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听到周雪娘说的这些话,林噙霜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这件事儿决不能有丝毫暴露的可能!”
“要不然,必定是会影响到枫儿的前程,和墨儿的婚事的!”
林噙霜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儿女们的前途,这些可容不得她半点差池!
“小娘!”
周雪娘自然是知道自己主子的顾虑,不过,有些事,有些话为了自己她还是得要说。
“此事您不用担心,您忘了,枫哥儿和四姑娘还有主君疼惜着呢!”
“就算那件事情暴露了,六姑娘她们想要翻案,主君也是不会同意的,毕竟这可是关系到盛家的清誉呀!”
周雪娘抬出了自家院子里最大的靠山,盛紘。
“嗯?”
这些东西,林噙霜并不是想不到,只是她不想为之而使得自家孩儿担受风险罢了,此刻,她有些奇怪了:“雪娘,我说你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直都在劝我放弃这事儿?”
林噙霜察觉到了周雪娘的不对劲,有些皱眉地问道:“难不成,你是怕了盛长权那小子不成?”
“当然是怕!”
——周雪娘心中默念,但却是没有说出口。
其实,不光是周雪娘害怕,就是林噙霜自己也是心中惴惴,要不然的话,她也用不着一直这般关注、堤防着卫姨妈。
更何况,周雪娘可不同于林噙霜,她又没有盛长枫和盛墨兰这两个盛家的孩子傍身,一旦当年害人的事情爆发了,首当其冲,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所以,此时听到林噙霜这般责问,周雪娘第一时间就是心虚了,不过,她自然也是不会承认的,否则,深知林噙霜秉性的她怕是会被当成弃子一样,被对方第一时间就给解决掉。
“小娘,我是有些害怕!”
周雪娘知道林噙霜不是王大娘子那样的人物,所以也不敢说谎,只能半真半假地道:“不过,事情都做了,咱们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重新来过不成?”
周雪娘表露出“自己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蚱蜢”模样,对着林噙霜道:“小娘,我是想着眼下这事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算了!”
“若是对方没有找到什么东西,咱们不妨以静制动,躲在暗处慢慢地看着她们!”
周雪娘觑着林噙霜的脸色,说出了自己的主意:“当然,若是这些人真的是有了什么动静,那咱们再行动起来也不迟啊!”
“要不然的话,若是他们本没有发现什么,却被咱们突然的出手给惊扰到了,进而发现了当年的事儿,恐怕……”
“恐怕……是会弄巧成拙啊!”
周雪娘吞吞吐吐地道。
“这……”
林噙霜原本皱着的眉头也是渐渐松开了。
她细细想了一下,觉得周雪娘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嗯,雪娘,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本着万事小心为上的原则,林噙霜最后还是被周雪娘的话给说服了。
“好,雪娘!”
林噙霜转过头,看着周雪娘严肃地命令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办!”
因为当年毒害卫恕意,乃至是后来用进补的方式陷害她难产,都是林噙霜和周雪娘一起做下的,所以对于林噙霜而言,周雪娘还是值得信任的。
毕竟,她们两可是“共患难,同富贵”的!
“这件事最大的变数就是卫氏那个贱人!”
林噙霜的眼神愤愤,手也不自觉地开始绞着帕子,表露其心虚:“你叫你家男人务必要跟紧了她,看看她今后这一年的时间里究竟是在做什么?”
“若是她没有追查当年的事情也就罢了,若是真有什么异动,你就必须要找人施行我们的计划,教她今后再也不能开口!”
“明白了吗?”
说到最后,林噙霜的眼里也是划过一丝狠色!
“是,小娘!”周雪娘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用林噙霜多吩咐什么,别看周雪娘好像是在劝着林噙霜不要动手,但若是卫姨妈真的有了什么异动的话,怕周雪娘才是第一时间就急着要灭口的,要不然的话,事发了她可就是第一个要遭报应的。
……
寿安堂。
“咦?”
“姑娘,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明兰才刚带着小桃走进屋子里的时候,里面的丹橘就走了上来,接过小桃手里的东西,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没什么,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要回来休息一下!”
明兰淡淡地笑了笑,回道。
“啊?”
丹橘面上一急,还真的以为明兰是身子不舒服。
不过!
“唰~”
还不待丹橘继续开口,明兰身边的小桃就是急了,她趁着丹橘过来接食盒的时候,背对着明兰赶紧给她使着眼色,示意她别乱说话。
“嗯?”
和小桃一起服侍明兰这么多年了,她们二人也是有了默契,此时看见小桃如此,丹橘自然也是明白几分,知晓其中必有内情。
故而,丹橘咽下了自己嘴里的话,什么也没多说,只是顺着明兰的话道:“那……姑娘,你快回屋子里歇着吧,我刚把榻上的被子给暖过了一遍,您此时休息正好!”
因为丹橘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再加上她也知道明兰嗜睡的毛病,所以有事没事的时候,她就喜欢用汤婆子为明兰暖床,为的就是好让明兰随时都可以入睡。
“嗯!”
明兰轻轻地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多说。
其实,听到之前的那些话的时候,明兰的心里也是有些难受的。
倒不只是那些攻击她的流言,毕竟,明兰也是人,哪怕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面对着这些流言,她的心情照样也是会变得糟糕。
而其次,她明兰心情欠佳的主要原因,更多的则还是对齐衡的担忧,忧心他不能坚持下去。
齐衡虽然很好,但是他的性子终究还是有些优柔寡断。
当然,这是盛长权对他的评价。
在明兰选择了齐衡的时候,盛长权就曾对明兰说过这样的话,说对方是个好人,但性子过于温和,怕是改变不了他母亲平宁郡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