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于禁本身也是沙场宿将,自然明白夏侯樽刚愎自用,挟跋扈盛气而攻河间城,是一场豪赌!
汉军从头到尾,都不慌不忙,先将一切都阿部置好,一环接着一环,把夏侯樽诱入圈套之中......
如此一来,便是以有心算无心,遛狗一样......
并州阿部是怎么败在邓论手里的,夏侯樽也是一样的道理。
“河间城若失,倒也罢了......”
于禁皱眉道:“只怕汉军猛将如云,又阿部置妥当,夏侯樽将军若有什么闪失,整个河间国都守不住了啊......”
董昭亦是面色惨然,道:“汉军之中,必有奇谋之士,这阳谋无懈可击,如今汉军已经彻底占据了主动的地位,渤海郡与河间国联系被切断,困守愁城,守无可守矣!”
就在渤海郡众人心里绝望的时候,门外又有一声凄厉叫声:“不好了,数万汉军,杀到南皮城下了!”
于禁傻眼了!
董昭与渤海郡众将,亦是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心里震动不已!
太可怕了!
才得到汉军包围了夏侯樽的消息,马上又另外派大将急袭渤海郡,这是根本不给活路啊!
于禁肃然问道:“来了有多少人?”
校事府的探哨道:“观其阵型,漫山遍野皆是,大概有五万人余!”
董昭试探性献策道:“于禁将军,不如关好城门,坚壁清野,或许可以死守数月,再派遣校事府的探哨,向魏王求救!?”
于禁摇了摇头,道:“魏王在官渡战场,那里才是重中之重,万不容失,南皮城高不过十丈,坚守城池,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只要汉军架起了飞雷车,万雷齐发,南皮城守不住十天,城破之时,吾等皆都是瓮中之鳖也!”
众人默然,仔细想想,于禁说的很有道理!
于禁锵然拔剑,道:“为今之计,只有出城设伏,先挫灭汉军之锐气,然后再进行调整,不可让汉军强攻城池,那样等于是送死!”
董昭点了点头,叹道:“只有看于禁将军的了!”
汉军赤龍旌旗猎猎,数万大军踏动整齐而肃杀的步伐,兵锋极为雄壮,形如一条长龍,浩浩荡荡的朝着渤海郡南皮推进之中......
“主公那边,已经得手了!”
周瑾宇一身金盔金甲,手持利剑,坐于神驹之上。
他接过了飞鹰传信,示之众人,笑道:“既然如此,吾等何不取渤海郡,献于主公?”
大将鱼俱罗、程三福、戚老、杨振兴、林豹子、华戎等人,战意昂扬,俱都锵然抱拳:“全听都督安排!”
周瑾宇点了点头,笑道:“军机处有没有消息传来?”
两军对战,不止是沙场厮杀,还包括了阵前的消息暗探的交锋。
曹军有校事府,不畏生死艰险,传递消息,却是比不上汉军的军机处锦衣卫,无孔不入,一个个都修习了辟邪剑谱里的粗浅身法招式。
大军之前,有军机处的探哨,延前探路三十里,再以飞鹰传递消息,比起曹魏的校事府更胜一筹!
身侧有锦衣卫抱拳道:“前方传来消息,于禁率军出南皮城三十里,在道旁险峻之处驻扎,似要伏杀我军,请都督早做准备!”
“于禁不愧为曹魏大将!”
周瑾宇点了点头,暗自赞许。
程三福不解道:“于禁难道不知道我军厉害,居然还敢主动出城迎敌!?”
周瑾宇笑道:“若是固守南皮城,才是坐以待毙,于禁这是剑走偏锋,想要先声夺人,只要胜了这一场,立刻便能占住先手之势,在将来的交锋中占据一定的主动!”
鱼俱罗道:“都督胸有成竹,可是有了破敌之策?”
周瑾宇淡然笑道:“敌我双方,皆都五万大军,不过我军兵将悍勇,远胜曹军,只要正面的迎战,那便是有胜无败之局......”
“程三福听令!”
“末将在!”
周瑾宇道:“命你领七千人作先锋,杀奔南皮城,若是遇到于禁大军,战胜之后,逢林莫入,绝不可深追!”
程三福锵然道:“末将领命!”
周瑾宇继续下令:“鱼俱罗、张活将军,作为后军接应程三福将军,若是曹军伏兵杀出,马上擂鼓助阵!”
“戚老、杨振兴、林豹子、华戎等将军,领本部兵卒,换上曹军衣甲,绕道奇袭南皮城,于禁大军出城,城内必定空虚,正可一战而破之......”
“末将,遵命!”
戚老、杨振兴等大将悍然领命。
程三福这也不是第一次当先锋大将了,经验十足。
知道了曹军可能设伏之后,这厮一步一个脚印,稳稳的派锦衣卫前边打探消息,只怕自己中埋伏......
行军半日,终于给他在道旁遇到了渤海郡曹军。
拦路这一员叫做杜预的曹将,生的唇红齿白,英貌雄伟,独领一彪人马,截住了程三福的去路。
两军对阵,心里都十分警惕。
曹军少年骁将杜预抬枪出阵,叫骂道:“那汉将不知死活,敢阻小爷去路,来吃小爷一枪!”
“玛德......这个臭小子!”
程三福火冒三丈,动嘴皮子,他哪肯认输,当即瞪大了牛眼,怪叫道:“臭小子,你算什么东西......本大爷上阵杀敌的识货,你这个黄毛小子,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