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巴罗夫西南,一百三十公里处。
名为天鹅湖的大湖,已然结冰。
七辆车来到湖边。
其中三辆越野车属于天成进出口贸易公司哈巴罗夫分公司,另外四辆是R国人乘坐的车子。
R国人乘坐的四辆车,车头正对着结冰的湖面。
车内的R国人,都已昏迷。
陈浩的人,把四个昏迷的R国人,弄到四辆车驾驶位上,然后使四辆车在无人操控的状态下缓缓向前。
不远处。
陈浩吴刚瞧着四辆车上了冰封的湖面。
吴刚脸色难看。
陈浩神情平静且冷漠。
周围,鲁伟马明等人毫无负罪感。
你死我活的争斗,容不得半点仁慈。
当年在战场上,他们对此深有体会,从不对敌人心慈手软,何况今时今日的敌人,是R国人。
屠R灭M,他们的梦想。
在异域,把来自R国的敌人沉入湖底。
他们觉得很爽很解气。
咔嚓!
冰面出现纵横交错的裂缝。
这是因为湖面结冰不久,冰层不够厚实。
四辆车在冰面上缓慢行进三十多米,轰然巨响,冰面崩塌。
吴刚心尖狂颤,面无人色。
四辆车逐渐沉入冰冷的湖水中。
过了今晚,崩塌的冰面会重新冻结。
“陈少……我……”
吴刚战战兢兢,貌似担心陈浩也把他灭口。
“我只对敌人下死手。”
陈浩瞧吴刚,微微一笑。
吴刚终于明白,身边这年轻人并非冲动或鲁莽,也不是沉稳这二字可以形容,而是高深莫测。
黑石的人,
比如马明鲁伟,越发敬畏年轻老板。
“把车轮印痕抹掉。”
陈浩吩咐众人。
十多人收集干树枝扎成捆,用绳索托在车后,抹去车辙。
三辆车在返回哈巴罗夫时,阴沉沉的天空,雪花飘落。
不到半个钟头,一望无际的原野变为白色。
头车。
坐在后座的陈浩瞧着车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笑道:“老天都帮咱们,说明咱们是在为这世间除恶。”
与陈浩坐在一起的老吴,赶忙点头附和。
三辆返回哈巴罗夫。
雪还在下。
陈浩不禁担心,这场雪下的太大,影响他接下来的行程。
下午。
闲来无事,陈浩让吴刚陪着,去华商市场转悠。
华商市场。
不是一座商场。
是被高墙圈起来的一大片区域,有东南西北四个门,里面有上千个档口。
在这里,可以买到便宜的服装、家电、装修材料,还有一些档口出售来自华国的烟酒副食品。
华国的烟酒,极受当地人欢迎,堪称硬通货,媲美M金。
吴刚陪着陈浩,从南门进入华商市场。
马明鲁伟穿着军大衣,跟在陈浩吴刚身后。
“真香啊……”
鲁伟吸了吸鼻子。
“这是那家面馆飘出来的香气,他家的牛肉拉面做的很好。”吴刚笑着指前面改成面馆的档口。
“去尝尝。”
陈浩走向面馆。
下午四点多,不是饭点,面馆里只有一个客人。
六个张长条桌,贴着两侧墙壁摆放,中间是一条过道,里面是柜台,柜台后
是厨房。
坐在柜台后看书的小姑娘,赶忙起身。
“叔叔,哥哥,坐这里吧,挨着炉子,暖和。”
小姑娘招呼吴刚陈浩。
四人落座。
扎着俩小辫的小姑娘,把一壶茶放在桌上。
陈浩打量小姑娘。
这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十四五岁,衣着简朴,上衣两个袖子胳膊肘处都打着补丁,牛仔裤的裤脚磨出毛边。
她脚上一双棉鞋也显得破旧。
吴刚对小姑娘道:“四大碗牛肉拉面,每样小菜来一碟。”
“好嘞!”
小姑娘笑着点头,性格开朗。
“老家哪的?”
陈浩笑着问小姑娘。
小姑娘道:“冰城乡下的。”
“咋不在老家上学?”
鲁伟忍不住问小姑娘。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不上学,在异国他乡劳碌,必有难言之隐。
在陈浩看来,鲁伟这一问,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帮爸妈赚钱,给在老家的弟弟看病。”
小姑娘落落大方,不自卑,也不反感鲁伟,转身去了后厨。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吴刚小声感慨。
“贫穷,对于当下一些孩子而言,的确是一种宝贵经历。”
陈浩并非随口乱说。
恒达许老板,金东刘老板,哇恰恰钟老板,这一位位未来的大佬,皆因贫穷的激励而奋发,走向成功。
类似人物,很多。
不过,时势造英雄。
生在对的时代,更容易飞黄腾达。
四样小菜四碗面陆续上桌,陈浩、吴刚、马明、鲁伟闻着香气,食指大动。
不到一刻钟
。
四人面前,盘光碗净。
“多少钱?”
吴刚要结账。
“我来!”
鲁伟抢先掏出钱包。
面馆老板娘从后厨走出,来到桌边,笑着说:“三十块。”
鲁伟从钱包里抽出十张百元大钞,递给老板娘。
“这……”
老板娘懵了。
“让孩子回去上学。”
鲁伟朴实言语触动老板娘。
老板娘热泪盈眶。
“大兄弟,这钱我不能要,饭钱三十,你给我三十就成,多一分我不收。”老板娘态度坚决。
“拿着。”
鲁伟把钱塞给老板娘。
就在这时,几人走入面馆。
为首的汉子看到老板娘手里的钱,皮笑肉不笑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有钱了,欠的管理费该交了吧?”
陈浩、马明、鲁伟同时打量来人。
“他们所谓的管理费,就是保护费,这钱最后落到了安德烈手里,每个档口,每月交一百M金,或是一千华币。”
吴刚在陈浩耳边低语。
陈浩皱眉,没想到保护费这么多。
一个档口,一个月交一百M金。
华商市场,上千个档口,每个月交给安德烈的保护费,超过十万M金。
吴刚猜到陈浩在想什么,又小声道:“哈巴罗夫华商的利润,一多半被当地官方和安德烈拿走了。”
“翔哥,这钱不是我的,是这位大兄弟的。”
老板娘慌忙把钱放在桌上。
“少特玛在我面前演戏。”
翔哥翻脸,凶巴巴走到桌旁,伸手拿钱。
鲁伟抓住翔哥手腕,瞪眼道:“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