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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来,为了全勤先发,接下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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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待到他们老两口百年之后,这些东西则还是要交予大房的,与贺弘文这一脉无关。
而对此,贺家大伯父也没意见。
虽然说,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而言,嫡长子应当占据九成家产的,因此,贺家大伯父其实是有些吃亏了的,但他也不计较。
毕竟,他作为长辈也是颇为可怜自家这个侄子的,更何况,这件事儿是由贺老爷子跟贺老太太做下的决定,他一个做儿子的,想反对却也是反对不了的。
除非,他是想搏个“不孝”的罪名!
但是,贺家大伯父是个当官的了,当官,又岂能不在乎名声?
若是因为分家一事儿而闹得沸沸扬扬,那不仅是让他们贺家被外人看了笑话,就连他自己的官途那也是绝对会受到影响的。
虽然他占理儿,但说出去也不好听,容易让人觉得他过于孤寒,视金钱重于亲人,不可深交!
所以,于情于理,于人于己,这贺家大伯父他也都是会接受这个结果的。
话又说了回来,贺家这一老一少此次来至宥阳,除了是应邀做客盛家之外,同时也是想着能与盛老太太她们家一起走水路到京。
而这其中,却是又涉及到当今的现况。
因为官家年纪愈发大了,所以朝堂上的夺嫡之争也是愈发严重了。
其中,尤其是热门人选,邕王和兖王的争锋,那就更是凶猛了!
不过,那些朝堂之事暂且不提,但这夺嫡之争却是实实在在地影响到了百姓们的生活。
就说这汉江,随着两王争锋,地方上的衙门亦是有些松懈了,故而引得这里兵戈四起,水匪不断。
尤其是这通往京城的水路路段上,那就更是不太平了。
其上,时常会有匪患出没,像什么漕帮、船帮、鱼龙帮……这些帮派基本上就是白天黑社会,晚上就出演劫匪,专门在汉江各大地段上出手,引得局面愈加混乱。
正是因为这路段上鱼目混珠,乱成一团,故而,贺家一行人才会有对他们的安全而产生担忧,想要借助盛家的力量安稳度过。
至于贺家为什么不选择走陆路的原因,则还是如前文说过的那样,老人家的年纪大了,不适合走路。
坐船,才是更为适合她们一些,有益于身心健康。
说起来,这盛老太太乃是勇毅候之女,虽然她已经与勇毅候府闹翻了,但她的身边终究还是有些得力的侯府侍卫,那是老勇毅候特意留下来护卫自家女儿的手段。
如盛长权的武道启蒙之师,徐二徐老爷子,他便是因此而留在盛家的。
故而,在安全性上而言,盛家却是要比贺家强的多,也更安全些。
……
那日后。
待盛老太太处理完二房在老家这边的事儿后,又私下里接见了远道而来的盛纭,与她在屋子里说了大半天的话儿。
不过,对于她们两说了什么,明兰等人并不知晓,只知道,从事后两人的神色上来看,像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亲人间该有的景象。
几日后,在东府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盛老太太等一行人终于是辞别了亲人,坐上了乘往汴京城的大舟上。
此刻。
宥阳的码头上,泊着两只相差不大的大船,皆为画舫船样式。
这两艘画舫船俱都是十几丈长短,共分为上下三层,底层镂空一部分做储物仓库,而另一部分则是做画舫船的一些机关工具,以助于船儿前行、检修等任务。
而中间一层,面积最大,隔开的房间也是最多的,是船工、下人们生活起居用的。
毕竟,他们的人数颇多,还是需要有足够的空间来安置他们的。
至于顶层,船尾之上是只有两三间独立的小房间,而船头部分则就是有一处亭子。
这亭子飞檐翘角、玲珑精致,却是四角亭子的形状,立于船头,其上,美人靠、浮云柱子、彩画……全都清晰可见。
尤其是柱上的那些祥云浮雕,则更是一层扣着一层,一层一层错落有致,使得整艘船变得豪华而又古典。
待到众人皆是上来后,船工们方才是慢慢地扬起风帆,借助风力催动了船儿。
不过,因为怕众人才刚刚上船,不适应这水流之上的颠簸,故而这船儿也不敢开的太快,只是如老人般慢悠悠地在汉江上游走,好让众人逐渐的熟悉水路,顺便,也好让他们见识一番这汉江风采。
此时,明兰姐弟跟小桃、丹橘几人正站在画舫船的三层四角亭下,眺目远望,感受着这天地之间水天一色的美景。
“好漂亮啊!”
望着眼前的一切,明兰不仅在嘴边小声地呢喃着。
“嗯,真美呢!”
明兰身边的丹橘亦是跟着感叹了一句。
不仅是明兰、丹橘,就连向来是没什么艺术细胞的小桃也是忽的在众人的身后,惊呼了一声!
“姑娘,这里确实不一般呢!”
“嗯?”
“不一般?”
想着平日里只记着吃喝的小桃竟有这般反应,盛长权也是不由地有些好笑:“小桃姐姐,你在说什么不一般啊?”
虽然小桃曾经说过让盛长权不要再喊她姐姐,只需与他唤翠茗等人一样,直接喊名字小桃即可。
但是,小桃跟明兰姐弟之间的情分确是大不一样,对于盛长权来说,她与翠茗等人也是有些不同,毕竟,当年的他可以算作是由小桃接生的。
因此,小桃就相当于是盛长权的另一个姐姐,他待她,以及她待他,都是与旁人不同的。
“咕噜!”
小桃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盛长权的问题,反而是顺势先咽了口唾沫,而后才是“艰难”地开口道:“权哥儿,你瞧见没有?”
“那儿!”
“就是那儿!”
小桃伸手一指,指着船头前不远处的一块水域,高声喊道:“那儿有条白鲤!”
