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美华急了，也顾不上院子有狗，她上前一把拉住了老太太：“欸，陈主任你别走，我就是有点事想问问你。”
老太太挣扎着：“不要问我，我年纪大了，很多事都记不清了，你们快赶紧走吧！”
“陈主任，我还没说什么事儿……”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别为难我了，你们走不走？不走我放狗了？”
老太太说完挣开手就要回屋。
楚知瑜眉头微蹙，幽幽出声：“你是年纪大了记不清？还是亏心事儿做多了怕报应？”
闻言，老太太顿住脚步缓缓转头看过来，一双眼说不上是惊还是怒：“你说什么？”
楚知瑜目光犀利地跟老太太对视着：“你看看我妈，她变成今天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倒是会找地方，以为躲到这就没人能找到你了？你以为我们没点证据能找到这来吗？”
舒美华都愣了。
什么意思？
她女儿怀疑这件事跟这医生的也有关？
老太太只跟跟楚知瑜对视几秒，就败下阵来，她无奈地问：“你们想知道什么？”
楚知瑜手插兜，傲慢出声：“我知道你是被舒宏维给逼的，所以我们才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不配合，你也看到了，我还带了人来，我不介意把你绑了送局子去？”
话落，路远和另一个保镖便凶神恶煞的往前一站。
老太太被吓的后退一步。
最后认命似叹了声：“行了，跟我进来吧！”
几人进了屋。
三间房，房
间虽旧，陈设也很简单却也干净。
她忙忙碌碌的想要给他们倒水。
楚知瑜却出了声：“别忙了，我们就是想知道当年的事儿，你跟舒宏维是怎么合谋的？我妈的那个孩子又是怎么死的？”
说完，直接打开了录像机。
老太太放下茶杯，坐在了椅子上，又是沉沉的一声叹息：“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你们了，其实这二十年我也不好过，特别是听说你因为孩子去世，患上了传染病被关在舒家后院的时候，我有好几次都想去找你。
但我又不敢，我怕坐牢也怕舒宏维的报复，后来我儿子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她老婆嫌弃他跟人跑了，我老伴也死了，一家四口就剩我和一个植物人的儿子，加上我也日日遭受良心的谴责。
后来我就辞去工作带着儿子来了这隐居，前几年我儿子也走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常常在反思，这可能就是我的报应……”
舒美华早猜到舒宏维就是杀害她儿子的凶手了。
但可能到底没被证实。
心里总是存了那么一点希冀。
不相信自己的亲哥哥怎么会对她的儿子下手呢？
可是……
没有一点意外。
眼前这个医生和她的亲哥哥合谋害死了她的儿子。
一个十五天的婴儿。
该是多狠毒的心肠。
舒美华实在无法理解。
她只感觉脑子的血液汩汩流窜，滔天的怒火让她忘了此行的目的，忘了她的礼貌教养。
她猛地伸手朝着老
太太就抓了过去。
揪着她的脖领子，一下就给离她还挺远的老太太扯到了自己跟前。
“你好歹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被人尊敬的称为天使，你对得起你的这个职业吗？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啊？他还是个婴儿，他才活了半个月，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她越说越愤怒，扬手朝着老太太就打了过去。
有那么一瞬，她恨不能杀了她！
楚知瑜犹豫了下，还是抱住了舒美华：“妈、妈你冷静点，你听我说……我们暂时留她一命，不是还要她作证吗？幕后黑手是舒宏维，她也是被逼无奈，咱再多听听……”
老太太被打的够呛，整个人差点在椅子上栽下去，脸上被舒美华抓出了好几道血痕，她脸上说不上是后悔还是愧疚，低着头解释：“是，我也是没办法……”
舒美华死死的盯着她，泪水噙在眼眶：“你没办法就要害死别人的孩子吗？你是什么天使？你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你说，你是怎么弄死他的？掐死？摔死，还是用药致死？他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说到最后，她已经彻底崩溃了，泪水源源不断的落下。
她像是重新经历了一遍孩子的死亡。
楚知瑜紧紧的抱着她，“妈你别哭，我会帮弟弟报仇，我不会让他白死的。”
她说着看向老太太：“老实交代，你说怎么配合舒宏维的？”
老太太眼里也
有泪光轻闪：“舒小姐你先别激动，或许你的儿子并没死……”
闻言，刚刚还在崩溃哭泣的舒美华，登时抬起了头，“什么？你说什么？”
老太太又是叹息一声：“当年你那孩子生下来又瘦又小，干巴巴的，还有黄疸，给你看一眼后就送去了保温箱治疗。
那个时候舒宏维老婆，也就是罗燕，总在问孩子的情况，我一直以为她是关心孩子的健康，我就跟她说孩子的情况很好，过几天就不用在保温箱呆着了。
谁知有天舒宏维和罗燕突然找来了我家，就说孩子不用治疗了，到时让我跟你说孩子没有抢救过来就行，这种杀人犯法的事儿我自然不同意，而且孩子明显在好转，用不了几天就能好起来。
但他说我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只有两条路，要么答应配合，要么永远闭嘴，我被他的威胁吓到，最后收了他五十万，答应帮他做了这件事。
那个时候医院正好接待了一名孕妇，胎死腹中，分娩出来的孩子浑身青紫，早就没气儿了，那家人觉得晦气，死胎就让我们给处理了，二十年前，不像现在监控这么普及，我用这个死胎换走了你的孩子，其实你那天看到的就是那个死胎。”
舒美华此时也不哭了，一颗心跟着老太太的叙述上上下下起起伏伏，难怪她看到的孩子浑身青紫，原来本就是个死胎。
那她的孩子呢？
她满眼希冀的看着老太太：
“那我的孩子你给弄哪去了？没在保温箱呆够天数，能不能活下来？他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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