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周崇的千层套路
事情交给超子,周崇就进了酒吧。
因为他还没来,里面的人不敢乱动。
尤良护着单卿山坐在沙发上,把酒杯子都推开了,让人上饮料水果。有自来熟的上前和单卿山搭话。
他反应淡淡,就像是一株凌霜的梅,又冷又漂亮。
周崇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让其他人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有人找周崇玩牌,周崇看了单卿山一眼,单卿山道:“我不会,你玩,我看着你们玩就可以。”
周崇笑意慵懒,“不怕我把家底输出去?”
“你不会。”
周围立马有人笑着阴阳怪气地“哦”了起来。
周崇也跟着笑。
这也太给他面子了。
周崇起身,“玩两把,赢点儿小朋友的买糖钱。”
有人叫,“崇哥,你比人家小吧。”
周崇脱了外套,递给单卿山。单卿山伸手接了,看着他卷起袖口,笑着改口,“给哥哥买。”
这句话一出此起彼伏的吗喽叫。
周崇微微欠身,投下的阴影把单卿山罩着。
“输光了我找你要钱行不行?”
“行。”
周崇心情大好,坐到牌桌上。
牌桌不远,单卿山就没动。
有人给周崇递烟,周崇哼笑了一声,没接。牌桌上就没人敢抽。他洗牌,甩牌的样子苏得没边。
其他人打牌鬼哭狼嚎,周崇始终都游刃有余。
单卿山靠在沙发上,真切地感受到现在旁观的这个世界才是周崇所处的真正的世界,像霓虹灯里,盛着名酒的流光溢彩的高脚杯。
单卿山正出神,看到有个长得很漂亮,看起来就很柔软的男孩子走到了周崇的身边,放了一杯酒,底下压着一张纸。
单卿山眸色变了变,就见周崇没有发现般,甩牌的时候把杯子碰倒了。酒液沿着桌子往下流。
立马有人道:“收拾干净。”
那张纸就和翻倒的酒杯一起消失了。
单卿山喝了一口饮料。
心道:好熟练。
以前应该没少遇到这样的事。
单卿山想得出神,牌桌那边不知道为什么起哄着让周崇喝了一满杯酒。周崇喝了,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
“哥哥,没钱了。”
周围的人都揶揄地看着,目光耐人寻味。
这人,故意的。
“要多少?”
“一百就行。”
单卿山在村里习惯了,会在身上装现金。
他从口袋里翻了几张一百的递给他,周崇只抽了一张,换了筹码,没一会儿手边就堆了一大摞,赢得其他人都不让他下桌。
单卿山起身去上厕所。
有人见他走了,道。
“周少,刚才那个小孩儿不错的,身子软,活又好,干嘛不试试?非在一棵树上钓死?”
周崇哼笑一声,看向说话的人。
“你这话说的有点道理,明年你家的合作找别人,别在我家这棵树上钓死了。”
对方脸色大变。
周家一家都比十几家的合作利润大。
“周少,我开玩笑的。”
周崇甩下一张牌,“我没开玩笑。”
那人的脸瞬间就白了。
周崇又甩下一张牌,“挡光了。”
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那人站得位置不存在挡光,就是让人滚的委婉说法。
牌桌上的人见此情形,也都把自己的小心思收了起来。
另一边,单卿山在洗手池被人堵了。
对方倒没说什么,但上下打量的眼神,把想说的全说了。
就你?
也配?
单卿山打开水龙头,故意溅了对方一身水。
对方“嗷”了一声,差点跳起来。
“你故意的?”
单卿山嘴里说,“手滑”用眼神说,“对,是。”
“你他妈,一个乡下爬床的玩意儿,得意什么?”
单卿山四两拨千斤地打回去。
“还没爬,你就被我比下去,你说我得不得意?”
对方脸涨得青紫,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全噎住了。
单卿山往回走。
看到赌桌边上多了好些观战的,想等着哪家手气好,心情好,赢得多,随手赏他们一点儿。
此时,周崇身边围得最多,都没上手,但你一言我一语的,跟左拥右抱似的。
“周少这牌打得真好~”“周少好厉害!”“不愧是你!”
单卿山神色微冷。
手机震动。
一看周崇的消息:【老婆,救命】
单卿山手机一扣。
他看他高兴得很,不用救。
被人围着,故意等老婆来救的周崇都快练成斜眼了,也没见单卿山起身。
他心里有些打鼓,筹码往桌上轻轻一撂,刚要开口,手腕被人抓住。
周崇看手就能认出人。
嘴角扬起,立马借着力道起身。
“欸,轻点。”
说完又扭头,“不玩了。”随手抓了一把筹码,丢给人兑钱,剩下全推牌桌上让人分走,踉踉跄跄地跟在单卿山后面,坐到沙发上。
尤良鄙夷地看着他哥。
自导自演第一人。
一切都为了秀恩爱。
千层饼都没他哥套路多。
尤良还想吐槽两句,余光瞥见一个美女,立马起身搭讪去了。
周崇往单卿山边上靠了靠,问:“我身上酒味重不重?”
“不重。”
周崇道:“之前看过一个温馨小故事,讲给你听听。女儿要进入社会,她爸爸害怕她吃亏,就在家陪她喝酒,让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在什么位置,不会醉倒被人轻易占便宜。”
单卿山看着周崇。
不知道这个经常借着醉酒名义占他便宜的人,说这个故事想表达什么?
周崇缓缓地抛出自己的套路。
“你一口就倒。”
“嗯。”
“所以要不要试试尝一下我嘴里的,看看会不会醉?”
单卿山狠狠瞪他一眼。
目光凶狠,可偏偏酒吧灯光迷醉,衬得那双眼睛波光荡漾,春水盈盈。瞪得周崇心痒痒的,忍不住靠近他。
“你要是觉得我刚才说话讨人厌,要不要欺负一下我?”
他声音低哑,将欺负两个字说得缱绻至极不说,视线还流连在人家唇上。还补一句。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单卿山的脸腾地红了,余光瞥见方才厕所里遇到的那个人,犹豫片刻没有退缩,也没有将他推开。
羞臊却又勇敢地迎上周崇的视线,“你不是不记得了吗?”
周崇:“……”
周崇:“梦里。”
单卿山就这么看着他,不动。
周崇喉结滚动,老婆不点头,他不敢造次,视线微垂看到他脖子里面的红色的绳子。
一想到这个破硬币是老太太给的,他这么宝贝,周崇就有点儿扎心。
又想到自己额头上的疤也是为了救那老太太,又扎一次心。
“没几天就过年了,我送你个坠子,这个不带了好不好?”
“不用,我这个很好。”
周崇不太高兴,往沙发上一靠。
“不就是奶奶送的吗?干嘛这么宝贝。我送你的东西也不见你这么宝贝。”
单卿山垂了垂眼,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胸口。
隔着衣服他能感觉到那枚硬币。
“带久了,不想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