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消毒药水的病床上。
陈羡冰唇边挑起1抹得意的笑容,慢悠悠摸向她的耳朵后。
虽然得了耳石症,以后头不能剧烈摇晃,但也有好处。
可以从那3个傻瓜手里捞1笔钱,正好要换宿舍,要花1点钱去笼络新宿友。
加上她最近看上1些化妆品,也要用不少钱。
就让外面那3个笨蛋出些钱,让她开心开心。
陈羡冰没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她也不怕这件事情闹大会怎样。
原本就是外面那3个人对不起她。
既然对不起她,那就不要怪她要算计她们。
假如1开始韩宛她们3个人没有联起手来针对她1个。
念在以前还算相处得比较友好的份上,她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陈羡冰捏了捏背后的枕头,眼底里的得意略微藏不住。
但她清楚在韩宛跟辅导员几个人进来前,要装出1副可怜的模样来。
抬起扎着吊针的手,轻轻摸向自己的脸颊。
陈羡冰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她的演技有如此精湛的1面。
甚至时机掐得十分完美。
按照平时观察辅导员走路的时间,再从教室宿舍走到她们宿舍的距离。
激怒韩宛对自己动手,刚好那1巴掌被辅导员给听进去。
要是再晚1点或者估算错误,那前天晚上她那1巴掌就白挨了。
得意的眼底很快闪过1丝懊恼。
陈羡冰又责怪埋怨起自己,对自己下手太狠了。
要是知道出门前的1巴掌,会导致自己耳石脱落,以后再不能剧烈摇晃或者刺激到脑袋。
就应该化妆,在脸上打多点别的化妆品,使自己的脸看上去还留有巴掌印。
“但......有得有失。”
幸好只是耳石脱落,得了所谓的耳石症,没有别的毛病。
若是把耳膜给打破了,那才叫冤枉。
为了惩罚韩宛那几个人,把自己弄到耳膜破,实属有病。
她缓缓转过视线,看向紧闭的病房门。
医院内消毒水的味道实在令陈羡冰觉得难受,她不得不抬起手放在鼻子下面来回搓。
盯着病房门,她看得有些出神。
逃生通道的争吵声不断起伏。
韩宛瞪大错愕的眼,1手按在心口上大声吼道,“凭什么要我1个人承担?”
她确实没有想到另外两人,竟然把所有问题全部推到她身上来。
仿佛整个宿舍,只有她1个人针对陈羡冰,她们成为了好人。
“难道不是吗?”戴眼镜的女生皱紧双眉,“是你对羡冰动手,我们可没有。”
“如果不是你甩她那1巴掌,她用得着进医院?”
“就是,”另外1个女生点头迎合,“我们顶多为孤立她的事情道个歉。”
“可实际上,我们没有像你1样,对她动手。”
那女生看向满脸铁青的辅导员,“谁动手谁负责任,天经地义,但我跟莫丽没有对她动手。”
“有什么道理要我们跟韩宛1样,为陈羡冰的医疗费跟后续营养费负责任?”
辅导员听在耳中,脸色比铁块还要阴沉。
怒火不断萦绕在辅导员心中,她在极力克制着怒火。
论无辜,她才是最无辜的那1个。
她可没有跟韩宛、曾悦可以及莫丽1样,去孤立陈羡冰,又对她动手。
现在倒好,身为辅导员且最无辜的她,还得为她们闹下的事承担些责任。
仅仅因为她们是自己的学生!
“你们说没有?”辅导员咬牙追问,“谁能给你们两个证明?”
“那天晚上,我听得1清2楚,你们对同学是用哪种语气说话,又是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她,这些我可是在门外恰好听得1清2楚。”
“那是陈羡冰耍的诡计!”韩宛慌忙解释,“她知道你会来......”
“她本来知道我会过去!”辅导员怒吼道,“是因为我跟她约好,来宿舍见1下你们的相处情况,再换宿舍。”
“难不成她算准了,我过去正好能看见你们在欺负她?”
“如果你们从1开始没有做出这种无聊幼稚的事情出来,会导致现在这种下场么?”
“1开始你们安分守己点,又是同学又是宿友,好好相处,又怎么会闹出这种事情来?”
辅导员用着咆哮的声音质问韩宛3人,眼睛里的怒火仿佛要将她们给燃烧掉般。
“是......”韩宛低下头,不知道要怎么说话。
此时此刻,说是陈羡冰设计的,她又没有证据。
况且辅导员认定在这件事情上,陈羡冰是绝对的受害者,她能说些什么?
所有解释的话,落到辅导员耳中彻底成为狡辩。
“只有韩俞1个人对她动手,我们两个没有!”曾悦可1字1句强调。
1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背负些‘债务’,曾悦可猛地转身,“我去找陈羡冰问清楚。”
“她是被韩宛给扇了1耳光之后,是不是有点轻微脑震荡,记不清楚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顶多跟她吵了1架,根本没有对她动手,凭什么冤枉我!”
莫丽见状,连忙跟在其身后附和,“没错,我也要去问清楚,休想冤枉我们。”
无缘无故要她们两个跟韩宛1样,负责她住院的钱,负责她疗养的钱。
这些东西本来就不该她们负责,应该由韩宛跟辅导员两人商量的。
凭什么是她们两个没有动手的帮忙还?
“你们!”辅导员又恼又气,“还没完了是吧!”
正当陈羡冰沉醉于这场喜悦里,直到听见匆忙杂乱且沉重的步伐声靠近,以及剧烈的力道将门推开之际。
她立刻又伪装出1副虚弱苍白的神情。
“羡冰,”曾悦可走近那张病床,深吸1口气,以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说,前天晚上动手的人,是不是只有韩宛?”
“我跟莫丽什么时候对你动的手?”
跟在她背后的莫丽也赶忙走向前,“没错,那天晚上我跟悦可哪里有对你动过手?”
“你要是被韩宛那1霸占扇得脑袋晕乎乎,记不清楚事情,再去检查下脑袋,看看是不是得了脑震荡。”
脑震荡患者说出来的话,有几分是可信的?
陈羡冰掀起无力的眼皮,慢悠悠盯着床位交叉手臂,怒气冲冲的曾悦可跟莫丽。
心底的喜悦若不是因被子下,疯狂掐自己大腿克制住,恐怕要浮在表面了。
望着她们3人的神色不1样,她就知道那3人肯定闹翻。
这种画面,正是陈羡冰所期待见到的。
“咳咳,”陈羡冰故意举起那只别有吊针的手,按在脑袋旁,“前天晚上,你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自己心中有数。”
放在被子下的手再度收紧力道,疼痛传递到大脑时,眼泪便止不住了。
她昂起落泪的脸,用着悲凉的声音说道,“现在还要逼我说什么?”
“说出你们最想要听到的话,把你们的错误跟责任摘得1干2净么?”
“我都已经进医院,弄成现在这样,这病医生说靠药物是没有办法直接痊愈,需要用时间等它自动恢复。”
“难不成这些是我1个人造成,跟你们没有关系吗?”
落泪的陈羡冰用着凄凉的眼神看向站在门框旁的辅导员。
“老师......这......我懂了,是要我1个人吞下这哑巴亏么?”
“既然商量不妥当的话,那我......”陈羡冰摆出1副很纠结心疼的神情来,“只能叫帽子叔叔过来,为我主持公道了。”
闹到帽子叔叔那,陈羡冰也不曾害怕过。
反正她们3人欺负自己是事实,床边还摆着检查报告。
情况对自己有利,她根本不需要畏惧。
反倒是韩宛、曾悦可跟莫丽3人,她们才应该是畏惧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