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听到盛长权这般疑惑,四人却是相互对视一眼。
“这倒不是!”
几人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
“不是吗?”
说到这里,盛长权倒是更加好奇了。
“那诸位贤兄此来是?”
“长权!”
见得小老弟发问,几人中的老大哥,牛兴文率先开口了:“我等此次前来,倒不是说有什么变故,而是……”
“有事情,要提醒你!”
“哦?何事?”
看见几人郑重其事的模样,盛长权也不由慢慢地收敛了笑意,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起来。
说起来,这四人里,除了世交柳仁元之外,其余三者都是盛长权自己发展出来的“友谊”。
当然,申礼的情况特殊些,毕竟是老狐狸的儿子,所以,盛长权倒是没怎么对他使用心机,甚至,是真的拿他当朋友的。
毕竟,在申守正的面前,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住他们之间的情谊。
说起来,盛长权这家伙。
心还真脏!
至于另两人,牛兴文跟连卓,则是由盛长权于众多人选里,独独挑出来,以便于日后在朝廷六部里布局所选择出来的朋友。
毕竟,牛清远大人和连尚仁大人的官职虽然不是绝顶,但两家于礼部和工部,却是颇具实力的。
两家各自于其中耕耘许久,众多族人也都是在朝堂上的这两部里。
虽位卑,但却具有实用。
言归正传,此时,盛长权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牛兴文,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次的乡试,倒是出了不少的卧虎藏龙之辈。”
牛兴文倒是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道:“长权,你可知,这次可不仅是你一个案首来参加汴京秋闱的啊!”
因为盛长权乃是罕见的小三元案首,所以,众人也都是替他以此为傲,毕竟,眼下这光景,他实在是种子选手里的种子选手。
最起码,在这四人的眼里便是如此。
要不然,你以为盛长权又是如何能交到这几个朋友呢?
除了秉性相近之外,能给各自带来利益才是他们能够结交的理由。
哪怕是秉性纯良的申礼,也同样如此,只不过可能是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这一点罢了。
“哦?这又如何?”
听到牛兴文这番话,盛长权的心里倒是一定。
说句实话,虽然说盛长权的心里肯定是还想要继续辉煌,让自己能够继续当第一,成为解元的。
不过,他也知道,天下之大,那自然也就是会有着数不清的卧龙、麒麟之辈。
所以,对于自己成为解元一事,他并不能指拿把稳,只是敢说前三有望。
因此,对于自家牛老哥所说的要紧之事,盛长权心里,倒是不怎么在意。
“如何?”
对于当事人这样的反应,牛兴文等人很是震惊!
“长权!”
“难道你不知道,你这解元之位已经岌岌可危了吗?”
几人里,性子最急的柳仁元率先张目:“而且,外面的人也都开始拿这件事开盘做赌了!”
“哦?是吗?”
盛长权依旧是不疾不徐,甚至,还有闲情雅趣地给自己倒上了一盏清茶,慢慢地啜饮了一口。
“是啊,长权!”
“不仅如此,外面还有很多人都不看好你,觉得你的排名在那些人之下!”
这时候,申礼也是坐不住了,毕竟,盛长权这家伙很有可能将会是自己的姐夫,这个时候,他又怎么能不急呢!
“呵呵!”
“诸位哥哥,这件事儿急也是没有用的啊。”
瞧见从山东老家赶回来的申礼也是这般急迫,盛长权终于无奈道:“这乡试都已经考完了,无论成败如何,咱们也都已经更改不了了。”
“既然如此,大家又何必担忧呢?”
众人闻言,皆是无语。
“对了,不知我的赔率又是多少?”
盛长权话音一转,却是问起了外面的赌盘。
说到这里,众人的脸上又是升起了同仇敌忾的气息来:“哼,那些人有眼无珠,竟是给你开了个一比九的赔率!”
“一比九?”
盛长权眼睛一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依旧浅笑。
“那旁人呢?”
“最低的,是谁?”
“袁善见!”
柳仁元第一时间开口,介绍道:“长权,我已经打听过了,这家伙是河南道袁家的人!”
“河南道,袁家?”
听到这个消息,盛长权眉梢一挑:“不对啊,他们袁家不是说不参加科举吗?”
“怎么这次,又派人出来了?”
袁家,盛长权也是了解的,他们家可是传承了几百年的老牌世家,是典型的诗书传家,也就是盛紘最为艳羡的那种,在前朝时,可是显赫无比,极为清贵,也就是在本朝时,才有所落寞。
尤其是在当年真宗朝时,他们家就更是坎坷,许是因为袁家名声过甚,因此其被奸相李昂逼迫,为了保存家族,不得已入了李党,做了不少违背原则的事情。
不过,毕竟是家风严谨,所以,在那些年里,袁家的手上倒也没沾染什么血腥,只是做了许多违心之事。
故此,在仁宗继位之后,袁家当代家主就上书启奏,想要封闭袁家一个甲子,禁止门下弟子参与科举,以此赎罪,以代偿真宗朝时所作的错事。
当然,当年那件事究竟是什么样的,无人知晓,但是,袁家家主所说的封闭甲子一事却是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也真是因为如此,盛长权才会觉得惊讶。
眼下,这一个甲子的时间可是还没到呢!
“这个嘛,我倒也是觉得好奇!”
柳仁元摸了摸自己鼻子,答不上来。
“这袁家,应该不会自打嘴巴的吧?”
别说柳仁元了,就连申礼、牛兴文也是不知其中缘由。
“咳咳!”
这个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连卓却是开口了:“这事儿,我倒是知晓。”
“嗯?”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连卓抿了抿嘴,开口道:“这袁善见之所以会参与会试,全是因为圣上的意思!”
“圣上?”
众人一惊!
“嗯!”
连卓点点头,继续道:“这其中的具体缘由,我也不知,但我听家父说过,好像是涉及到了当年的一件往事,所以,袁家只有这个袁善见出仕了。”
盛长权知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倒也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只是,除了袁善见之外,可还有别的人选?”
“有!”
这时候,柳仁元又开口了:“河南道除了袁善见之外,还有一个楼犇,倒也颇具才名。”
“对了,还有一个家伙!”
说到这里,柳仁元瞅了一眼申礼,道:“李言诚,申礼的表兄,倒也排在你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