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并未发现李想对两个孩子不好。
原先她也以为,继母怎么可能对不是自己的骨肉好?
还让佣人私底下密切关注。
可李想这人虽然不怎么样,对孩子们极有耐心,处处体谅孩子关爱孩子们。
就连不爱与人亲近说话的孟舒贝果,最近都和李想亲近不少,还让李想教她画画。
光看李想对孩子们好这一点,孟母对李想也多了些宽容。
舒母等孟母出门,翻了个白眼,“死要面子活受罪!一辈子好强!”
可也正是因为孟母的好强,维护孟家的尊严利益,才让孟家上上下下一团和气,在外备受尊敬。
舒母让孟舒贝果背上书包,送她去上学。
在去上学的路上,又问了孟舒贝果好几次,孟舒贝果都摇头。
舒母总算放下心来。
算李想识趣,没敢对孩子们下手,否则她一定撕了李想。
孟知冬驱车到了汀兰苑。
恩宁也在慕家。
孟母一进门,说了很多客套话,还拉着恩宁话家常,说她如何如何喜欢恩宁,若不是恩宁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她都要认恩宁为干女儿了。
奥特姆倒是没扫孟母的颜面,一一应答的还算客气。
恩宁在孟知意的事情上没少帮忙,孟母一直感念这个恩情。
慕爷爷没有下来,但让佣人泡了他最好的茶叶招待孟母。
慕爷爷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老人家心眼儿小,还是被晚辈打脸,认孙女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人到了一定年纪,
比较容易玻璃心,谁让他不快,能记仇好久。
李想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孟母,不住对孟母使眼神。
孟母怎么一直聊些有的没的,赶紧步入正题,要回那笔钱啊!
怎么连恩宁和奥特姆也不提这事?
他们是想赖账吗?
她可不同意!
这事若能办成,她好向孟母邀功,挽回在孟母心目中的形象。
李想见他们还不切入正题,急不可耐地开口道。
“恩宁姐,昨晚我和你提起的那事……”
不等李想的话说完,孟母将李想拉过来,对恩宁和奥特姆歉意道。
“想想昨天多喝了几杯,有些喝醉了!她今天过来,是特地来道歉的。发生那种事,真是抱歉!”
李想惊骇不已。
道歉?
她为什么道歉?
就算道歉,也应该是慕家向他们道歉好吧?
是他们没把中奖的奖品发放给她。
孟母见李想呆呆愣在原地,又拽了拽她,低声催促,“还不快点道歉!”
“妈……”
孟母眼神一凛,吓得李想不敢再吭声,但是道歉,她不服,她不要道歉。
孟母眼底一片失望,低声斥责道,“看来昨晚你还没想通!露水吃的还不够。”
“妈……”
孟母没理会依旧不服气的李想,转头亲自弯身向奥特姆道歉,并感谢恩宁昨日对孟家的维护。
才没至孟家把脸丢的太彻底。
李想怕回去又被罚站,不敢多言,幽幽怨怨地看着恩宁,希望恩宁帮忙说句话。
恩宁已经答应她,会把钱退回来
,怎么压根不提退钱的事?
似乎早已料到,孟母今天会登门致歉,早早来慕家等着。
孟母对恩宁相当满意,甚至是感激。
恩宁总是可以细心照顾到别人的感受,给予人尊重,受人尊重,恩宁在豪门圈里越来越受人敬仰。
若恩宁没有在慕家等她,她还要登门去楚家向恩宁致歉。
传扬出去,被人添油加醋,可就是孟家接连得罪了两大顶级豪门家族。
恩宁还一早准备好了回礼,让孟母带回去,落在外人眼里只会当今日是两家的友好往来。
孟母前来道歉是必须给慕家的一个态度,得到恩宁妥善的周全,是慕家给她的尊重,岂能不让本就理亏的孟母心悦诚服?
恩宁还要陪艾瑞儿去医院产检,和孟母聊了两句,起身离开。
李想赶紧追出去。
“恩宁姐,你答应好的事,为什么变卦?这不是出尔反尔吗?堂堂慕家,会差那几千万吗?什么豪门,居然贪这种便宜。”
恩宁,“……”
恩宁顿了顿,原本想说点什么,可看到李想那充满怨念和不忿的眼眸,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拉开车门上车,去接艾瑞儿。
李想现在已经是孟家的人,是孟家的因果。
恩宁可没那么善良,那么多时间,掰开了揉碎了教李想审时度势,格局眼界。
就让教训亲自来教她吧!
孟知冬担心李想又闯祸,赶忙跟着追出来。
见李想要去追恩宁的车,连忙拽住李想。
“你还闹什
么?”
“我怎么闹了?明明说好的,怎么今天都变了?感情你们不是来要钱的,是来道歉的!你怎么不早说?害我跟你们一起丢人!还是你们不敢得罪慕家,不敢要?”
孟知冬一脸无语。
他也以为,李想冷静一晚上想通了,感情她什么都没想通。
孟母从慕家告辞,也出来了。
佣人提着几盒回礼,放入孟知冬的车子后备箱。
奥特姆亲自送孟母出来。
李想正要冲向奥特姆,被孟知冬一把拽回来塞上车,指了指李想,小声警告她。
“回去说!”
李想死死咬住后槽牙,终于等孟母寒暄完上车,她忍不住开口了。
“妈,你来道什么歉?感觉抱歉的应该是他们!”
孟母头疼地按着太阳穴,对前面的孟知冬摆摆手,“送我去医院吧,我头疼的厉害。”
“妈!”
李想见孟母不搭理自己,又叫了一声。
孟母懒得多言,她怕被李想气死,靠着座椅假寐,缓解郁结不畅的心口。
“知冬哥……”
李想又问孟知冬。
孟知冬偏头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个“闭嘴”的眼神。
到了医院。
孟知冬要带孟母去看医生,孟母无力的抬了抬手,“你去管你那个好媳妇吧!我自己一个人静静。”
孟知冬目送母亲进入医院,特地等了一会才返回车上。
李想终于有机会说话,倒豆子似的将心里积压的不满从昨天到今天一股脑地往外吐。
她质问孟知冬,昨天为何不帮她说
话?任由她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风。
幸好是夏季,天气不冷,否则她肯定感冒。
“你们一大家子都姓孟,只有我一个是外姓人,你若不帮着我,我只有被人欺负蹂躏的份儿!你可是我老公!我唯一的依靠!你怎么可以不帮我?”
李想说着,声音哽咽,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见孟知冬握着方向盘思想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小拳头雨点般落在孟知冬的肩膀上,愈发委屈道。
“你不是一直说资金紧张,手里没什么钱吗?你妈还花好几千万买了一副破画!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哪有这种母亲,自己儿子手里没钱都不帮一帮,只顾着自己享受!也太过分了!我想帮你把钱要回来,反而是我的不对!就你们做什么都是对的,只有我连呼吸都是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