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医院的路上,3人心思各异。
走在最后的莫丽用着冷漠的目光看向前面,看着那两个同样沉默不语的宿友。
发生那件事情之后,莫丽已经感觉到筋疲力尽,不知道该如何跟她们相处。
不仅是陈羡冰要换宿舍,连她都想着换宿舍了。
可她没有合适的理由,向辅导员申请,肯定会被拒绝。
昨晚的事,跟家里人大致说过1番之后,结果不出她的预料。
自己被家里人狠狠地骂了1遍。
尽管如此,被骂完之后,她还是收到1笔钱以及1段简短的留言。
这种事情只允许发生1次,以后不能再犯了。
以后她绝对不会再做这种蠢事。
徒劳给自己增添了莫须有的烦恼跟金钱损失。
她想,按照自己对陈羡冰的了解,很有可能是陈羡冰在辅导员面前说了些什么。
她跟韩宛以及曾悦可才不得不在此刻去医院接人。
能获得陈羡冰的谅解概率很小,接下来很有可能会获得些许折磨跟羞辱吧?
接下来发生的,证明了莫丽在来的途中所设想的完全1致。
陈羡冰先是阴阳怪气地嘲弄她们1番。
来看病人最基本的带早餐也没有,居然要她饿着肚子等。
看不过眼的莫丽选择立刻转身去楼下早餐店带杯豆浆。
“护士姐姐说了,我暂时不适合喝豆浆之类的东西,你买东西之前,不会先问1问我么?”
躺在病床上的陈羡冰只斜眼看着放在桌子旁的豆浆,根本没有抬起手准备拿豆浆喝的打算。
甚至眼里还流露出1种嫌弃的神彩,皱紧双眉凝视莫丽。
“能不能别自作主张啊?”
“还是说你不安好心,打算买这些我不能喝的东西,想要看着我又拉又吐,才肯安心么?”
陈羡冰以嘲弄的口吻对着她说道,“本来还以为整个宿舍,就属你心底比那两个家伙好点,只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
她漫不经心的抬起怼着吊针的手,“果然能玩得来,难怪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莫丽瞪大眼,“你说够了没有?”
“我哪里知道你不能喝豆浆,明明我是好心下去帮你买,连1句谢谢也不说,竟然还怪起我来了?”
莫丽简直没有办法忍住,直接站在陈羡冰跟前,“不能喝不会早说吗?”
“说得我们3个好像是吃过早餐才慢悠悠过来1样。”
“想为难我们3个就直说,何必阴阳怪气的,装给谁看呢?”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好心让步,在陈羡冰眼里竟然是故意要陷害。
哪里知道陈羡冰不能喝豆浆,既然有忌口的东西,就应该提前说。
而不是看着她匆匆跑到楼下去买上来,自己懒洋洋舒舒服服的躺在病床上趾高气昂的。
也就在这时,从没有说话的另外两人总算开口应和莫丽。
“没错,”韩宛眉头紧锁,神色不悦,“我们可都没有吃东西,直接从学校走过来接你。”
“用得着这样对待我们么?”
本以为这番话多少能引起陈羡冰内疚,然而始终是她低估了陈羡冰作精跟会演戏的‘天赋’。
只见躺在床上的陈羡冰提唇冷笑的说,“对待?我怎样对待你们了?”
“要不是某人给我这1巴掌,我用得着躺在医院?”
“用得着打1整个晚上的吊针?”
“这1切,到底是拜谁所赐,请你们搞清楚点?”
陈羡冰扯动背后的枕头靠过去,“现在你们做的这些事情,是在赎罪,为你们的以后积德积福,懂了没?”
曾悦可的脸色愈发阴沉,“那你想怎样?”
“去找护士来,问护士小姐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还有你,”陈羡冰故意抬起那只被吊针怼到发麻酸胀的手臂,指向韩宛,“跟着过去。”
“顺便问问护士小姐,我现在能吃什么东西,问清楚了,下去给我买。”
“凭什么?”韩宛没能忍住,冲着她反问道,“你连自己什么东西能吃,也记不住吗?”
