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是放任此事扩散,人心马上就散了,队伍就更不好带了......
呛琅!
邓论铮然拔出了自己腰畔的宝剑,将一个嘴里喋喋不休的曹兵立斩于城头,放声叫道:“此乃凤舞军主将的阴谋,尔等如此举动,不是正遂了敌人之意么?谁敢再妄自议论此事,杀无赦!!”
又挥剑连杀了数人,总算是暂时将局势压了下去。
邓论跟戏志才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想法:军心动荡,壶关,已再不可守矣!
......
壶关沸反滔天,差点哗变。
这个关键消息,早就被潜伏城中的锦衣卫得知,再飞鹰传信,将消息传回了大凤中军......
钟会击节笑道:“大事成矣,壶关曹军军心涣散,可不战而破之......伯约,你怎么看?”
钟会心里也是畅快莫名。
刚出道领兵,就来了这么一个机会!
只要打破壶关,便能顺势驱兵横扫整个上党郡,顺利的完成并州收官之战......
到时候,他跟姜维作为领兵大将,无论如何,一个一等大功是跑不掉的,也能对得起刘昊对他们的一番厚望与栽培......
两人商议片刻,姜维却开口说道:“士季(钟会的表字),此时我军占据了绝对上风去,也要谨防曹军趁夜突围,陛下金口御言,点名要生擒这个邓论,断然不能放他走脱了!”
“伯约用兵谨慎,正该如此!”
钟会收拢心里的自得,凝视地图,开口说道:“若是邓论开关突围,有四个方向可以选择。西门与南门,俱都是平原旷野,他纵然要走,也逃不了多远,我军白衣狮子轻骑兵,随时可以追杀上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主要还是东门跟北门,这两个方向之外,山林茂密,骑兵难以驱驰......如果我是邓论,一定会选择从这两门突围,逃往河北!”
姜维点了点头,赞同道:“邓论此人,颇具才干,还有曹魏大军师戏志才在边上出谋划策,不可怠慢!”
两人商议磋商了半响,终于确定了全盘战略计划。
接着,便是召集军中诸将,将战略计划布置落实下去......
夜幕渐渐的降临。
原本皎洁的月光,被乌云遮住,伸手不见五指,乌漆墨黑的,凤舞军大营,亦是一片静寂,仿佛所有的凤舞军兵卒,都已经陷入了昏睡之中......
夜黑风高,跑路良夜。
壶关的城门,却在三更时分,倏地打开了。
城内涌出了两彪兵马,一路向东,一路向北,各自亡命奔逃而去......
北门一路,乃是邓论与曹军骁将石超。
另外东门一路,却是曹军猛将祁弘,护送军师戏志才,朝着河北方向狼奔犬突......
“哈哈......真乃是天助我也,东门守备,居然如此松懈!?”
祁弘带着戏志才,专门挑拣小路走,连跑了大半个时辰,都没有看到凤舞军的追兵,忍不住心里大喜......
凤舞军将壶关围困住后,断水断粮,已经是彻底将壶关视若囊中之物了......
现在看来,凤舞军还是松懈了,没有防备这一手趁夜突围,居然让他带着曹军冲了出来......
正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祁弘忽然脑海猛然一跳,绝世猛将的警惕性,陡然提了起来......
不对劲!
祁弘豹眼环视面前茂密的山林,心里浮现起一种奇异的危机感觉,却说不清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熊!!
正在祁弘率众急行,就要通过面前一处山谷的时候,两侧山峰之上,陡然燃起了熊熊烈火!
“不好!”
戏志才神情顿时凝重起来,凝望两边山坡,忍不住慨然长叹:“凤舞军居然在此设伏,吾等......中了凤舞将之计也......”
此时,就在这无名山谷之中,亮起了无数的火把!
火把火光赤撒亮,连成了一条赤龍,盘在了山谷两道!
祁弘惊呆了!
他虎目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山谷上边的凤舞军,漫山遍野,全是衣甲铮铮的凤舞军!
自以为神鬼莫测的分头跑路计划,居然完全被凤舞军洞悉了!?
还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戏志才来自投罗网?
前边山谷之中,一骑当先,大将魏拓廷刀杀了出来,叫道:“此时尔等进退无路,曹将何不早降!?”
连戏志才跟祁弘都心里震惊,那些个趁夜跑路的曹军兵卒,更加不堪,众人心里,浮现出一抹惊惧至绝望的情绪......
戏志才蓦地在马背上放声大笑,道:“祁弘将军,你勇冠三军,今日若是突围成功,替我向魏王说一句:戏志才才疏学浅,不能辅佐魏王成事!”
祁弘道:“军师何出此言?待末将奋力杀出重围,军师自己向魏王说吧......”
戏志才凝望远处那一条横贯山谷的火龍,慨然长叹:“并州的局势,竟至于此,全在于戏志才无能,又有何面目再见魏王?”
祁弘无话可说。
曹吉利将并州战场,全盘交给了曹洪、邓论、戏志才三人。
戏志才身为曹魏大军师,更是并州战场的谋主,却无法稳住并州局势,反而被陈庆整个打穿了。
可以说是曹洪于邓论不如陈庆,也可以说是戏志才被贾诩牵着鼻子走。
“既生戏志才,何生贾文和!?”
祁弘还没有反应过来,戏志才已经从腰畔抽出了长剑,绕着脖颈绕转一圈,自刎当场...... 、、.。