“汉江白鲤呢!”
“……”
小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而听见小桃这般说辞后,盛长权与明兰、丹橘顿时就是满头的黑线,只觉得小桃依旧还是那个小桃,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话说,有句歌词怎么说来着——“我还是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的改变……”
此时此刻,盛长权唯想将之赠送给小桃:“你还是那个贪吃的少女,没有一丝丝的改变……”
三人一边暗自反省,忏悔自己怎么会将小桃给幻想得那般成熟,另一边,也是转头看向了小桃所指的方向。
贺弘文赠送的那尾汉江白鲤,其实并没有按照他所说的方式烹饪,做成药膳,而是由明兰亲自下厨,将之制成了一锅鲜香浓滑、可口诱人的鲤鱼汤。
虽然说没有按照贺弘文所说的方法制作药膳,使其中部分营养价值为发挥出来,但明兰下厨所做的鱼汤却也极好。
她将这些营养物质转化为了口感,倒也算得上一时瑜亮,不落下风。
甚至,就连喝到这锅鱼汤的贺老太太也是不由地开口赞探,觉得明兰的这一手着实是了不起。
用贺老太太的话来说,那就是——“就算这鱼汤里一点儿药效也没有,但那也是值得的!没办法,谁叫我就喜欢这一茬儿呢!”
话说,除了家里的几位主子、客人,身为明兰身边最得意的人,丹橘和小桃两人自然也是尝到了这鲤鱼汤的味道。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们尝到了这样的无上美味,才会引得她们一直对此念念不忘。
尤其是小桃,那就更是馋的不行,差点儿都快要馋苦了!
其实,要不是她实在是没有时间来汉江,恐怕她还真的是会自己上手去抓几条,然后再让明兰出手相助,喝上这碗鱼汤。
当然,小桃很明显地就是忘记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她根本就不会水,更别说是上手去抓鱼了。
“噗通!”
果然!
随着一道浪花坠落的声音响起,盛长权一眼就看到那远处江上时不时跃动着的白鲤鱼儿。
“呵呵,还真是汉江白鲤啊!”
盛长权高兴地对着小桃肯定道。
说实话,盛长权的眼力可不是小桃所能比拟的,而且,有些事儿小桃不知道,但他却是明白。
汉江里的白鲤鱼其实并不都是汉江白鲤,所谓的“汉江白鲤”,其实是指那些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汉江深层水域的白色鲤鱼,而非是指那些个其他水域里长大的白鲤鱼。
也正是因为如此,盛长权才会在见到那些条白鲤鱼时有些高兴。
“权哥儿,那咱们快些去那边,钓几条汉江白鲤上来吧?”
小桃的眼睛里,似乎是有着一种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呵呵!”
盛长权无言,只是侧过头对着明兰,问道:“阿姐,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干脆就去那边试试吧!”
“顺便,也看看咱们能不能钓上些白鲤?”
而对于盛长权的建议,明兰也不打算拒绝,毕竟,众人才刚刚上船,一时间,也都是有些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故而,明兰索性也就准备跟着自家阿弟好好地“疯一疯”!
“好呀!”
明兰宛然一笑,却是答应了。
“呀!”
“太好了!”
“那我们就快些去吧!”
听见明兰答应,小桃登时就是乐颠颠地跑了过来,拥着她就准备往有鱼儿的那面甲板上走去。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六妹妹,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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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来,为了全勤先发,接下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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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没有回头,却俱都是已经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无他,能来到这里的,定然是那贺弘文。
毕竟,除了他之外,能上第三层甲板的也没别人了。
果然!
当明兰等人停下脚步,回望着来人时,映入他们眼帘的,赫然就是一脸笑容的贺弘文。
“六妹妹,七弟弟,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呀?”
因为两家乃是世交,且在这几天里,贺弘文又与明兰姐弟有过不少的交际,故而,此时的贺弘文在言语上倒是也与盛长权他们拉近了不少的距离,双方互相以兄弟姐妹而称。
“明兰见过弘文哥哥!”
明兰屈身向着贺弘文福了一福,算是打过了招呼。
“弘文哥哥,我们这是准备去那边的甲板上垂钓呢!”
盛长权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将明兰遮掩在自己的身后,而后才是悠悠地对着贺弘文笑了笑,缓缓地解释道:“因为我们方才见到那边恰好是跃过了几条汉江白鲤,故而,也就是想着能否钓上几尾鱼儿,好让老太太她们再尝尝味道。”
“嗯?是吗?”
贺弘文倒是没有发现盛长权的小动作,只是以为对方是无意所为,所以,他在心里微微失望后,倒也不以为意。
“既然如此,那我能与你们一起去吗?”
贺弘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赧之色,颇有些无奈地道:“不过,就是我的手艺怕是不太好,往日里也很少能钓上鱼儿来!”
“呵呵,无妨!”
对于贺弘文的请求,盛长权倒是没有不近人情地拒绝。
毕竟,虽然对于贺弘文的“狼子野心”有些不爽,但盛长权却也不会是胡乱动作的。
且不说两家的交情如何,就说贺弘文这个家伙的为人,那也是相当不错的,就冲着这一点,他也不会是过分而为的。
“弘文哥哥若是有兴趣能来的话,那自然是极好的!”
贺弘文毕竟是外男,所以在此时此刻,与贺弘文说话交流的自然也就是盛长权自己了。
“其实,咱们这群人里,也没有人是有这门手艺的!”
盛长权笑着安慰着贺弘文,继续道:“咱们这几个,不过也就是初来乍到,想要熟悉一下这船上生活,想要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弘文哥哥倒是不用太在意!”
“啊?是吗?”
闻言,贺弘文的脸色方才是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是放心了!”
贺弘文很是温柔地笑了笑,似乎是终于放下了一点他心里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