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官道上。
荣飞燕依旧是懵懂地看着盛长权,有些不明白:“恩公,您这是在说什么啊?”
“飞燕有些不懂,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是比王法还要大?”
“呵呵!”
盛长权转头看向了荣飞燕,笑了笑,道:“没什么,你不懂,但你家里肯定会有人懂的。”
“对了,这次的事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盛长权不欲继续先前的话题,故而开口道:“你知道那群黑衣人为什么袭击你们吗?”
“啊?”
荣飞燕原本还想继续问下去的,不过,此刻在听到这个话题后,她就顿时是被带偏了:“恩公,难道您知晓?”
“其实,这些黑衣人都是邕王的手下!”
盛长权沉吟了一番,最后还是透露了自己知道的消息。
“而他们的目的也非常明确,那就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
荣飞燕回忆着先前那些人的做派,顿时就是明白了盛长权说的不错:“可是,那究竟是为何?”
“我荣家跟邕王府之间并无什么深仇大恨啊?为何他们要对我家出手?”
荣飞燕面色涨得通红,似乎是被气得不轻。
“不,荣姑娘,你有一点说错了!”
盛长权指出了荣飞燕的错误之处:“那邕王并不是对荣家出手,而是对你出手!”
“对我?”
这次,荣飞燕终于是明白了盛长权话里的意思了。
……
天,渐渐地黑了。
空中,皎月镶嵌在幽暗的星空中,兀自闪耀着她的光芒,不惊不扰,不疾不徐。
“少爷,你最后和那荣家姑娘说了什么啊?”
“怎么感觉她有些怪怪的啊?”
通往盛府的街道上,徐长卿换了身衣服,向着旁边的盛长权开口问道。
“呵呵,没什么。”
此时,盛长权穿着一身白色朴素的长袍,显然也是换了身装扮。
当徐长卿带着牡丹回荣府找人帮忙的时候,盛长权就在城外对着荣飞燕分析了一遍邕王府对她出手的原因,甚至,更是直接明了齐衡在这里面的影响因素。
那时荣飞燕的反应可真是极其的好笑,似是震惊,又像是委屈,当然,更多的则是仇恨!
不光是邕王府,就连齐国公府也是被她厌弃了几分。
荣飞燕本身就不是什么好性子,再加上又受到了那样的对待,她的心里自然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先前那些娇弱姿态不过是她受惊后的下意识动作而已。
当然,盛长权不知道的是,这里面也有几分他的因素在此,毕竟,人家荣飞燕可是想要在“恩公”的面前,保留几分好印象的。
话说回来,当盛长权明里暗里地表达了自己不想受到邕王府势力的打扰后,荣飞燕顿时就上赶着承诺此事由她荣家给接下了,她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让人打扰到盛长权他们的。
毕竟是有宫里的荣妃做后盾,所以盛长权也是点了点头,没有怀疑荣家的能力。
于是,在盛长权就一直陪守着荣飞燕,直至察觉到荣家来人之后,他方才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离了开来,省过了和荣家主事人会面的情况。
“少爷,你要是没说什么,那荣姑娘又怎么会是那般模样?”
徐长卿回想着先前躲在暗处,瞧见的那荣飞燕在城外大声呼唤盛长权的模样,面上一片质疑。
“恩公?恩公?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呀……”
徐长卿捏着嗓子,模仿着荣飞燕的样子,戏谑地开口。
“去!”
盛长权没好气地踹了过去!
“你小子就别恶心我了!”
“若是哪家姑娘像你这样子,那她们家一定是倒了大霉了!”
“铁定要一辈子守着老姑娘了!”
“嘿嘿!”
徐长卿被自家少爷这般埋汰,他也不在意,只是嬉皮笑脸地凑到了盛长权的身边,“好心”地开口道:“少爷,我觉得那荣家姑娘怕是看上你了!”
许是因为这次共患难的缘故,所以徐长卿和盛长权之间的关系也更亲近了许多,不像之前那般,虽说关系也很亲密,但更多的还是像主仆,而不是兄弟。
“看上我?”
对此,盛长权自然也是有所察觉的,不过,他更知道的则是,那只是荣飞燕对自己的一些好感而已。
毕竟,若在绝境之中为人所救的话,任谁都会有这么一遭心理活动的。
此事,不足为奇,也不足为凭!
“你在胡说什么?”
盛长权皱着眉头,低喝道:“长卿,你在我这边说说没什么,但千万别在外面乱说!”
“要知道,这可是事关一个姑娘终身名节的事情,可不能胡言乱语,害了别人一辈子!”
因为明兰的缘故,所以盛长权对于此世的女子都是抱有一份同情之心的。
“是,少爷!”
被盛长权这般训斥,徐长卿也是认识到了错误,当即就是道歉了。
毕竟,他本质上也是个好人,没什么坏的心思。
“好了!”
见他认错,盛长权也不再多说,只是摇摇头,道:“你记得就好,这种话一个不好,就极有可能会害了别人一生的!”
据盛长权的观察,那荣飞燕似乎就是这么的一个性子,极其地遵守女子规矩,在意外界的流言蜚语。
此次,若不是有盛长权相助的话,那荣飞燕就算是在这些黑衣人手里一点伤也没有,但只要此事传了出去,那据盛长权的估计,怕是她也活不下去了。
不是自杀,就是自杀!
毕竟,荣飞燕的性子虽然刁蛮任性了一些,但实则却最是憨愚,她从骨子里就遵从女子的三从四德,完美地活成了此世女子的道德典范。
这样的性子……
盛长权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难言。
为了打消徐长卿脑子里不好的东西,盛长权也只好无奈地开口补充了一句:“长卿,你别忘了,我还只是个七岁孩子啊!”
“啊?”
听到这里,徐长卿顿时就是傻了眼!
“哼?孩子?”
看着前面已经走远了的盛长权,徐长卿不屑地撇了撇嘴。
“哪有孩子长成你这样?”
“一身的气血,怕是比庄子里的大水牛都要强了!”
“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孩子?”
“真是……”
“恬……不……知……耻……”
徐长卿在心中很是鄙视了一番自家的少爷,嘴角也是一阵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