇,不得拿出所有积蓄?”
“这事儿芸芸不用管,就等着当新娘子吧。”
方芸妮抿唇笑着,乖巧地点头说好。
女人软萌萌地,一双漆黑的狐狸眸中,盛满了他,格外惹人疼惜。
厉清泽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拿着手捂住她的眼睛,声音暗哑:
“傻姑娘,不要用这么无辜的眼神看男人。”
“我会忍不住对你做坏事的。”
方芸妮眨巴下眼睛,那长长的睫毛轻扫过他的手掌,根根分明,像是小刷子般,偏偏她还用疑惑懵懂地语气逗他:
“做坏事?你会对我做什么坏事?”
厉清泽低吼一声,扛着女人就往屋子里走,咬着牙道:“我让你见识下,到底是什么坏事!”
方芸妮心跳得格外快,这才有些怕了,挣扎着锤着他的背,小声地求饶道:“清泽哥,你放我下来,我知道错了……”
可男人正上头呢,哪能轻易松开?
“好哥哥……清泽哥哥……”
她胡乱叫着,句句都在让厉清泽的理智崩溃。
将女人扔到床上,他覆盖上去,看着她面若桃花的娇羞,危险地冷笑声:
“小姑娘,现在知道我要做什么坏事了吧?”
他眸子里像是狂风暴雨来临前的沉静,又如同夜里看到猎物的狼般,泛着幽光。
方芸妮轻轻点点头,弱弱地说:
“知道了,清泽哥,我不闹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厉清泽轻笑下,“这次我先放过你,但是呢,等我们领证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你若是再这般撩拨我,那我可就当成你释放同意的信号。”
“那时候,你可逃不掉了!”
方芸妮瞪着他,自己岂不是缺少了太多乐趣?
厉清泽捏着她滑嫩的脸颊,“芸芸,男人可经不起撩拨,尤其是对你存了心思的,我能克制住一次、两次,再多了将身体憋坏了,最后损失的可是你。”
老司机!
方芸妮哼着扭过头,“我要走了,再不走,别人可就瞎传话了。”
厉清泽没再闹腾,利索地起身,深吸两口气将女人拉起来,仔细地将她衣服上的褶子给抚平,又整理一番,看不出任何异样后,自己也稍微整理一番。
“走吧,我去送你。”
他们再并肩而走的时候,那氛围又不同了,侧头互视的时候,空气都在飘荡着清甜。
次日一早,大家伙刚吃完饭回宿舍放饭盒,岳红会就一脸喜庆地走进来,对着方芸妮笑着说:
“恭喜妹子,咱们保全科的厉队长托我向你提亲啦!”
这一句话,将全宿舍以及隔壁宿舍的女同志们全部吸引过来。
一个个羡慕嫉妒恨地围住:
“任嫂子,厉队长真得托你向小方主任提亲?”
“这么快吗?他们俩认识才俩月,我们刚听说他们谈对象,这就要议亲了?”
岳红梅笑着点头,“可不是嘛?也不算快啊,咱们很多同志不都是经过媒人介绍认识相亲,看对眼后,恋爱和结婚的事不就提上日程了?”
“他们俩打过恋爱报告了,你们不是知道,不结婚岂不是耍流氓了?”
大家伙内心弱小的期盼之火,噗嗤灭了,厉队长要娶媳妇了,她们是一点可能都没了!
岳红会没再理会她们,将聘礼单子递上去:
“厉队长说了,等恋爱报告满一个月,就去打结婚证,那天日子也好,宜嫁娶。”
“厉队长来农场四年了,一年两趟上山狩猎,平时还会出差,积攒了不少钱票。而他一个大男人没啥花项,所以愿意以咱们农场最高规格来娶你。”
不过几句话的工夫,附近的女生宿舍里的同志们全都知道了,跟赶集似的往这边涌来。
岳红会余光瞥到门口挤满了人,笑着高声道:
“咱们农场按照高规格嫁娶的人其实不在少数的,毕竟咱农场福利待遇不错,只要咱们勤奋努力干活赚取工分,再省吃俭用一番,都能攒下些钱票,风风光光嫁娶。”
“厉队长出玖佰玖拾玖的礼金,寓意夫妻俩长长久久白首不相离!”
“彩礼还有一辆自行车,一台收音机,一台缝纫机,还有新打的家具。”
接下来,岳红会又将什么衣服、糖果点心等等条目给念出来,不知道她是不是私下里练过,那么长单子,硬生生中间没喘一口气!
女同志们一个个羡慕得眼泪盈眶呐,想她们比小方主任早来那么久,都没将这个冰块拿下来,让后来的小方主任捡了个便宜。
主要是厉队长太英俊神武,都让人忽略了他钱资丰富的事实!
但凡她们多想点,就是拼上脸皮子不要,也得将人拿下来啊。
如今她们想什么都晚了……
岳红会略微得意地扫了眼大家伙的神色,笑着拉着方芸妮的手:
“妹子,你觉得还有什么添加的吗?”
方芸妮摇摇头,轻笑着说:“这些就足够了。”
岳红会直接将用红色手帕包裹鼓囊囊的钱票,塞给方芸妮:
“这些你收着,待会上班的时候,去邮局给存到折子上。”
“要不,我这会儿陪你过去?”
方芸妮笑着应声,将彩礼单子给小心翼翼收好,锁到箱子里。
略微收拾一番,她背上包跟岳红会往邮局赶去。
“妹子,清泽兄弟让我问问你,需不需要给家里人说一声?”
方芸妮神色淡然,“我下班后给我爸妈写一封信就行。”
“他们离得远,又行动受限制不能来,电话里说得不如信里清楚。”
“顺带我再给他们邮寄点东西,将礼数给补全。”
岳红会笑着说:
“那行,你拿主意就行。不过,清泽兄弟跟家里人打电话说了。”
“他家里跟你的不同,是主动下乡,所以活动自由度高点。”
“他们听说清泽兄弟结婚,就要拖家带口过来。”
“清泽兄弟想着,男方父母前来,能表示对你足够的重视。只是呢,他父母兄弟姐妹不太让人省心,又怕惹你生气。”
“他自个儿不好问你,也怕你多想,就托我问问。”
“妹子,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过日子嘛,图个舒坦,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咱们农场很少有长辈观礼的。”
“清泽兄弟说,在他们离京前,别说小家了,就是整个家族都分割得清清楚楚。你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顶多在他父母老了动弹不得的时候,他再尽当儿子的赡养义务。”
“他是真心疼妹子你呐,生怕你受一点委屈。”
方芸妮笑着说,“咱们农场位置偏僻,他家里人来回一趟肯定不容易,等以后方便了,我们再团聚。”
岳红会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小两口结婚后,也有很多方面需要磨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