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仲安虽然在跟蒋欣说话,但秦山和顾若曦这边的情形,他已经看在眼里。
“小秦,你坐云珊这边!”
顾仲安朝秦山招了招手,把他招呼过来。
柳艳刚才安排座位的时候,顾仲安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并没有当场给更正过来,算是给柳艳一些面子。
现在看到顾若曦跟秦山的情形有些不对,刚好借机把他俩分开。
顾仲安倒没有当众批评顾若曦,他知道这个女儿的脾气,平时倒没什么,若是在饭桌上说些不合适的话,肯定要扫兴的。
尤其这是与自己女儿顾云珊重逢后的第一顿饭。
打孩子的事情留待以后了!
秦山很听话地坐到了蒋欣旁边,顾仲安隔着蒋欣对秦山道:“小秦,把你的烟给我一根尝尝……”
难得这位省长大人要抽自己的烟,秦山站起来,摸了摸兜,找到剩下的半盒烟,从里面掏出来,弹出一根,连烟盒给顾仲安递了过去。
恰好此时,柳松从包房外进来,看到秦山给顾仲安递烟,急忙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按住秦山递烟的胳膊。
“小秦,你的烟也敢给姑父递,焦油含量太多,对身体不好。”
瞪着眼睛跟秦山说完,柳松掏出自己的烟给顾仲安递了过去。
“柳松,是我想要抽小秦的烟,你的烟收回去,公职人员,你要格外注意影响,不要太高调了!”
顾仲安扫了柳松一眼,不悦地说道。
说完,他从秦山手中的烟盒里抽出那根烟,秦山起身,给顾仲安点燃,随即自己也拿出一根点上。
随即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抽出一根,给旁边的柳松递了过去。
“我就不抽了,房间里空间小,抽烟的人多,女士都要吸二手烟了!”
柳松后退了一步,没有接秦山的烟,还别有用心地说了一句。
秦山笑了笑,把烟重新放回烟盒里,随即坐下。
“小秦,你可以回自己的座位了,没看到我都站半天了。”
看秦山坐在椅子上抽了三四口烟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柳松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哦,好好好……”
秦山闻言,连声答应着,就起身作势要回原来的座位。
顾仲安却是手势一压,对柳松道:“是我让小秦坐这里的,你坐若曦那边吧!”
说完,他冲秦山摆了摆手:“小秦,你坐,不用管他们!”
说完,顾仲安眼神凌厉地扫了一圈,目光从柳松脸上掠过,掠到了顾若曦身上,又最后看了一眼夫人柳艳,脸上带着不悦之色。
目光所过之处,无论是柳艳、柳松,还是顾若曦都纷纷低头,没人敢跟他对视。
接下来,柳松跟顾若曦都没敢再起幺蛾子,反而看起来变得很是乖顺。
一顿丰盛的家宴在喜气和谐的气氛中吃完。
整个过程都没有让人扫兴的事情发生。
吃完饭,一行人按照来时的样子重新回到入住的酒店。
这次,顾仲安把蒋欣单独留在了套房里说话。
柳松回了自己房间之后,秦山准备回车里等着的时候,柳艳却是把他招呼到了顾若曦的房间。
“先跟你说,在我房间里不能抽烟哦!”
秦山刚一进去,顾若曦直接发出了通牒。
“阿姨,是不是三五分钟就能说完?要是时间长的话,我在外边抽完烟再进去。”
秦山没搭理顾若曦,直接跟柳艳对话。
他预感到柳艳找自己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总之不会有好的居心。
因而,能躲他就躲。
总之,跟顾仲安的关系如何,关键点是蒋欣。
即便柳艳能起到一些作用,这个女人肯定是要站在她亲侄子柳松那边的。
这是亲情决定的,不是自己做什么努力而能改变的。
柳艳并不知道秦山已经看穿了她,依然故作很亲切地说道:“小秦啊,我是想跟你唠唠家常,三五分钟肯定是不够用的,不过阿姨得批评你一句,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烟瘾太大,对身体不好。一个人如果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想要在事业上,在人生上取得成功,那都是空话。”
“阿姨,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活一天算一天,抽死拉倒,既然三五分钟说不完,那我就抽烟去了。兜里烟没了,去车里,麻烦等我片刻。”
秦山吊儿郎当的脾气又上来了,说完之后,直接下楼。
他所谓的“片刻”,足足让柳艳等了半个多小时。
觉得再拖下去,确实不像话的时候,他才敲响了顾若曦的房门。
顾若曦开的门,看到是秦山之后,她把门打开,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坐到了床上。
这个房间跟柳松的房间一样,都是大床房,阳台上同样摆着两个藤椅,一个茶几。
柳艳正坐在垫着厚厚垫子的藤椅上往窗外看,当秦山走到跟前的时候,她才回头看了秦山一眼,笑道:“小秦,你这一根烟,抽的可够久了啊!”
秦山不用人家让,直接坐在了藤椅上,伸出了两根指头:“两根,我抽了两根,不是一根!”
柳艳以带着鼻音的方式笑了笑,朝茶几上一指:“壶里有茶,要喝的话请自便。”
说着话,她自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问道:“小秦,听说你离过婚?”
找茬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山一下就反应过来。
但他依然淡定地点了点头:“是啊,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所以离了,不然我也不敢当云珊的男朋友?”
“怎么个不幸福法?能跟阿姨说说嘛?”
柳艳完全是一副长辈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关心秦山似的。
秦山叹息一声:“阿姨,幸福的婚姻都是相似的,但是不幸的婚姻却各有各的不幸。一提到这件事情,我心里还很难受的!”
“你的意思是依然没有忘掉前妻?”
柳艳趁机追问。
秦山笑了笑:“阿姨,有些人注定是化成灰依然能够看出来的,我还没有到那么健忘的年龄。只是有些痛不愿提起而已。但阿姨既然问了,我实话跟您说,我离婚完全是因为我丈母娘,她这人事儿贼多,有事没事总挑拨我跟前妻,后来,我们被挑拨坏了,就离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秦山看到柳艳的眼角不自觉地跳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