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联手?”江南问。
“一起合伙打压他,击败他。让他从天之骄子变成穷光蛋,好好品尝一下一无所有的滋味。也让他清楚知道,害恩宁伤心,会付出代价。”沈一鸣恶狠狠说。
“这个主意好,我早看他不顺眼了。”江南说。
俩人说着说着,忽然笑起来,笑得自嘲,又无可奈何。
他们都希望恩宁好。
即便他们现在离婚,他们也看得出来,恩宁依旧深深爱着楚黎川。
如果楚黎川出事,恩宁只会更难过更伤心。
若没有上一代的恩怨牵绊,他们会非常幸福。
楚黎川对恩宁的好,点点滴滴,他们都看在眼里。
周正屏着呼吸,等江南和沈一鸣的车子走远了,立马给楚黎川打电话,汇报情况。
“他们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四十二分钟。”
“什么?居然呆那么久!”楚黎川大步走出医院,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烟叼错了方向,点燃了烟屁股,还烫了手。
楚黎川将烟丢在地上,狠狠碾了一脚。
“还想对付我!他们也配!不自量力!继续盯紧他们!不许他们再去找恩宁!”
楚黎川挂了电话,扯开领带,还是觉得气闷,想回车上拿包烟,正好看见楚河和楚山又来送补汤。
楚连江现在昏迷未醒,什么东西都吃不了,他们兄弟俩却日日来送补汤,
楚黎川看见他们就来气。
惺惺作态,也不知道做样子给谁看?!
楚山抱着保温壶,看见楚黎川心里发怵,放慢脚步,想换个门进入医院。
楚河倒是一切如常,面带温笑走向楚黎川。
“爸今天情况如何?”
楚黎川冷着脸,语气恶毒,“我应该养只狗!”
楚河脸上笑容不变,语气柔和,“怕浪费的话,不如你喝吧!整天在医院照顾爸,你都瘦了,正好补一补。”
“还是留着喂狗更合适!”楚黎川咬牙说。
“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我妈太担心爸,不为他做点什么,她心里不安!这才日日炖补汤,让我们兄弟送过来。”
“假仁假义的形式主义!”
楚河无奈道,“我们也想过来照顾爸,尽一尽身为人子的孝心。可你不许!真没想到,你那么记恨爸,爸出事了,你能如此孝心,日日守在医院寸步不离。”
楚黎川听出来楚河的含沙射影,懒得和他浪费唇舌,只给了他一个字。
“滚!”
楚河和楚山只能离开。
回到车上,楚山依旧抱着那个保温壶,“哥!那个楚黎川太过分了!爸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见爸一面?”
楚山有些担心,楚黎川那么记恨父亲,会不会趁机害父亲,泄私愤?
“他不会的!他看着冷血,其实是面冷心热!他做不出来大逆不道的事。”楚河一边开车,一边说。
“你怎么知道?”楚山可不这样认为。
在他的印象里,楚黎川恶毒狠辣,绝非重情重义的善类。
“他若有情有义,当初和池恩宁好的好像他心头肉一样,还不是说离婚就离婚了?”楚山气鼓鼓嘟囔着。
“哥,你说楚黎川怎么那么无情?好歹和他好过一场,生了好几个孩子!离婚居然闹得满城皆知,太不念旧情了!”
说起池恩宁,楚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说起来没完没了。
“网上还说,池恩宁是净身出户,楚黎川没给她一分钱!要不要这么绝情?我都为池恩宁不值!”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家好说话!玩够了就丢,太不负责任了!没想到楚黎川会是这种人!”
楚河偏头看了楚山一眼,单手拿着手机,里面有一条慕雨发来的微信。
“楚黎川不会知道是谁干的吧?”
楚河回了一句话,灭掉手机。
“放心,以我的技术,任凭是楚黎川也查不到,是你把离婚消息散出去!”
楚河送楚山回了家,说要出差,简单拿了两件衣服,便又出门了。
楚山追出来,“哥!爸现在生死不明,你又要去哪儿?我们现在连爸的面都见不到,你真放心把爸交给楚黎川那种人?”
“楚黎川现在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爸出事!”楚河将东西放到后备箱。
“为什么?”楚山不解。
楚河对他讳莫如深一笑,没有回答,拉开车门上车。
他隐约听说,池恩宁父母的死和父亲有关,如果这个时候父亲死了,那么父亲杀没杀人,都是他杀的人。
楚黎川忍心让他和池恩宁之间隔着杀父杀母之仇吗?
楚河开车出了院子,直奔云城方向。
*
沈一鸣回到家里。
刚进门,松松张着小手扑上来,一声一声喊着“爹地”,还朝着沈一鸣的身后看了一眼。
见沈一鸣是一个人回来,松松显得很失望,嘟着小嘴,垂下头,也不甜甜喊“爹地”了。
沈母从楼上下来,见沈一鸣一个人回来,也有些失望。
她将几片维生素塞到松松嘴里,嗅到沈一鸣身上有酒气,去厨房煮蜂蜜水。
沈一鸣看出来松松不高兴,将他抱到腿上,“告诉爹地,我们松松为什么不高兴?”
松松嚼着维生素,失落落道,“奶奶说,爹地去接妈咪了!可妈咪呢?妈咪怎么没有和爹地一起回来?”
“松松想妈咪了。好想好想!”
沈一鸣下意识抱紧松松,声音放柔,带着几分沉痛,“松松,爹地不止一次告诉过你,她不是你的妈咪!她有自己的孩子。你的妈咪叫安然,做了错事,现在被关起来了,见不到她。”
松松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可他只认池恩宁是他的妈咪。
只想做池恩宁的儿子。
不想认别人做妈咪。
松松委屈地抽噎了一下,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是,可是……松松只想池妈咪,不想别的妈咪。”
沈母从厨房端来一杯刚煮好的蜂蜜水,抱着松松上楼,将他交给沈父,让沈父哄松松玩。
她下楼找沈一鸣说话。
沈一鸣喝了两口蜂蜜水,胃里舒服多了,倚着沙发醒酒。
沈母坐在对面,幽幽开口,“她现在离婚了,恢复单身,你就不想和她……”
沈一鸣打断沈母没说完的话,“妈,以后不要和松松乱讲话!我只是去看望恩宁,不是接她过来。”
沈母喉口一噎。
她还以为,以沈一鸣得不到誓不罢休的脾气,终于等到池恩宁恢复单身,会把池恩宁抢回来。
哪里想到,他说探望,真的只是探望。
“一鸣,你对那丫头,执着那么多年,真的……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