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笔直站好,恭敬汇报。
“安总,池恩宁今天去了意凡律师事务所,应该是去见聂凡!大概一个小时后,又去了一趟医院,接一个武装严实的女人去了酒店,直到下午才出来,又去了一趟医院,然后回了汀兰苑。”
“武装掩饰的女人?”
安伯远很会抓重点,盯着张宇问,“看清楚那个女人是谁了吗?”
张宇惭愧摇头,“刀疤脸很警惕!我不敢跟的太近!”
“不知道就去查!”安伯远恼了。
张宇低着头,连声说“是”,却在转身时,悄悄看了一眼安然,又急忙垂下眼帘,遮住眼底泛起的担忧和心疼。
就在张宇即将出门时,又被安伯远叫住。
“先等一下。”
安伯远拿起手机,给乔晨曦去了一通电话。
他将恩宁今天的行程,告诉了乔晨曦。
安伯远知道乔晨曦和聂凡有过节,池恩宁和聂凡走的近,倒是可以让乔晨曦愈发憎恶池恩宁。
同时也想问一问,乔晨曦知不知道池恩宁找聂凡所为何事?
乔晨曦哪里晓得,池恩宁找聂凡做什么?
但以他的了解,应该是为了孟知意,听说池恩宁之前和孟知意有交际,一起打过刺激牌。
故而,乔晨曦嗤笑一声,“还能什么事?池恩宁现在着急融入豪门圈,好不容易认识了孟知意,她却死了,不想断了这条线,以关心逝者为由,亲近聂凡搭上孟家这条线。”
“至于那个武装严实的女人……”
乔晨曦沉吟几秒,对安伯远说,“安总,我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然后回您。”
乔晨曦挂了电话,拨通叶晚晴的电话。
他问叶晚晴今天是不是去医院,还见了池恩宁?
叶晚晴心头一抖,他问的这么仔细,难道知道,她要告他家暴?
叶晚晴紧张地攥着手机,掌心沁出一片潮湿。
她抿了抿唇角,小心问,“不是你让我和她多联络,增进感情,多打听一些她和楚总之间的内情吗?”
乔晨曦不悦问,“池恩宁知道我对你动手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对外说这事?”
“你最好没有说出去,否则毁了我的名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对池恩宁说,是我得罪了人,被人套上麻袋打的!没说是你!”叶晚晴急忙解释。
“你又如何解释住酒店不回家?”乔晨曦又问。
“我说被打成这副样子,怕事情闹大丢人,对家里谎称出差,住在酒店养伤。池恩宁,她,她答应帮我瞒下来。”
叶晚晴虽然紧张,心下却松口气。
看来乔晨曦还不知道那件事。
故而接下来的话,她说得也自然轻松了。
“在我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找池恩宁帮忙,说明我把她真心当朋友,她也会对我真心相待。告诉我更多秘密!我也是为了帮你。”
夫妻好几年,叶晚晴对乔晨曦十分了解。
只要说对他有用,他不会干涉,反而还会支持。
而她平时对乔晨曦乖顺听话,不敢忤逆反抗,一直被乔晨曦拿捏得死死的,自然想不到她在憋大招,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果然。
乔晨曦打消怀疑,又问叶晚晴,知不知道池恩宁找聂凡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池恩宁说,就是去问问知意的死,警方查没查到什么线索?”
乔晨曦讥笑一声,“那个女人果然是不想断了孟家那条线,想尽办法巴结孟家。”
“是呢!她也说,最近楚总对她忽冷忽热,好多天不见人,心里急得不行。还问我,如何哄男人开心的伎俩,害怕楚总玩腻了,抛弃她。”
乔晨曦挂了电话。
叶晚晴吓得瘫坐在地,满身冷汗,按着狂跳的心口,长长吐出一口气。
乔晨曦又给安伯远回了电话,告诉安伯远,那个武装掩饰的女人是他老婆,最近脸上过敏去医院看病。
“安总放心,我老婆最近和池恩宁走的近,是为了帮我打探消息!”
安伯远挂了电话,心里依旧不安。
他绕着办公桌踱步,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爸!黎川怎么可能疏远池恩宁?洋洋都被他接走,放到那个女人身边抚养。还不能说明黎川想将那个女人扶正吗?”
在安然看来,楚黎川对池恩宁不知有多好,俩人现在蜜里调油,一点不像感情出现裂痕,即将分手。
安伯远沉吟稍许道,“楚黎川最近确实不在帝都!”
“他去哪儿了?”安然急声问。
“不知道!”安伯远也很好奇,楚黎川这几天到底去哪儿了?
他派出去的人,竟然什么都查不到。
安然的眼珠转了转,“黎川向来面冷心硬!不轻易对人动情!这么多年,除了当年的秦小雨,也就是现在的慕雨,再没和任何女人传出过绯闻。”
“难道他对池恩宁厌倦了?”安然面色一喜,“黎川本就对女人没什么兴趣,玩一段时间没兴致了,也有可能!”
“爸!黎川生我的气,不过是因为我偷换了洋洋,觉得我耍手段欺骗他!他最讨厌欺骗!或许他和池恩宁在一起,就是为了气我。”
安伯远瞪了安然一眼,“你太自信了!如果他对你有感情,和你的婚事不会一拖拖四年!”
“我当年忽然抱着孩子去楚家认祖归宗。他觉得我设计陷害他,是为了贪图楚家的荣华富贵,对我心里有成见,不敢面对对我的感情,也说得通。”安然的眼里亮亮的。
她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
只要楚黎川和池恩宁分开,她就有希望和楚黎川破镜重圆。
“然然!清醒点!楚黎川没你想的那么愚蠢!那么重情重义!他那种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在他心里,早就没机会了!”
“就算他和池恩宁分手,也不会再回头考虑你!我们家现在和楚家闹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你趁早死了那条心!在和楚家彻底闹掰之前,攥紧手里的股权,不要到最后人财两空,什么都没捞到!”
安伯远气得胸口发闷,喘着粗气,“楚家敢如此愚弄我们安家!我一定将楚家踩在脚下!让他们尝一尝一败涂地,从天堂摔进地狱的滋味!”
安然看了看父亲,心里不服,但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暗恋那么多年的男人,没有真正属于过她?
哪怕一天,哪怕一次也好!
她失去那么多,还被郑浩那个狗混蛋凌辱,她一定要将自己的痛苦还回去,让楚黎川悔不当初,没有选择她。
安伯远思忖几秒,觉得有一件事还是不妥。
如果叶晚晴只是脸上过敏,为何不回家住?反而住酒店?
他对张宇命令道。
“你去酒店,把叶晚晴给我带来!我要亲自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