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看的舆图?
大皇子掐着下巴回忆道:“大概……是在五年前。”
二皇子气不打一处来:“父皇竟然如此偏爱你!”
果然,父皇无论再怎么宠爱他,也肯定是最看重长子的!
二皇子最气愤这个点。
他不甘心,难道仅因为晚生几年,就只能输给大哥吗?
大皇子呵呵一笑。
他幽幽地补了一句:“那一日,我无意之间闯入了养心殿,撞见父皇与白将军商讨军事。”
“父皇震怒之下,命我在殿前罚跪五个时辰,直至我体力不支晕厥过去,母后才得以将我带走。”
大皇子苦涩地说:“自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提舆图的事情。”
二皇子愤怒的脑袋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
邬情咋舌,评价道:“……好恐怖。”
看来这份小测卷子也不能要了,后面得烧掉。
大皇子深吸了一口气。
“那时我还年幼,只觉得委屈不已。如今长大,我才逐渐领悟到父皇的苦心。舆图之事,的确不是我那个年龄该涉足的领域。”他说。
【但皇上现在不也没给你们看嘛。】
【哎呀,不用安慰自己,他就是害怕儿子们长大了夺权吧?】
邬情满怀恶意地揣测,【都说天家父子是仇人,咱们皇上疑心重,哪敢把舆图给皇子们看啊。】
大皇子连忙咳了一声,为父皇辩解:“父皇的舆图记载十分详尽,绝非前朝那些简单分割辖区的舆图可比。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
邬情撇了撇嘴。
经过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这一番话,她反而对舆图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邬情搓搓手,开口道:“呃,我们今天不是有一节美术课吗?之前定下的老师身体抱恙,所以还没有确定替换的人选。”
皇子们面面相觑。
“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个想法。”
“你们好好想想,京城之中,是否有那么一位夫子文人,他深谙山水之乐,游历之道?”
邬情比划,“倒也不必是走遍四方、见识过天下奇景的大家,只需对京城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熟知便可。”
皇子们一脸困惑。
不是找美术老师吗?怎么要找个会游山玩水的?
吉贵人提出的条件好生独特,与绘画似乎并无太大关联。
【啧,怎么就没懂我的意思呢?我又不能说得太详细啊。】邬情有点头秃。
“这个人需得深谙京城的山水分布、建筑布局、水系走向,最好是画技还可以,能把这一切尽绘于纸上……”
讲到最后,邬情的声音已经要听不见了。
她疯狂地用眼神暗示两个小孩。
【懂了吧?就是找个能画舆图的来上美术课!】
【反正都是画图,画个舆图怎么了!】
大皇子惊恐地说:“贵人,这不合适吧?”
二皇子也随声附和,连连摇头。
这不是钻空子,和父皇对着干吗?
邬情恨铁不成钢。
这两傻瓜,给机会也不要。
“哎呀,大家都默契点。你们不说,我不说,这事还能飞出去不成?”
邬情说:“我们三个肯定不会向外出卖机密啊。”
大皇子依旧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他说:“贵人您我们自然是信得过的,可那个老师……他若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那可如何是好?”
邬情一想,觉得大皇子所言不无道理。
“……那就找一个有把柄的!”
邬情眼底闪过一丝亮光,“最好是那种,一旦事情曝光,就名誉扫地、再也无法立足官场的把柄。这样,他自然不敢轻易泄露半分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表情一振。
他们绞尽脑汁,将那些符合邬情要求的人一一道来。
别说,这两个皇子还真掌握了不少朝中文人的把柄。
至少他们说出来的名字,邬情都知道。
邬情听得专注,只是一连听了七八个名字,都不太满意。
直到“秦厉学”这三个字落入耳中,邬情的眼睛才猛地一亮。
“就,这,个。”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狠厉。
二皇子见状,心中一喜,却又有些尴尬。
他其实只是随口一提秦厉学的名字,并未真正掌握什么把柄。
见吉贵人动了心,他连忙补充说:“但我手头并没有确凿的把柄能牵制他!我只是觉得他符合你前面说的要求。”
大皇子回想片刻,也为难地说:“贵人,我也没有。只是听说他成婚之前曾与人订婚过,退婚时闹得有些不愉快。”
邬情微微一笑:“你们尽管放心,我手里握有他的把柄,他绝对不敢乱说话。”
【因为,那个被退婚的倒霉蛋,正是我啊。】
【这傻鸟给我写的情书,我还好好保留着呢。怎么不算是把柄呢?】
【上面可是有他的亲笔落款和日期的,看他怎么抵赖!】
【哈哈哈,没想到吧!我一直留着那封情书呢,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以此为把柄,好好整治他一番。现在看来,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哑然:“……”
什么东西!?
情书?
等一下,好像哪里都不对吧。
“行,那就定了,他居住的地方也离皇宫不远,下午应当能准时前来授课。”
邬情丝毫不拖沓,很快便将此事拍板。
“最后,我们来谈谈最后这几道送分的化学常识题吧。”
邬情手指点在题目之上。
“以下哪样药物是可以大量服用的……你为什么选朱砂?”
她的目光直指大皇子,语气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