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与乌兰费尽口舌,不过是为了让乌兰认下了所有罪名,不再挣扎,甘心赴死,并将崔巧月的死推到了他的头上。
同时,借罗哲之手取乌兰一颗人头,在所有草原人的心目中,坐实了罗哲是他林立的人这一事实,彻底杜绝了罗哲反悔的可能。
并且侦破了崔巧月这位草原公主被杀的真正原因,让所有参与这次叛乱的草原人知道他们是被蒙蔽了,深深后悔。
自然,这中间那些是真实的,那些是假的,就只有林立和他的心腹罗哲才清楚的了。
至于刘彪,在得不到任何新的口供之后,被林立下令斩杀。
刘彪是尉迟荣的人这一消息,也被严令压下。
如果阴山周围还有尉迟荣的人,是万万打探不到刘彪的消息的,也只会以为刘彪死于战火。
尉迟荣若是谨慎,便该暂做观察,按兵不动。
林立没有参与审判乌兰,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每次战斗之后都要论功行赏,以往这些事情有风府、二师兄帮着做,现在就只能他自己来了,好在有之前的先例,他只需要审核名单,按照先例来就好。
但有功行赏,有错也得惩罚。
林立一向注意政治思想工作,一直教导士兵们爱护草原牧民,将草原当做自己的家。
第一批成婚的士兵们,都是经过选拔的,所谓政治思想绝对到位的人。
可就是这些士兵的草原媳妇,只需要崔巧月的一个号令,就能冲击阴山。
这让林立深深地意识到,他以为的政治思想工作远远没有到位不说,他最初的想法也太过理想化,不够全面。
政治思想工作必须与奖罚制度结合起来,才能成为更有效的管理制度。
当天,林立宣布了这次战斗的奖励之后,紧接着就进行了二次奖励和处罚。
首先,林立召开了阴山士兵排以上军官参与的会议,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这次阴山被冲击的分析。
会议上,林立指出,居住区草原女人的心不在阴山的根本原因,就是阴山只注重对士兵的政治思想教育,而忽略了士兵们对家属的管理。
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同,对家庭的理解不同,婚姻观也不同是主要原因。
语言不通,草原女人就不能接受大夏人的婚育观和家庭观,便对阴山居住区没有归属感,更没有将她们腹中胎儿的父亲,当做自己真正的丈夫。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士兵们对草原习俗不了解,因为没有教育与管束好自己的草原妻子,以为如同大夏女子一般,胎儿会拴住一个母亲的心。
这次事件给所有人都敲响了个警钟,一定要都警惕起来,杜绝这种事情的再一次发生。
因此,对昨日没有参与冲击阴山的草原女子的丈夫们进行表彰,一共四十三名官兵,其中有十二人留在阴山,其余出征未回。
这四十三名官兵赏银五十两,颁发爱阴山荣誉奖章,提拔他们的女人们为阴山派出所协勤,有月例发放。
其余官兵则是按照妻子犯罪轻重给予处罚。
其中煽动组织闹事的十几人,妻子罚没为奴,待孩子生产白日之后斩首示众。
丈夫管束不力,判罚离婚,且三年内不得娶草原女子为妻。
参与冲击且死亡的女人,身死罪消,但身为丈夫管束不严,也要受罚,记大过一次,罚没三个月军饷。
其余受到煽动的女人们的官兵,记大过一次,罚没一月军饷,妻子剥夺平民身份,罚没为奴,待到生产百日之后,需受烙铁之苦。
至于还能不能留在阴山居住区,要看之后官兵对妻子的教育与约束管理。
所有被惩处的官兵们,都要以连为单位,公开检讨。
林立一向不吝银钱,奖罚分明,对士兵们的生活起居也关心备至。
在打仗这件事情上,也一向都以士兵们的安危为第一位,平时训练,也会反复告诫士兵们,如何能杀敌的同时保证自己的安全。
负责政治思想教育工作的军官,也会不管向士兵们灌输林立爱惜士兵的事实,拿大夏其它军队战斗时候士兵的伤亡率来做对比。
所以士兵们对他们的林大将军忠心有加,他们也是头一次接受到林立的处罚,还是因为自己的妻子们参与了叛乱,一个个都心有惭愧。
这次阴山保卫战中,阴山士兵没有一例死亡,只有若干人受伤的战果,也被写成了战报,以连为单位学习。
并且再进行了润色,将乌兰与突厥人勾结、残害崔公主的恶行写成了话本故事,流传出去。
当然这其中不乏有对林立的赞美,将他如何爱护草原牧民,如何打造草原百姓幸福生活也写成了故事。
这些,都是林立做给草原牧民看的,也是做给草原各个部落看的,下一步,林立要做的就是全面收回部落首领对自己领地的所有权和管辖权。
这之前,自然是对牧民们进行洗脑,让他们知道在草原上还能有另外一种不被部落首领剥削的生活。
这些事情需要逐步进行,而眼下林立最担心的是江飞的安全。
桑巴背叛,巴特尔是否能坚持,林立并不确定,唯一可以让林立说服自己的就是江飞带兵的灵活,和对乌兰早有提防之心。
还有一个担心就是乌兰临死之前说的那句话,乌兰大军随后就会返回草原。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阴山岌岌可危。
林立在当晚就写信给王成,要求他加班加点生产子弹,火炮弹药,铁丝网等一切战略物资,同时要做好对钢铁厂的守卫工作。
同时也派了人去往突厥,打探消息,联系江飞。
自然也给夏云泽写了奏章,将自己如何破解阴山的危机,如何铲除乌兰详细汇报,却隐去了尉迟荣从中策划的事实。
实力不足,就需要韬光隐晦,甚至连一点抱怨都不能有。
林立才给夏云泽写了奏章还没有送出去,却收到消息,又有一个车队从大夏方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