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到七哥别墅的客厅里坐下,一群人都在,裴夜擎看着大家淡漠开口。
“夜莺的品牌宣传已到位,接下来就是夜莺系列产品的上市宣传。”裴夜擎看了看赵欣荷,很随意地说,“广告创意我已经发给你的助理了,她马上会联系你进行拍摄,你必须用心展现。”
赵欣荷:“唉?我什么时候答应拍珠宝广告了?”
裴夜擎也不理会赵欣荷,转向七哥:“赵赴西虽然遭到打击,但是他积累了多年的国内势力,不是一次打击就可以击溃的。”
七哥深色凝重:“十多年的努力,终于重创他一次。”
七哥朝我和赵欣荷看了看,“赵赴西从来都不是善良之辈,我怕他会重新对你们两个女人下手。我会给你们身边派人暗中保护,但是你们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最好待在别墅里别乱出门。”
七哥和裴夜擎大约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商议,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走往书房。
赵欣荷忽然站起来喊住裴夜擎:“哎哎哎,阿擎你站住,我已经憋了很久了!”
“你明明是相信宋莹的,你也知道杨慕晴的话不可信,你和宋莹为什么就不能和好呢?”赵欣荷快人快语,问得率直极了。
我想伸手拉住她的时候,已经晚了。
裴夜擎的身体顿了顿,七哥也停下脚步,朝他看去。
众人仿佛都在等他的一个回答。
沉默许久。
裴夜擎终究还是没有回答赵欣荷的问题,继续朝书房走去了。
七哥面无表情,似乎有些遗憾,但是又什么也没说,跟了进去。
赵欣荷郁闷在当场:“阿擎在搞什么鬼啊!”
我很平静地回答:“他大约是累了。”
“为什么这么说?”古玉深惊讶,“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多大的委屈都能承受,怎么会觉得累呢?”古玉深说着,当即抓住机会向赵欣荷献殷勤,“老婆你看我,被大舅哥整得浑身是伤,我都不觉得累。”
赵欣荷:“……”
我忽略了这俩人撒的狗粮,淡淡地解释:“比身体的累更可怕的,是心累。Hebe,你带我从赵二公子的府邸逃出来之后,我一直没有对裴夜擎解释裴阿姨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吗?”
赵欣荷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地反问我:“难道,你心累了?”
我点头:“我都会心累,何况一直高傲的裴夜擎。”
“这不可能!面对你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累?”赵欣荷一脸不相信,“宋莹你是不知道,自从你失踪之后,他就急得发了疯!他四处寻找你,几乎把宜城翻了个遍。后来他知道你被赵赴西那个混蛋抓走了,当即给我打电话,愣是把我从遥远的国外抓了回来。”
我倒是没想到:“原来你不是偶然回去找赵赴西的?”
“才不是!赵赴西那个老恶魔,对我又阴柔怪气的,我一见他就血气翻涌、浑身都起鸡皮疙瘩!那时候都是阿擎在求我!宋莹你想想看,那时我还对阿擎还怀着爱意,我哪有那么伟大,主动回来深入虎穴去救你?”赵欣荷昂着头。
旁边古玉深不乐意了:“Hebe!就算是你想安慰宋莹,也没有必要这样说吧?我听了得多伤心啊!”
赵欣荷一把推开他:“别碍事,”说着,赵欣荷又转向我,“真的是阿擎求的我。我站在镁光灯凝聚的拍摄室内,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他的焦躁不安,那时候有时差,国内还是后半夜。”
我别过头:“那也没什么奇怪的,那时候我和他已经和好,在被赵赴西抓走之前,他正兴致勃勃地回家接我去民政局。”
赵欣荷愣了愣,她不知道我和裴夜擎那段时间的缓和。
“后来他从杨慕晴那里知道了裴阿姨还活着的消息,他重新陷入了仇恨。当时我被赵二公子囚禁,虚弱至极,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我只希望他能够相信我、带我走,但是他闯入赵二公子的别墅后冷漠地问了我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Hebe你知道吗,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跌入了谷底,再也没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我缓缓地说着、痛苦而又压抑。
赵欣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重复着:“可是,那时候真的是他求我去救你的。我好歹也是七哥的妹妹,他心中眼中只有你,都不考虑我的安全呢!”
我苦笑:“Hebe,谢谢你,不过你真的不用再为我和他操心了。信任一旦崩塌,绝望到了极点,只剩下心累。”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都以他的感受为感受,因为我一直觉得当年是我爸爸对不起他们裴家。
可惜现在我知道了自己爸爸是被逼的、被冤枉的,我从内心深处也不再这些年那样卑微和自责。
我也有心累的权利。
赵欣荷傻傻地看着我:“怎么会这样?”
