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高兴太早!”
王浩脸色凝重,心念控制,拱桥下方,整个赤水焱潭宛若沸腾起来,一头头毒蛤自爆躯体,妖魂精血融入法阵,赤色光芒耀眼夺目,很快凝聚形成一头巨型毒蛤,体若小山,堵住防御护罩破洞。同时口吐炽烈火焰,攻向逼近而来的毒鸦木鬼二人。
不得不说,灵鸩此人确是奇才。单纯防御的锁灵法阵,经由他耗费百年光阴布置,连同赤水焱潭豢养的上百头毒蛤,打造出攻防一体的大阵。
毒蛤自爆,妖魂精血融合法阵,衍生出堪比金丹后期的阵魂。此番被王浩引动,牢牢阻住毒鸦木鬼二人。
阵魂有存在时限。王浩只希望能尽量拖延时间。一旦阵魂消失,灵鸩祖师所布禁制法阵近乎全灭,接下来,就要依靠自身手段。
………………
一座洞府。
布置平平无奇,灵气郁结近乎液化,遍地生满奇花异草,恍若世外仙境,。
凉亭内。有两名道袍男子,容貌看去有几分酷似,一个约莫三旬,另一个望去年长些。很有些奇怪,年轻的端坐桌旁,年长者在旁烹茶侍奉。
“有些事,即便身为掌教真君,也不该多管!”年轻男子尝了一口灵茶,神色淡然,慢悠悠说道。
“老祖教诲,紫阳自当从命!”年长者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违逆。
若有七绝宗高层修士在此,定会认出这两位,正是七绝宗仅剩的元婴老祖紫极道尊,以及宗门掌教紫阳真君。
紫极道尊乃七绝宗创宗七祖之一,寿元将尽三千载,容颜却比嫡系后辈紫阳真君还要年轻。
“七绝宗七脉,主峰掌控大局,不干涉各脉内部事务!”
“此乃当年本尊与另外六位道友创建七绝宗,共同立下的规矩!”
“而今你却暗中插手药毒峰事务,若仅此也就罢了……但事关无瑕,若她有个闪失,你这掌教真君能否承担责任?”
紫极道尊语气淡漠,但隐隐泛出怒意。紫阳真君面有惶恐,连声道:“老祖息怒!老祖恕罪!”
紫极道尊瞅了他一眼,淡淡道:“有违本尊心意,若非你是濮阳家嫡系血脉,这宗门掌教之位……也算做到头了!”
紫阳真君抹了把汗,先是请罪,而后说出苦衷:“老祖,弟子也不想插手药毒峰事务,但……咱们凌云主峰太穷了!”
一句话道出原因。七绝宗七脉,各有营生。凌云主峰依靠挖掘地底灵石矿脉,以及抽取另外六家每年营生利润。初始,凌云主峰自然家大业大,灵石等资源不愁。但随着时间推移,地底灵石矿脉枯竭,光靠另外六家每年奉上的抽成,已经不足供给门下弟子所需修行资源。
入不敷出,这是凌云主峰眼下面临的困境。
反观另外六家,一家比一家营生做得好。特别是药毒峰,垄断整个宗门灵药丹药供给,修行资源富足充裕。
“七脉之中,药毒峰门人弟子最少,营生利润却是最大。若再按老规矩,每年上缴一成利润已经不适合,弟子不止一次同灵鸩商榷,却被他用各种借口推辞拒绝!”
话到这里,紫阳真君说出本意,“如今灵鸩陨落,按规矩药毒峰主事大权要不落在无瑕手中,要不就是毒鸦木鬼掌权……无瑕性格强势,一旦上位恐怕不会轻易对我凌云主峰妥协,故而弟子方才暗中相助毒鸦木鬼,也得到他们承诺,获得药毒峰主事权限,每年上缴利润会提升至三成!”
语气顿了顿,这位瞅见自家老祖面无表情,连忙又道:“至于无瑕,弟子会安排她进入供奉阁司职长老,并且极力栽培,只要修为达至金丹境,立刻让她担任供奉阁首席大长老之位!”
“你倒是会安排!”
紫极道尊淡淡说了一句,随后手指药毒峰所在方位,反问:“说说看,无瑕为何封禁地心殿?”
紫阳真君稍一沉思,禀道:“灵鸩陨落必于无瑕脱不开关系,她封禁地心殿,一来防范毒鸦木鬼想逼,二来阻止主峰前来问责!”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紫极道尊悠悠道:“再说了,以她的道体禀赋,虽只有筑基修为,斗战实力却无比强横……就算毒鸦木鬼联手,又能奈何得了她?”
“若本尊猜得没错,她并不担心自己,而是想要护持门下弟子!”
话到这里,紫极道尊面有古怪,又补充了一句:“那个如今在地心殿外面,同毒鸦木鬼斗法的小娃儿!”
紫阳真君听后皱了皱眉:“护山大阵巡查,灵鸩陨落之时,曾经挟持此子返回地心殿……莫不是,此子与灵鸩陨落也有关系?”
“这些情况咱们不知晓,也不必知晓!”
紫极道尊手指药毒峰方向,一字一字说:“本尊只要清楚一点,无瑕封禁地心殿,此刻正在尝试突破!”
“什么?”
紫阳真君一声惊呼:“她只有筑基后期修为,又无结金丹辅助,怎可能有突破机会?”
“有些事你这掌教真君也知之不详,一句话概括,灵鸩该死!”
紫极道尊没有详说,只是望向药毒峰方向,语气透着说不出的惊叹:“先天道体,大道宠儿,天资禀赋远远超过你我所能想象,莫说成就金丹,就算日后进阶元婴……亦无任何瓶颈!”
紫阳真君听后满脸惊骇。他只知老祖看重药毒峰那位,却没料到对方天赋如此妖孽。
“去吧!看好毒鸦木鬼,别让他们伤了那小娃儿……也别为了些许蝇头小利,让无瑕对我凌云主峰心存芥蒂!”
紫极道尊挥了挥手,仰头望向天空,自言自语说:“时辰差不多了!本尊也该去坐镇玄天鉴!”
“老祖!”紫阳真君一愣。玄天鉴乃是七绝宗镇山灵宝,经由地脉灵气蕴养,早就诞生器灵,自行加持护山大阵,根本无需老祖亲自坐镇。
“道体结丹,丹云千里!”
“若无本尊出手禁锢,如此天地异象传扬出去,莫说云州,整个南域恐怕都要被惊动……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