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牛军,乃端亲王姜烈的随扈亲军,因为胯下都是一匹斗牛兽,外人更习惯称之为“斗牛铁骑”。
战力彪悍,尤在肃亲王府的“神枪铁骑”之上,就是与九边的边军相比,战力也是高出一大截。
而斗牛大营,便设在大离皇都城外正北十里外,原本是一处御赐的皇庄,后来被改为了军营。
出了皇都,看着广袤的荒原,姜异感觉有些可惜,太荒凉了,荒凉的几乎寸草不生。
不过也正是这黑云压顶般的荒凉,让原本就气势磅礴的大离皇都多了一丝吞天吐地的霸气,就如同一只荒古巨兽,气吞山河,给人一种厚重的威圧感。
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一丝生机,那些零星点缀在荒原上的青山、湖泊、绿地便是生机盎然的绿洲,这也是大离皇都郊外荒原的独有景观。
斗牛军大营便设在一个绿油油的小山包上,不是多高,只有一百多米,但却向外绵延了十几里。
一座座营房依山而建,高低错落有致,一眼望去,威严中带着一种军营特有的杀伐之气。
“大哥,从北疆回来的那些家将,这两年状态如何?”与姜钟山错开一丈距离的姜异边走便问道。
不是他不想挨得近点,但对方小山般的身躯太硕大了,让姜异总感觉不自在。
“除了规定的回家探亲外,都规规矩矩呆在大营中。”姜钟山说了一句便住口不语,依旧是沉默寡言的性子。
心里也是对这位六弟暗自佩服,换做是他自己,即使临时压下这这群悍将,也绝不会两年时间不管不问。少不了时常嘘寒问暖,来拉拢一下人心。
但六弟偏偏这么做了,当年在王府门前轻轻一语,便将这群悍将间接圈禁起来,而且一圈就是两年,仿佛已经忘了这件事。
这番忍耐力和心智,他自认没有,当然,更重要的是源自骨子里的自信与底气,这或许就是对方快速崛起的根源。
姜异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些在法门上武基被废的武者呢?”
姜钟山沉默一会儿,道:“有些低沉。”他这段时日几乎每天都会去看一下,那股子从内到外的死寂,每次都让他沉浸在一股绝望中。
“六弟为姜海重塑武脉的消息,他们恐怕已经知道了,这时候去……”姜钟山闷声道,语气有些迟疑。
如果提前运作一下,原本这个消息是可以封锁住的。
但昨日姜异众目睽睽之下去了肃王府,尤其那一通鞭子抽下来,所有人都知道毅郡王去了肃王府。
接着姜异前脚刚踏出肃王府,姜海便恢复如初,有心之人很容易就猜出其中缘由。
当然,最主要还是某些人的推波助澜,姜异前脚还没进端王府大门,其拿出塑脉丹救助姜海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用心很明显,无非想挑拨是非,唤起众人心中的不平衡,似乎吃定了姜异绝对不会拿出几粒塑脉丹。
这里面除了世外宗门的影子外,也有不少世俗武道的势力。毕竟,争斗哪里都有,面对姜异的飞速崛起,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制造障碍。
姜异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没有在意,因为他有这个底气,这种小手段,登不了大雅之堂。
继续问道:“那些武者有什么反应?”
“只走了两个,大部分人都留了下来。”姜异皱了皱眉,似乎在想什么。
两人一时间没了话,只有身后不远处上百随扈的马蹄声。
“姜雪痕找到没有?”姜异突然又问了一句。
“找到了,按照你的吩咐,只是派人暗中看着,没有其他动作。”姜钟山回道。
姜异点了点头,在这些武者里,他最看重姜雪痕。两人虽然只是远远对视过,从没正式打过交道,但姜异能感觉出来,这个远支亲戚,不论是天资还是心智,都是上上之选。
不过心气很高,就看以什么手段收服了。
“其他人呢?”姜异又开口道,法门大会当日,从第一境到第五境,武基被废者,足足有六十多人。
前四境都是十几人,只有第五境,因为江雪后期心软,故意拖延时间,只有十人,开始最早,反而是最少的。
也是因为这个,姜异才最终收留了江雪。
“其他二十多人,也都找了,处境都不好很好。”
姜钟山说完,看着自己的六弟,似乎想说什么。
姜异感觉到了,笑道:“大哥,知道我今天来干什么吗?兑现承诺的!”
“兑现承诺?所有人?”姜钟山沉闷的面孔总算有了一丝变化,瞪着眼睛,半张着嘴,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这可是塑脉丹,珍贵无比,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拿出一颗给姜海已经让任感到意外了。但现在,竟然有足足六十多粒。
这个消息如果放出去,足以震惊天下,不知让多少人眼红。
“唉,没办法,我也没想到短短几日能筹集到这么多,难道是因为长得帅?”
看着前面执缰而行的身影,姜钟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说法别说他,满天下没人会相信。
想到这两年为了供应他们这些人修炼,对方洒水般撒出去的各种资源,姜钟山脸上有些担忧。
他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必然会引起某些人的贪婪。
“哈哈,大哥放心吧,只要快速将日月台组建起来,没人能撼动我!”姜异自然也明白这里面的风险。
看着一脸担忧之色的姜钟山,姜异突然问道:“大哥,你就一点不心动?”
“什么?塑脉丹?”姜钟山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了,都说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可以提升武道天赋的塑脉丹,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是他已经知足了,笑道:“六弟,对现在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对目前的端王府,他真的很满足。
这是发自真心实意的笑容,姜异也笑了。
塑脉丹除了这六十多颗,手里还有,之所以一直没有给姜钟山等人,因为时机还不到。
提升天赋,每个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自然是使用的越晚越好,尤其等天赋耗尽时,一旦使用了塑脉丹,将是质的变化,直接就是另一番天地。
“哈哈,走吧,今日便正式开始组建日月台!”姜异挥鞭疾驰而去。
姜钟山眼色一亮,神情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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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异快要到达斗牛军大营的时候,大营外却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