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追随者们

次日一早。

锦衣卫卫所。

蒋瓛正闲着无事坐在职所中一个人喝着茶，一名心腹手下突然直接推门冲了进来。

“家里有人死了？！”

蒋瓛吓了一跳，不小心被茶水烫到，忍不住厉声喝问了一句。

“指挥使，陆凌川回来了！”

心腹手下缩着脖子，急忙大声禀报。

话音刚落，蒋瓛的脸色便瞬间阴沉，直接腾地一下站起了身，可是他忘记了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由于动作太大，茶水溢出，又把手给烫了一下。

蒋瓛咬了咬牙，烦躁的将茶杯直接丢在了地上，二话没说，沉着脸立刻快步向外走去。

掉落在桌面上的茶杯翻滚着，茶水洒满了桌面，顺着桌沿一点点滴落。

心有不满的蒋瓛快速来到了前院，一眼便看到了正在被一群卫众围在中间的陆凌川。

原本之前不受卫众待见的陆凌川，此时却变得十分受欢迎，激动的卫众纷纷拥挤着想要凑到距离陆凌川更近的位置。

蒋瓛眯了眯眼睛，大声咳嗽了一声，背负着双手走了过去。

听到动静，正围着陆凌川问东问西的卫众们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急忙向一旁退开，像是见了鬼。

蒋瓛沉着脸，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可是卫众们却早已避开了目光，或低头，或看向了别处，无一人敢与蒋瓛对视。

“蒋指挥使，好久不见。”

陆凌川看着缓步而来的蒋瓛，笑着抱了抱拳。

蒋瓛冷哼了一声，终于正眼看向了陆凌川，接着上下打量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冷声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陆小侯爷啊！你已经不是这里的人了，还回来做什么？！”

“如果是回来道别的，那就不必了！这里从一开始就不欢迎你！走了也好！”

听着蒋瓛酸不溜丢的牢骚，陆凌川撇嘴一笑，淡然道：“不是道别，我是回来调人的。”

听到这话，蒋瓛的脸色瞬间铁青，冷冷的看向了陆凌川，沉声道：“总卫公务繁忙，每个人手上都有案子，没有多余的人手！恐怕你得另想办法了！”

陆凌川笑道：“这件事恐怕你说了不算，陛下已经说了，九幽卫所建成之后，锦衣卫中人我可随意抽调，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进宫去问陛下。”

蒋瓛一听，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死死地盯着陆凌川，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而围在一旁的卫众们一个个眼睛里全都放着光，就差自己直接跳出来自告奋勇了。

陆凌川转身扫视了周围一圈，扬声道：“九幽卫所正是缺人的时候，有谁愿意加入，现在就可以主动站出来，不过丑话先说在前面，我用人有原则，不但身手要好，脑子还要灵光，最重要的是听话！”

“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的，有谁觉得自己符合要求，就站到我身后。”

最后一句话，他是看着蒋瓛说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卫众们便越发激动了起来，忍不住纷纷低声议论着，商量着要不要站出来。

蒋瓛怒视着激动的手下，厉声道：“都想清楚了！别到时候被人扫地出门！流落街头！今日谁要是踏出总卫的大门，就别想再回来！”

听到这话，原本激动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面前水火不容的陆凌川和蒋瓛二人，一时间全都陷入了犹豫。

陆凌川是如今京都最大的红人，名声在外，天下皆知，自然谁都想跟着他，可是听到蒋瓛的提醒，所有人心中又开始没了主意。

蒋瓛的话没错，一旦他们投靠了陆凌川，再想回到总卫就不可能了，到那时就会丢了身上的这件官衣，蒋瓛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看着周围一张张布满犹豫的脸，陆凌川继续道：“我不会强求任何人，但我只来这一次，错过今天，往后就没有机会了，我能保证的是，跟着我的人，不但能够吃香的喝辣的，日后每个人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不信你们可以问他。”

说完之后，陆凌川指了指站在身旁的方毅。

方毅点了点头，当下便开始说起了陆凌川的好，甚至连安家费多于总卫下发的几十倍都说了出来。

听到方毅的鼓动，人群再一次激动了起来，可是迫于蒋瓛就在一旁站着，谁都没有勇气第一个站出来。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从人群后方走出，从蒋瓛的身旁擦肩而过之后，默不作声的站在了陆凌川的身后。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群顿时炸了锅，不由得发出了阵阵惊呼。

第一个站在陆凌川身后的人，竟然是千户秦五！

蒋瓛脸色阴沉，狠狠地瞪着秦五，厉声道：“秦五，你这是何意？！”

秦五拱手冲着蒋瓛抱了抱拳，认真道：“良禽择木而栖，陆指挥使是秦某更想追随的人，况且，九幽卫所初建，的确需要人手，都是为陛下办差，在哪里都一样。”

听到秦五的回答，蒋瓛咬了咬牙，一时之间无力反驳。

而看到秦五第一个站了出来，围观的卫众心中终于有了底气，不停有人从人群中走出，选择站在了陆凌川的身后。

陆凌川看着陡然转变的风向，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饶有兴致的看着气急败坏的蒋瓛。

良久之后，人群中陆陆续续走出了将近五百余人，全都站到了陆凌川的身后。

一月之前前往北境办差之时，一共才有五六十人愿意追随他，如今直接涨了十倍！由此可见，陆凌川立下的那些功劳，闯下的那些名头，不但让自己的仕途更顺了，还让越来越多的人愿意追随自己。

陆凌川转身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人群，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冲蒋瓛抱了抱拳，随口道：“好了，人我已经挑完了，先就这样吧，以后人手不够了再说，告辞。”

随着话音落下，陆凌川已经直接转身穿过了人群，面带微笑缓步离开。

紧接着，五百名自告奋勇的卫众在秦五的带领下，陆续离开了卫所。

蒋瓛站在原地，目送着离开的人群，双拳紧紧握在一起，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心中对于陆凌川的怨恨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指挥使，就这么让姓陆的把人带走了？！您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这时，一名手下快步凑到了蒋瓛面前，一脸不甘的问了一句。

蒋瓛一听，直接甩手一巴掌抽在了这名手下的脸上，接着转身气鼓鼓的向后院走去。

他又何尝心甘情愿，可是陆凌川是带着陛下的口谕来调人的，他又能怎么做？

自从陆凌川出现之后，他身边的得力属下一个个全都没了，先是雷斩，又是毛春，现在连面和心不和的秦五也走了！而且都跟陆凌川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这让他心中如何能不恨陆凌川？！

锦衣卫卫所外。

陆凌川一边登上了马车，一边转身看了看跟在秦五身后走出卫所的五百人，满意的笑了笑，接着看向了秦五，缓缓道：“这些人从今日开始便由你亲自负责选拔和操练，别忘了我刚才的要求，不合格的，列个名单，既然总卫回不去了，我会另外给他们寻一条出路。”

“方毅，由你负责协助，现在就带他们到九幽卫所练武场，选拔即刻开始！”

秦五和方毅各自躬身一礼，恭敬地答应了一声，立刻带着那五百人直奔九幽界而去。

“走。”

陆凌川目送着数百人逐渐走远之后，冲着赶车的昌平随口说了一句，弯腰走入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