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感觉到了?”
蒋欣看着秦山神情诧异地问道。
秦山点了点头:“当然了,不是吹牛逼,我这脑袋可不是一般的脑袋,有些事一搭眼我就能看透,从你刚跟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起了疑心,你国考体检的血样,怎么会拿去跟人家做DNA比对呢?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啊!”
他一边比划一边说,顺手拿起床头柜的烟,用打火机点上。
“总抽烟对身体不好!”
蒋欣皱了皱眉,提醒了秦山一句。
秦山笑道:“你会下象棋吧?”
“嗯,略知一二,你要跟我下象棋?”蒋欣明显没跟上秦山的节奏,不解地问道。
秦山拍了拍蒋欣的PP,笑了起来:“下啥象棋啊,就是问你一嘴,你要是会下象棋,肯定知道马后炮吧?”
“知道,怎么了?”
蒋欣满脸求知欲地问道。
“知道马后炮就好,马后炮是象棋的灵魂,然后就是炮后烟,完事不抽烟也是没有灵魂的,下次就会不行!”
秦山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去你的吧,我看你叫秦有理得了,尽找借口。”
蒋欣推了秦山一下,倒也不再管他抽烟的事情了。
玩笑开过之后,秦山继续说正事:“再有就是顾云岚信息涉密的事情,你那个亲生父亲对你都要使用曾用名,包括这次的行程安排,处处都透着诡异。”
蒋欣道:“这一周我天天都在想这些事情,也感觉存在不少问题,所以我才找你陪我去,你说,顾云岚和我的亲生父亲,会是什么人?都是搞特殊科学技术?或者是从事秘密研究的?再或者其他国家安全工作的?”
秦山抽了一口烟,缓缓摇了摇头:“你猜的这些,看似好像贴边,但我感觉都不对,蒋欣,你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能知道你国考体检结果,并且取得血样进行DNA比对,看似很简单,但是所需要的能量绝对让人难以想象,绝对是有足够的权力才能做到这一步。”
“你是说,我的亲生父亲应该是很有权力的人?”
蒋欣追问道。
秦山悠悠吐出一口烟:“也许,但也可能他关系网里有这样的人,现在还无法确定。目前,咱们知道的线索太有限了,也只能进行初步推测。或许刚才猜的都不对。”
“嗯,也不管那些了,秦山,我跟我爸妈说完这件事情,他们都非常支持我,但我感觉,他们的心情其实也挺复杂的。具体就表现在,他们对我突然客气了许多,就不像之前那样随意,那样没有任何隔阂了。”
蒋欣不再贴着秦山,靠着床头坐正了身子,顾自说道:“其实,我的心一直很乱,甚至我都无法准确表达我的心情,就好像我的人生突然就偏离了轨道,迷失了方向……我就感觉,好像一些电视剧发生在我的身上了……”
秦山把蒋欣搂在怀里,揉了揉细软的长发劝慰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你要知道,所有的人生都在做着减法,而你却很幸运,是在做加法,你有了爸妈,又有了亲生父亲和姐姐,你的人生都丰富了,不是吗?不管你爸妈现有怎么样的变化,只要你对他们不变,你永远都是他们的乖女儿,他们就会变回去的,还会回到从前。”
“而且,你也不是小孩,是完全民事行为人,不涉及到监护权变更的问题,你也不用去做艰难的选择。你完全可以延续现在的模式,只是多了一个父亲和姐姐而已!”
秦山注意到,蒋欣在提到两个父亲的时候,习惯性地称呼养父养母为爸妈,而称呼亲生父亲,就是叫亲生父亲。
所以,秦山在跟蒋欣的交流中,也跟她保持了一致。
秦山说完,蒋欣想了好半天,才泪眼婆娑地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要做到也不是很难,但是我的心里却总是平静不下来,我总在想我的亲生母亲,想着她一个人带着我,受了多少苦,又过着怎样的日子,最后又是怎么弄丢了我,或者说,我怎么把我亲生母亲弄丢了,这一切都像理不清的乱麻,让我的心乱乱的!”
“蒋欣,你这样想是不对的,你要记住,哪怕命运是最烂的编剧,你都要做自己最好的导演,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吧?一本书你无论怎么读,结局都不会改变的,就像已经结束的一个人生,那都已经画上了句.号,你非要把自己参与其中,只会徒增烦恼。我们常说的放下,不仅仅是一个人,一段感情,一件东西,也是一个念头,一个因果,一段缘分,所以,不要折磨自己,任凭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你做最好的自己,就是对你母亲最好的回报。”
秦山搂紧了蒋欣,一边擦着她的眼泪,一边安慰道。
“嗯……”
蒋欣长长出了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你说得真好,只可惜我没都记住,但我抓住了最关键的灵魂……放下,我会坚强起来的,秦山,一定的,是你给我了力量,我一定会……”
“放下……放下……”
秦山突然提高了声音,往下掰蒋欣的胳膊。
“怎么了?”
蒋欣突然一愣。
秦山一手握着蒋欣的胳膊,一手掰开她的手指,激恼恼地说道:“你快捏爆我了!”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秦山,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这个习惯,我一激动就这样,手里就必须得攥点东西,我也没注意攥了啥,真是不好意思,弄疼你了吧?”
蒋欣低头看了一眼,连忙松开手跟秦山道歉。
“唉,你这个习惯真要命,看来下次得注意点了!”
秦山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去。
“要不我给你揉揉?”
“不用!”
“为啥?”
“怕你激动……”
“我不使劲,轻轻的!”
“那也不用……”
蒋欣一看秦山好像对自己有阴影了,连忙去哄,秦山就是不给她机会。
最后,蒋欣只得放弃。
“秦山,刚才你措辞有毛病啊,不应该说松开吗?怎么叫放下,你要是说‘松开’,可能我立刻就明白了!”
摸了摸秦山的脑袋,蒋欣柔声替自己找了个理由。
秦山冷哼道:“你握着使劲往上揪,跟拔萝卜似的,那感觉好像你要举在头顶宣誓一样,我不说放下,说什么?”
蒋欣一听秦山说话的语气,笑得不行。
笑了足有十几秒,她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可以不说‘放下’,说‘放进去’啊,然后我说‘好的好的’,然后你就知道什么叫百炼钢也成绕指柔了……”
“瞧不起谁呢?”秦山捏着蒋欣的脖子,故意凶叨叨地说道:“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我才不上当。”
蒋欣还在笑:“我可没有那意思,我以前觉得吧,咱俩就是发小,从小玩到大的那种,想不到居然有一天,又从大玩到小了,哈哈哈……”
“蒋欣,你这都跟谁也学的?”
尽管人家姑娘一个劲地挑逗,但是秦山正处在不硬期,不可能干什么,只是奇怪地问蒋欣。
直到跟她负距离之后,秦山才见识到她如此豪放的一面。
“其实上大学的时候,一关灯之后,姐妹们什么都说,我光听就记住了好多,然后跟你在一起就像打开了封印,什么都想起来了。”
蒋欣笑着说道:“你都想象不到,女生宿舍的话题有多么大胆。”
“那你跟我说说呗……”
秦山本来想把蒋欣从负面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却偏偏被她勾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