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文宥墨重重地合上笔记本,视线似冰窖般寒冷投射到那边吵闹不停的人上。
“需要我打通电话过去,取笑跟王家的合作么?”
简单的1句话,瞬间让王佳纯的脊梁骨发着1阵又1阵的恶寒,仿佛在那1刻她便跌入冰山底下,胸腔里无法呼吸。
“不!”王佳纯不禁往后退,“1个保姆而已,你、你用得着为这种低级的家伙,跟我置气吗?”
“我们好歹是同1阶层的人,不至于……”
假若文宥墨撤销掉跟她家的合作,那她又得回到省吃俭用,还随时会面临退学的困境。
现在她还没有物色到适合结婚的对象,绝对不能退学。
“置气?”文宥墨按着桌子边缘缓缓起身,1步步走到她跟前,而那人却1步步往后退。
“我为什么要跟你置气?”
“对、对啊,”王佳纯嘴角扯出1道慌张不安的笑,“没必要跟我置气,对吧?”
“毕竟我们是朋……”
然而,不等她说完话,文宥墨喉管里发出清脆的嘲弄笑声。
“王佳纯啊,不如我再发点善心,给你点钱去医院,挂个脑科门诊如何?”
“请专家的那种,所有费用,我都可以出,不需要你还。”
文宥墨1字1顿道,“我家也有组织爱心公益活动,收留且照顾流浪猫狗,照顾它们直到物色合适的主人为止。”
“你真的很需要去看看医生。”
“阶级相同?”
“哪里同?你的地位,跟我家养的拉布拉多很接近呢。”
客厅静静的,唯有中央空调偶尔呼出来的丝丝冷风能听见些。
“可、可你,”王佳纯脸色比美术生画画的宣纸还要白,“你刚才开门,不是意味着我、我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文宥墨交叉手臂,1脸高傲,“凭你?”
“不过是把你当作路边1条被雨淋到毛发湿透的流浪狗罢了。”
从净白手臂旁探出的手指,1下又1下地敲着,似乎依照着文宥墨此刻的节奏弹敲。
“流浪狗?”
王佳纯不敢相信耳朵里所听到的话,然而那双肥厚的唇瓣哆嗦个不停。
在旁边听见这1切的庄文仪同样被吓到。
比起先前文宥墨对她说过的话,显然要温和不少。
“走,走!”
庄文仪直接拉扯着她的手臂往玄关口的方向拖,“还恬不知耻的敢说是我家小姐的朋友。”
合着刚才放王佳纯进来,无非跟下雨天不经意瞧见1条流浪狗在门口徘徊,1时心有不忍放进来,等雨停了,自然又得出去。
如今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王佳纯自然得离开。
“宥墨,你何必这样羞辱我!”
待王佳纯反应过来之际,人已经被边拉边拽到穿堂处,她奋力挣扎甩开那只拉扯她胳膊的手。
对着餐厅旁那道优雅高傲的身型大喊,“我真心把你当成朋友,你有何必如此处处羞辱我?”
“跟我成为朋友又有什么不好的?”
她始终想不明白,像文宥墨这样有钱又优雅的女生,说话怎么跟带刺般,每1次均能刺中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甚至还威胁着要取消跟她家的合作。
明明已经答应好的合作,怎能说撤回就撤回?
“做人不能这么言而无信的!”
“言而无信?”文宥墨慢悠悠转身去,“对你这种不如流浪狗的玩意,用得着讲信用么?”
“跟你家合作,解决你家燃眉之急的困顿,无非是我1时兴起,打发无聊时间的乐趣罢了。”
只见文宥墨的手缓缓放下,眼睛里凌厉的光芒迸射在那张如同脸盆却没有脸盆光滑的脸上。
“兴致被你给扫没了,自然得取消,趁我现在还有点感兴趣,立刻离开我家,别脏了我这地方。”
“想要我把你当成正常人看待,首先得展现1下你身上有用的价值。”
轻巧白净的腿,精致优雅地朝着王佳纯的方向渐渐走去,背着室内的灯光,映入眼睛里却分外刺眼,令人不敢仔细凝望,仿佛盯久了会把眼睛给刺伤。
“至少提供点有用的信息来,而不是像个傻子1样,光辉动嘴巴。”
“流浪动物想要被人类收养,也懂得该如何卖乖讨好人类,而你会什么呢?”
王佳纯立在穿堂处,这番单刀直入的话听进耳朵,顿时觉得脸颊似炭火般烙过,又烫又疼。
换作在以前,要是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她绝对会抬起手,毫不犹豫的跟对方1巴掌。
可不知为何,她害怕文宥墨,纵使1句句刺耳的话不停钻入耳朵,她都不敢反抗文宥墨,不敢对她说什么。
“我、你想要知道什么?”
任由短短的1瞬间,王佳纯检索整个大脑,却不知道自己应该作出什么样的回答,倒不如直接问她。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难道你不是想要知道陈羡冰跟林云安之间闹什么矛盾,才不说话吗?”
“这段时间,我也没有闲着,已经拼尽全力在调查了,今天找你,就是想要把这件事情说给你听。”
难得她如此认真去调查1件事情,也确切找到了些有用的消息。
可文宥墨这种态度,使她迟疑跟生气。
但她有生气的资格吗?
王佳纯不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不说,我都不感兴趣,这种小事情,我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挖出点更有用的消息,用得着你去调查?”
听着王佳纯追诉这档子事情时,她的性质并不高,又不是多重要的事情,根本没有听的必要。
“那你上次还让我去调查?”王佳纯彻底愣住,她带着1脸痛苦的神情向文宥墨追问,“难道你不是想知道吗?”
“再带点更有用的消息回来吧,”文宥墨懒懒摆手,“另外,想要我继续给你家提供帮助的话,可是有条件的。”
“今天开始做,否则我会立刻停止资助。”
“是什么?”王佳纯不敢拒绝,“到底什么事?”
再怎么心有不甘,王佳纯也明白她家是系在文宥墨手指上的1根摇摇欲坠的风筝。
文宥墨高兴时可以动动手指头,让她家公司飞得更好。
若不高兴,随时可以割断那根风筝的绳索,1切仅在文宥墨1念之间。
“如果你足够聪明的话,”文宥墨看向庄文仪,“先去打扫浴室,我等会要泡个澡。”
庄文仪不傻,自然清楚接下来的话,是不愿被她听见。
“知道了,”庄文仪的视线看向王佳纯,“我现在就去。”
尽管庄文仪很想问那1千块钱,是不是算她完成任务,可以给她。
但庄文仪知道现在不是问这种话的时候,绝对会被文宥墨呵斥的。
于是,庄文仪老老实实地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连头都不敢回。
到了浴室,庄文仪先将水龙头拧开,听着水流哗哗,再静悄悄趴在墙壁上偷听。
奈何水流声太大,她根本听不清楚站在穿堂处的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但王佳纯有些话让她很在意。
“林云安跟陈羡冰闹矛盾?调查?”
1想到林云安,趴在墙壁上偷听的人,忍不住攥紧拳头。
“又是你!”
庄文仪始终认定,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部拜林云安所赐。
如果林云安没有多嘴,庄家也不会发生1些变故。
就是因为林云安,害得她哥哥婚姻不顺利。
整个庄家,从来就没有谁离婚过。
绝对是林云安挑唆的缘故,才导致她的家的运势越来越倒霉。
庄文仪摇摇头,让思绪重新汇聚,“得听听看,她们到底在外面说些什么。”
或许她们的话题跟林云安有关。
兴许她可以找机会介入1番呢?
只要可以给林云安带来麻烦,她1定要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