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明兰有些无奈了!
——小桃,你到底是谁的人啊?
“我说,你们两个够了!”
在旁边丹橘充满笑意的眼神下,明兰只好是一个人打理好自己受伤的心情,开口吩咐道:“小桃,你快给权哥儿收拾收拾,他明日里还要早起,给祖母请安呢!”
“唉,对了!”
说着话的功夫,明兰又是转过了头,对着另一边的丹橘,揶揄道:“丹橘,你可别忘了要给权哥儿备好他明日要穿的衣裳,省得他到时起床,又什么东西都找不到。”
暗戳戳地点出了弟弟的臭毛病,明兰“报复”式的笑了笑,随即自己也起身收拾了一下四周的针线,准备休息。
毕竟,她明日也是要去家塾念书的。
“知道了,姑娘。”
丹橘脆生生地应了一句,在忙完盛长权留下的“墨宝”之后,她便是立即走到衣橱前,取出了一套浅蓝色镶点素团纹的交领长衣,摆放在屏风之上,以待明日取用。
而另一边,盛长权则是跟小桃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俱从对方的眼里发现了几分无奈之色,随即,二人亦是神同步地眨了眨眼,乖觉地不说话,任凭着明兰的指挥。
二人各自了然,偷偷地在明兰的眼皮子底下击了击掌,暗暗偷笑。
“行了!”
明兰没好气地看着这两个活宝,无奈地道:“夜都已经深了,还不快过来休息!”
说着,一把搂过偷笑的盛长权,把他按倒在床榻上,准备为他洗漱。
还别说,人的适应性就是这般强大,纵使是前世从没经历过人服侍的盛长权在这个世界里呆了两年,就已经是完全“不会”自己穿衣服了,甚至,就连洗漱等行为也需要别人来服侍。
他,真的是堕落了。
盛长权一边暗自谴责着自己,同时也在一边安然享受着,两相适宜。
一夜无话。
……
待到第二日,明兰领着盛长权来到寿安堂正厅的时候,老太太早已经是端坐在上首,捧着杯盏开始点茶了。
此世的人们喝茶方式乃是点茶,钞茶一钱七,先注汤调令极匀,又添注入,环回击拂,汤上盏可四分则止,视其面色鲜白,著盏无水痕为绝佳。
动作繁琐、细碎,虽姿态优美,味道也尚可,但在盛长权的眼里,难免是一种落入下乘的饮茶方式。
毕竟,他可没有耐心一点一点的用茶筅击拂,再回味其中的滋味。
其实,盛长权觉得此世茶道不好,不过是因为与他前世习惯不符罢了,若是呆的久了,怕是他也会觉得此道甚妙。
当然,心里烦归烦,但世道如此,盛长权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胡乱开口抨击此世茶道,毕竟,据说宫里的官家也很是喜欢此种茶道的。
“祖母,金安!”
“祖母,金安!”
明兰姐弟向着上首的老太太行礼。
“明丫头,权哥儿,你们都起来吧。”
老太太放下了手里的杯盏,将其交给了一旁的房妈妈,她转过头来,慈祥地看着这对姐弟,道:“权哥儿,你今日就先别练拳了。”
“祖母,为什么啊?”盛长权不解。
“今天一早,你们老子就派人跟我说了,要带你去家塾里,见见庄老先生,请他看看你能不能跟着柏哥儿他们一起学习科考之道。”
“若是你一身大汗的,必然是要去重新洗漱的,时间上把握不好,难免也会耽误的。”
“要知道,庄老先生最喜在清晨之时为你们讲解书文的,去迟了,怕是影响不好。”
盛老太太笑了笑,继续道:“你们快先去吃点东西吧,过一会儿,怕是你们老子就会亲自过来了。”
“真的吗?祖母?”
明兰眨巴着大眼睛,凑到老太太的身边,乖巧地依着,娇声道:“权哥儿他真的要跟我们一起去家塾吗?”
作为盛长权的姐姐,明兰自是知道他的读书功力有多深,当然,她了解的程度也只是盛长权想让她了解的,其余更深层次的,她却是一无所知了。
毕竟,有些秘密,有些事,还是独一点比较好。
“呵呵!”
老太太笑着摸了摸自家小孙女的小鬏鬏,乐道:“那可不一定啊,毕竟,权哥儿还是要过庄老先生的那一关!”
“若是庄老先生不答应,就算是你老子也没辙!”
“不会的,祖母!”
盛长权还没说话,盛明兰倒是充满自信地保证道:“以权哥儿的实力,学究肯定是会同意的,再说了,往日里,就连二哥哥也说权哥儿很有读书天赋呢!”
想着盛长柏的为人,老太太也是颇为信服的。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日后,权哥儿有了出息,你也就有了依仗的娘家人了!”
老太太怜惜地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眼里一片的怜爱。
“祖母……”
盛明兰也是心里感动。
“祖母,您放心,就算我没出息,也会给姐姐撑腰的!”
盛长权看着祖孙两温馨的场面,也是难免有些眼热,于是巴巴地凑了上去,说了句让人捧腹大笑的话来。
“哈哈……”
“嘻嘻………”
祖孙几个全都笑了出声,一旁的房妈妈、小桃几个也是乐呵呵地瞧着,一时间竟是有些圆满、温馨。
……
祖孙几个用过早膳后,便是等来了一道身影。
“踏!”
脚步声刚刚响起,就有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儿子拜见母亲,母亲康安!”
盛紘刚一走进寿安堂正厅,便是朝着堂上的老太太请安道。
“嗯!”
老太太点点头,对着一旁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明兰姐弟道:“你们两个快去吧,千万不要让学究久等了!”
“是,祖母!”
姐弟两应了一声后,各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拜别了老太太,站到了盛紘的后面。
“母亲,儿子这就带他们去家塾了?”
盛紘试探着道。
“去吧!去吧!”
老太太持着念珠,挥了挥手。
“是,母亲。”
辞别老太太后,盛紘当即就是带着一对儿女,恭敬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