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长衫自然是极配您的。”
齐衡的小厮不为想都没想,直接就给予了他肯定的回答。
“不过,公子!”
“您这般费尽心思地想要永昌伯爵娘子开办这马球会,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难不成,就是为了想要多见见盛家六姑娘?”
不为皱着眉头,有些怀疑地盯着齐衡。
当然了,对于自家公子的心思,不为自然也是了解的,但他却不知道齐衡此举的原因究竟是为何?
毕竟,如果自家公子真的只是因为想要多见见六姑娘而促使马球会举办的话,那这代价也未免是太过于重大了!
因为,就在昨日里平宁郡主已经是特意找他过去问话了,虽没有言明,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都是表明了她已经察觉出了齐衡的不对劲。
若不是因为会试将近,郡主娘娘不想惊扰到齐衡,免得他科举失利,怕是她那时候就要当场发作,彻底地调查清楚此事了。
要知道,一旦齐衡的这些心思被郡主娘娘弄清楚了,那到时候不仅是他不为,恐怕就连盛家六姑娘也必然是讨不到好的!
所以不为早在昨日回来之时,就已经将郡主问话的事情告知了齐衡,但对方却并没有上心,依旧只是沉浸在今日的马球会上。
不为觉得,自家公子怕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要不然的话,以他平日里的机警,定然是不会如此大意的。
“呵呵!”
面对不为的疑问,齐衡笑而不语,只是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欢笑。
良久。
“不为,你放心吧,此事我自有定夺!”
“公子。”
不为无奈了!
但看着自己公子愉悦的表情,不为也只能是在心里暗自祈祷:“只希望公子不要玩脱了才好!”
“要不然,到时候不仅是我,怕是六姑娘也得不到什么好的下场!”
……
梧桐坡,是一块地势平缓的大型盆地,因附近栽满了火红的枫树跟梧桐而闻名。
再加上梧桐坡比邻京师,距京亦是不远,故而此地亦是京中各家娘子最喜欢出游的一处踏青之所。
而这次的马球会,永昌伯爵府就是选在了这里,同时吴大娘子也是命人用藤帘圈住了梧桐坡最中心的地方,以此来作为马球战场。
当然,围起来的另一层意思也就是想要阻挡外人的视线,好让各位娘子们能安安心心地玩耍一番。
毕竟,世道如此,除了平民外,勋贵家里的女子是甚少可以出头露面的。
“唉,母亲,在这里来打马球还真是不错呀!”
如兰挽着王若弗的手臂,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开口道:“这里不仅地势开阔,便于策马,就连附近也还能有这些美景相伴呢!”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种种清香,如兰的眉眼笑得极为欢快,就像是只小喜鹊一样,快活地不得了!
“那是自然了!”
王大娘子拉着女儿的手,小声地夸道:“这也就是永昌伯爵府的手笔,要不然的话,就算是你有钱也在这里办不起来!”
王若弗无时无刻不在向自家闺女灌输着公侯勋贵家的好处:“如儿,你可要记着,女人这一辈子啊,就得靠着自家的官人!”
“若是官人得力,那你这做娘子的自然也就显贵,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你不能许个好人家,只嫁了个普通百姓,那你今后就只能眼巴巴地瞧着人家飞上枝头了!”
王大娘子说着还将眼睛斜向了身后的墨兰,意有所指。
“哼!”
“娘,我知道的!”
顺着王若弗的视线望去,如兰也是暗自咬牙,她点了点头,道:“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比那个贱人差的!”
“再怎么说我也是嫡女,又岂是那个小小庶女能比的!”
“嗯,你明白就好!”
王大娘子先是欣慰地点点头,而后又是眉头一皱!
“如儿,你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叫你别再提什么嫡庶吗?你怎么又在说这个?”
“也幸亏你父亲不在,不然要叫他给听见了,看你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因为已经吃过几次亏了,所以王大娘子对这个也是格外上心,平日里更是对着如兰千叮咛万嘱咐,要求她务必要谨记,不能在盛紘的面前提这些!
只可惜,如兰这丫头全然就是像她,不管是性子还是脑子都是那种率真、耿直的类型。
额……换句话说,也就是如兰总是记不住这一点,时常的会把嫡庶挂在嘴边。
对此,王若弗也是无能为力,只能见到一次说一次了。
毕竟,有时候连王大娘子自己也会在心情激荡的瞬间,情不自禁地说出此类话语,因而她又缘何能强令如兰做到呢?
……
且不说这对母女之间的悄悄话,在两人的身后,墨兰也是跟着王大娘子慢慢地走着,不疾不徐,娉婷袅娜,俨然一副名门贵女的姿态。
还别说,孔嬷嬷教导的那些东西里,墨兰对这贵女姿态学的最是用心,效果也是最好!
若是叫不知情的人来观看,定然是会以为她才是勋贵嫡女呢!
这次出门,墨兰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清雅素裙,当然,这素裙虽然名中带素,但实则却是一点也不平凡,这种裙子是以一种低调奢华的极品丝绸所制,因做出来的衣料淡雅脱俗,故而极受那些自比才女的“文艺女青年”所喜爱。
而墨兰就正是如此!
不过,墨兰本就继承了母亲林噙霜的美貌,生得妍丽秀美,娉婷袅娜,气质里又因读书而自带了一种华美之感,再兼之女子之柔情,天然有一股不同于男子的风流之气。
瞧见前头如兰母女说悄悄话的姿态,墨兰心中不屑!
“哼!”
“这两个蠢货又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了?”
用手举起手中的团扇,遮挡住面上被直射的阳光,心中暗暗吐槽:“真不知道这吴大娘子是怎么想的?”
“怎么会办了这么个马球会?”
墨兰嫌恶地挥挥扇子,冷眼瞧着前面奔跑着的人群:“瞧着这些灰啊土啊的,满嘴都是,也不嫌埋汰?”
“难道办个诗会、花会什么的不好吗?”
墨兰的眼里有着发自内心的厌恶,对于此等“玩物丧志”的游戏,自诩才女的墨兰自然是十分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