“明明连不能吃的东西都记住了,怎么会记不住能吃的东西?”
话音刚落,韩宛只见到来自陈羡冰脸上那充满恶意的笑容。
“还不是要多亏你那1巴掌,打得我不仅得了耳石症,甚至连记忆力跟着变差起来。”
“说真的,光赔偿那点钱,都觉得有些少了......”陈羡冰眯着眼睛,“或许我应该向你们追讨更多,对吗?”
这1下,韩宛彻底说不出话来,唯有怒瞪双眼看着陈羡冰。
愈发后悔那天晚上为什么会那么冲动,中了陈羡冰的招数。
即便不是因为她那1巴掌导致,可恰好被辅导员给看见。
“你能少说话吗?”曾悦可冲着韩宛恶狠狠瞪了1眼,“还嫌自己不够倒霉?”
挨了骂的韩宛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无比清楚曾悦可在当下有多恨她。
纵使莫丽没有说什么,但昨晚隐约间听到她跟她家里人在打电话啜泣的声音。
正是因为这些事,导致她们的关系发生颠覆性的变化。
这1切,全是因为她那1巴掌。
“哎呀,”陈羡冰抬起另外1只手敲了敲大腿,“躺了1天1夜,腿好像快没知觉了。”
陈羡冰边敲腿边朝着莫丽瞥了1眼。
莫丽很快明白她说那些话以及现在的动作是想表明什么。
唯有忍着心中各种不悦跟不忿,拖着步伐靠近床边,拉过1旁凳子坐下。
有1下没1下的捶着陈羡冰的腿,像护工1样。
“如果我是你,我早就不跟韩宛跟曾悦可待在1块。”
陈羡冰看向门口,猜出那两人肯定去找护士问清楚了。
“不对,应该是不跟韩宛在1块,”陈羡冰将视线转移回坐在床边沿帮她捶腿的人,“我猜你现在心底肯定很不忿吧?”
“虽然嘴上没有说出来。”
莫丽抬起头来看了她1眼,又沉默低下头,继续捶敲着陈羡冰的双腿。
不明白陈羡冰故意说这些话到底有何用力,但她清楚绝对不安好心。
“仔细想想,你们都是被她给连累的,亏你还能把韩宛当成好友。”
“想当初跟你们的关系还没有闹到现在这么僵硬的时候,她可是时常跟我吐槽,在这个宿舍最讨厌的就是......”
陈羡冰的眼睛继续盯着帮她捶腿的人,拉长了尾调,故意不说完整。
“哎呀,1不小心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呢。”
莫丽顿了顿,“不必跟我说这些,没意思。”
她继续捶着腿,像是根本不在意陈羡冰的话。
“是吗?”陈羡冰鄙夷地朝她瞥了1眼,声音依旧带着不依不饶的嘲讽,“原来你觉得没意思啊。”
“那就好呢,万1因为我的这些话,导致你们3人似铁般的友谊生了锈,这可怎么办?”
“怪不得韩宛之前总是在我面前说你......”
话尚未从陈羡冰口中说完整,眉梢余光立刻瞥见门外闪过1道身影,她立刻换了1种声调。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会认真考虑的,毕竟在这件事上,我能感觉得出来,也看得出来。”
“即便你跟她们1样联手起来欺负我,但我还是会明辨是非的。”
莫丽越听越觉得纳闷,但她没有开口回答。
只当作陈羡冰的脑袋确实变得不太正常,说出来的话颠3倒4没有逻辑顺序可言。
兴许因为韩宛打过去的那1巴掌,导致陈羡冰的言语功能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很难理解她的话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嘭!
曾悦可几乎是踹开病房门,脸似铁般又青又黑,双眼凝视着莫丽。
她倒是没有想到在门外站那么1会,能听见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