古玉深在旁边听出了个大概,微微叹一口气:“这下阿擎哥有得忙了,男人心累也就罢了,反正他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女人,还得回去追。可是女人一旦心累,会比男人还冷漠、还难以打动,阿擎哥后半生幸福堪忧啊。”
赵欣荷一个大长腿朝古玉深踹过去:“瞎嘀咕什么!”
吃过晚饭,我顺从地在七哥这里住下。别墅很大,房间很多,住我一个也不觉得拥挤。
赵欣荷开始忙着去拍广告,我则着手下一幅设计。
只可惜最近发生的事情把我搞得太悲观,自己都不相信爱情了,心中都是悲凉的想法。
珠宝产品大都关于幸运和爱情,与我此时的心境太不符合,我在屋子里闷闷地呆了半个月,一幅设计稿都还没有完工。我索性买来全套的设计理论,从头开始钻研。
这时候古夫人给我打电话:“宋莹,古凤冠的生产公司已经选好了,不多久就会生产上市,虽然没有提前给你商量,但是我想你一定会满意。”
“您满意就好。资料是您家发现的,没有您就没有古凤冠的具体样貌。”我也不是很关心由哪家生产,不过说完,我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只要不是给晴珠宝来生产就好。”
“当然不会给晴珠宝,杨慕晴那个人我早就见识过了,我们古家这辈子都不会和她合作。对了宋莹,”古夫人说着,笑了起来,“Hebe和玉深发展得怎样了?”
我朝外面的花园里看看,两个人正在花园里荡秋千,大约是Hebe把秋千荡得太高,古玉深吓得嗷嗷叫,Hebe则咯咯咯地笑。
这两个人,倒是翻了个。
我失笑。
古夫人在电话里好奇:“你怎么笑了?是不是有好事?”
“古公子和Hebe在一起很和谐,古夫人,您的心愿一定能够成真。”我衷心道。
“那就好,我赶紧去督促珠宝公司,加紧凤冠的生产。Hebe设计好的霞帔我也联系好全球最大的婚纱公司了,已经快要拿到产品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等着Hebe穿上嫁给玉深了。”古夫人急匆匆地挂了电话,去催进度了。
我看着花园里开开心心的两个,祈祷着他们能够顺顺利利,携手一生。
接下来的两个月,七哥都不在别墅,我也没有再见到过裴夜擎。
我和Hebe住在别墅里,Hebe有时候在保镖的陪同下去拍广告,我则继续研究钻研,喝茶聊天时,古玉深经常在旁边插科打诨,他和Hebe的关系越发融洽。
期间我们三人出去玩过一次,那是在宜城的郊区水库,有黑衣人来势汹汹地冲上来想要抓走我们,躲在暗处的保镖冲出来和他们对抗。
有三个黑衣人溜到了我和Hebe身边,古玉深收起平时的不正经,一脸阴沉地保护着Hebe和我。黑衣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打手,古玉深以一敌三,渐渐不支,被打得很惨,吃了大亏。
但是他没有退缩,一直死死地保护着Hebe和我,没有让我们受到一点伤害,直到有保镖冲过来帮忙,最后黑衣人被打跑,我和Hebe紧张地把古玉深送回别墅,叫来七哥的私人医生。
古玉深身上多处骨折,Hebe心疼得大声痛哭。
古玉深龇牙咧嘴,躺在床上笑得贱兮兮的:“老婆,我身上的伤要是好了,你能不能同意跟我干那事?”
赵欣荷一愣,继而出手就是一拳,打得古玉深嘴角抽搐,委屈极了,“老婆,我现在可是重伤病号啊!”
赵欣荷流着眼泪朝古玉深一笑:“我不同意跟你做那事,但是,我可以考虑答应你的求婚。”
古玉深激动得昏了过去,私人医生一脸嫌弃地把我们赶走,赶紧给古玉深做手术。
接下来的日子,古玉深躺在床上不能动,赵欣荷认真地去厨房煲汤,喂给古玉深喝。
我在旁边打趣:“古少,你这是因祸得福!”
古玉深深表赞同:“我真的感激死赵二叔了!不仅给我介绍了这么漂亮的媳妇,还派人来促进我和媳妇的发展。”
“别乱说!赵赴西那个变|态对我也开始不择手段了,可见是急了。”赵欣荷拍了古玉深一巴掌,“七哥努力了十多年对付赵赴西,如今又有了阿擎的帮助,希望能够真正的扳倒赵赴西那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