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入定呼吸,武者也讲求个心境,不可焦躁,你跟着我做。”
“是,浔大哥。”
“天地有气,气沉丹田,心入天地,相辅相成。”
“浔大哥..听不懂。”
“看着远方做深呼吸,头脑放空,什么也别想。”
“懂了!”
周广翊学着陈浔的模样,虽然很是别扭,但就吹吹晨风,看看远方也是不错,心却是在慢慢静下来。
半个时辰后,皓日升起,金光万丈,巷子里的各家各户也忙碌起来,甚至在屋顶还能听见巷子里那些街坊的打招呼声。
周广翊微微皱眉,感觉有些吵闹,本来安静的心一下就有些躁动起来。
“练武去吧,此事讲究一个坚持,当你不觉吵闹时,就已进入下一个状态。”
“是..浔大哥。”
周广翊低声道,还舔了舔嘴唇,吹风吹得有些口干舌燥,“那您下来时小心点。”
“呵呵,我可是会武林身法。”
陈浔对着周广翊眉头一挑,还眨了下眼睛,“看我‘大日游龙’身法!”
呼~
一阵晨风刮过,陈浔轻飘飘的从屋顶落下,看得周广翊嘴巴张得老大,像是一块木头似的愣在原地,这绝对是轻功!!
他眼中闪动着剧烈兴奋,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轻功他如今可接触不到,但是他知道,会轻功的人,行走江湖别人都会高看三分。
“浔大哥,我下来了!”
“好。”
陈浔点头笑道,“快下来吧。”
两人来到一棵鹤灵树下,陈浔教了他许多怪异姿势,先照着练,周广翊痛苦万分,满脸憋得通红,姿势一个比一个奇葩。
尤其是大黑牛与小赤还在一旁看热闹,那叫声完全就是在嘲笑啊!
周广翊不敢怀疑什么,毕竟浔大哥也在做呢,小鹤在石凳上也是掩嘴轻笑,亏大哥想得出来,她也是悄悄放下书,在那偷看。
时间也是悄然过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周广翊在痛苦中不断成长,还泡药浴恢复伤势。
他那体格也是一天比一天健壮,尤其是那棍子舞得出神入化,甚至体内已出现真气!
他身上的气势也是一天比一天强盛,目光很是凌厉,一脸正气,直如传说中的九品武者!
不过这一晃便又是五年,周广翊也长成了大小伙子。
他也背起行囊带着一根陈浔亲自打造的木棍告别家人远行,陈浔一家人也是亲自在巷子口送别。
周广黛,周广菡已哭成了泪人,大哥这一走就不知多少年,只能书信来往,他们爹娘也是带着关切,送他走了很远很远。
陈浔的面孔也在渐渐老去,不复当年那二十岁的青年模样,蓄起了点胡子,老瞎子身子骨还算健朗,无病无灾。
王大婶长了些白发,双眼浑浊了点,但是话却从未少过,活力更甚当年,巷子里这几年还搬来不少户人家,也走了不少户人。
陈浔也渐渐有了些资历,不过依旧还是抱着一个茶杯带着大黑牛走街串巷,也时常看老瞎子作画,无人前来打扰。
小赤依旧还是原来那样,活力不减,就是周广翊走了后,少了一个可以欺负的孩子,稍显得有些寂寥。
不过南宫鹤灵的美貌还是传遍了整个巷子,不少人上门提亲,都被王大婶阴阳怪气得无地自容,还找来一群老姐妹指指点点起来。
想得还美啊,你们!
不过王大婶还是关心起南宫鹤灵来,都这么大姑娘家了,真不找个婆家吗?
但这个大世凡间孤独终老的女子也有不少,没有小界域凡间那样传统,南宫鹤灵说不必,王大婶她们也不强求,很讲道理。
次日。
周广黛也是背起行囊离开了小巷子,她要去一座大城,想追随一位老师。
不过每月都会写信回来,周广菡都快要在家里哭晕过去,每日以泪洗面。
大哥和二姐一个闯荡江湖,一个去大城中了,家里如今就剩下她一人,爹娘也渐渐老迈,她真的怕自己撑不起这个家。
最近前来说亲的也不少,爹娘也在开始考虑,让她估摸着去看看。
这里的凡间不太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牵个线,尊重双方意愿。
周广菡如今也是出落得水灵灵,但是大哥二姐刚走,她哪来的心情,都被挡回去了。
她心中也不由的有些自私想法,希望浔大哥与鹤灵姐他们别离开,那安心待在这个巷子里照顾爹娘也是很不错的。
今日琼阳镇的天色有些昏暗,下起了蒙蒙细雨。
老瞎子依旧还在卖画,陈浔依旧还坐在旁边,街道上行人匆匆,交谈声都小了不少。筆蒾樓
陈浔轻轻抬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老先生,看来今日天公不作美,下雨了,要提早收摊了。”
老瞎子依旧还在挥动画笔,不为所动:“正好让这灵泽润一润这画中天地,雨中作画,老夫甚喜。”
“先生,可是这雨后,水墨就脏乱了。”
“陈浔,且看这幅画作,被灵泽润后的画中天地,可不是老夫所作,而是这老夫未曾见过的天地所作,只能让你来鉴赏了。”
老瞎子突然畅快一笑,在画纸上快速挥动笔墨,竟然与这细雨有一种相融意会,浑然天成之感!
陈浔目光渐渐投入,细细观摩起来。
一炷香后,突然!
轰隆隆~
他神色惊骇,猛然起身,镇外天穹一道惊雷炸响天地,一道道紫色游龙遍布四方,顿时间风起云涌,大雨滂沱,画纸正在破碎!
恍若画作中的景象脱离纸张,融入真实世界,一切都变得异常神奇而又惊险。
陈浔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涌动,仿佛与天地相连,他的心中涌动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与激动。
巷外十年看画,终到提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